华盛顿清晨的阳光斜斜地洒在林肯纪念堂的台阶上,残留的紫色能量痕迹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微光,如同巨兽褪去的鳞片。林小羽坐在台阶边缘,手中的初代校准仪已恢复成古朴的银色,表面的纹路在阳光下流转着细碎的光芒,仿佛无数段被修复的记忆在其中流淌。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仪器边缘,父亲笔记本里最后的字迹在脑海中反复浮现:“时间的齿轮永不停歇,守护者的责任亦无终点。”
“伤口还疼吗?” 张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沙哑。少年抱着急救箱在她身旁坐下,拍立得安静地挂在胸前,屏幕上还残留着机械军团崩溃时的画面。他小心翼翼地掀开她手臂上烧焦的袖口,消毒棉签触碰伤口的瞬间,林小羽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忍忍,” 他轻声说,眼神专注地处理着伤口,绷带下新结的痂随着动作微微牵动,“等回酒店好好睡一觉,就当这场噩梦...”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两人都明白,时间熔炉的危机虽暂时解除,但那个戴着金色面具的身影,才是悬在头顶的真正利刃。
零号站在纪念堂的阴影里,手指若有若无地触碰着胸前的数据核心。少年的眼神有些恍惚,华盛顿纪念碑的方向吹来的风卷起他衣角,在晨光中划出苍白的弧线。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意识深处还残留着与时间长河交融的震颤,那些历史片段如同不安分的游鱼,时不时在脑海中跃出。“姐,” 他突然开口,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困惑,“在时间长河里,我看到了... 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
林小羽和张晨同时转头看向他。零号继续说道:“1947 年罗斯威尔事件,1969 年登月舱里的第三个人影,还有...” 他皱起眉头,“三叶草组织初代成员的会议,其中有个戴金色面具的人,他的声音... 和我们在装置核心看到的操控者很像。” 他的话让空气瞬间凝固,张晨手中的绷带掉落在地,拍立得自动启动,却只拍下一片空白。
“金色面具人...” 林小羽喃喃重复,零号项链突然发烫,在地面投射出模糊的影像:陈玉华在雨夜中奔跑,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包裹,身后隐约有金色面具的反光。记忆影像太过破碎,母亲惊恐的眼神却清晰得可怕。林小羽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住,当年母亲拼死保护的,或许不只是八音盒,还有关于金色面具人的关键线索。
就在这时,纪念堂的电子屏突然闪烁雪花,银色面具人的全息投影毫无征兆地出现。他的面容比之前更加虚幻,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气中,但眼神却难得清明。“小羽,” 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金色面具人... 他们自称‘时序仲裁者’,早在二战前就开始布局。初代校准仪的设计图...” 他剧烈咳嗽起来,影像出现裂痕,“被篡改过,真正的核心功能...” 话未说完,投影被一道金色光束击碎,电子屏重新恢复正常,只留下一行鲜红的倒计时:“72:00:00”。
张晨迅速捡起拍立得,照片上显示倒计时的背景里,隐约有五角大楼、克里姆林宫、故宫等标志性建筑的轮廓。“他们的目标是全球,” 他的声音紧绷,绷带下的伤口再次渗血也浑然不觉,“这次倒计时,恐怕是要启动更庞大的计划。” 零号的数据核心突然剧烈震动,少年痛苦地捂住头,大量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 金色面具人在地下密室中操控着全球地图,每个城市的坐标上都插着三叶草旗帜。
“我知道他们的一处据点!” 零号艰难地开口,“在... 纽约中央车站的地下层。那里有个隐藏的记忆传输站,我在时间长河里看到过。” 他的话音刚落,纪念堂周围的路灯突然全部熄灭,数十个机械守卫从地铁通风口爬出。这些守卫的外观与之前截然不同,他们身着黑色作战服,胸口的徽章是由各国货币符号组成的三叶草,手中的枪械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泛着蓝光的记忆湮灭弹。
“保护校准仪!” 张晨挥舞扳手冲上前,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纪念堂回响。林小羽将校准仪护在怀中,钢笔导线甩出电弧。她注意到守卫们的攻击模式十分诡异,每次射击都会刻意避开她手中的仪器,却又将三人死死压制在台阶附近。零号的数据核心爆发出强光,暂时击退了守卫,但他的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他们在拖延时间,等金色面具人...”
话音未落,天空突然被紫色的云层笼罩,中央车站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林小羽的机械表碎片疯狂震动,在地面投射出纽约地下的立体地图,其中一个地铁站的标识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紫色能量吞噬。而在他们头顶,金色面具人的虚影若隐若现,手中的权杖顶端镶嵌着一颗跳动的记忆核心,那光芒与初代校准仪核心如出一辙。
“时间守护者的血脉,终究还是太稚嫩了。” 金色面具人的声音如同无数人同时开口,在天地间回荡,“三叶草组织不过是我们手中的棋子,真正的棋局,现在才刚刚开始。” 他挥动手杖,一道金色光束射向林小羽,零号和张晨同时扑过来挡住攻击。在能量冲击的剧痛中,林小羽看到金色面具人的袖口闪过一抹熟悉的纹路 —— 和父亲实验室里那张被烧毁的图纸边角,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