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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的水还凝在院角的篱笆上,沾着细碎的草叶,湿漉漉地蹭过江奔宇的裤脚。旅途的疲惫加上遇到这样的过河拆桥之事,此刻脚步虽有些虚浮,却带着一股按捺不住的急切,大步踏进了李志老村长的小院。

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咚——咔”的劈柴声沉闷地回荡。老村长李志正蹲在井台边,后背微弓,手里的斧头泛着冷光,每一次落下都带着经年累月的沉稳力道,木柴应声裂开细密的纹路。可就在瞥见江奔宇身影的刹那,斧头猛地顿住了,斧刃深深嵌进一截老松木里,颤了颤,没拔出来。

“奔宇?”李志直起身,腰背发出轻微的酸胀声响,他抬手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薄汗——春晨微凉,这汗却是急出来的。他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头发有些凌乱,眼角带着熬夜的红血丝,手上的帆布包沾了些尘土,显然是赶路太急没顾上收拾。老村长的眼神里掠过一丝惊讶,随即就沉淀下来,那抹了然被江奔宇精准捕捉到——看来,村里的事,李叔早已知晓。

江奔宇把帆布包往墙根一放,包带摩擦着墙面发出轻微的声响,他往前凑了两步,声音带着旅途的沙哑,还裹着一肚子憋了一路的困惑与愤懑:“李叔,我刚回到家里就听到了那些消息,连忙就从蛤蟆湾过来了。您说这叫什么事?我前脚刚踏上开往羊城的火车,满心想着学好鹌鹑养殖技术,回来就带着副业队的大伙儿大干一场,后脚镇上的撤职通知就下来了,居然还不是公社的通知,直接从镇上传过来,还直接让林海顶上了我的位置?”

他越说越急,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腹都泛了白:“我走之前特意去公社里汇报过,把鹌鹑养殖的前景、成本、见效周期都跟公社领导说清楚了,李老村长,你也不想想以前我没接手时,我们村的副业队——都是种点家常蔬菜换些零钱,到后来琢磨着养兔子、组织妇女编竹筐,哪一样能带动众人?自从有了这榨油坊,每个月底分红,入股的人家,每户都多拿了七八多块,这都是大伙儿亲眼看见的!林海呢?他刚从里面改造回来,这样的人能干成一件,带领村民多挣钱的事吗?从他回来开始,就跟我对着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镇上这明摆着就是偏帮他,到底是为啥啊?”

李志看着他急得泛红的眼眶,重重叹了口气,伸手把嵌在木柴里的斧头拔出来,往旁边的柴堆上一搁,斧头与木柴碰撞发出“笃”的一声闷响。他拉着江奔宇往堂屋走,屋里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灶台上还温着一壶凉茶。老村长拿起粗瓷碗,倒了满满一碗递过去,茶汤清澈,带着甘草的微苦:“先喝口水,润润嗓子,这事我知道。你走的第二天一早,镇里的文书就随着邮递员下来了,在村委会的大院里宣读了通知,语气硬邦邦的,没留半点商量的余地。”

他在江奔宇对面的板凳上坐下,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木桌的纹路里嵌着岁月的痕迹:“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立马骑着自行车往镇上跑,想找领导问问清楚。可跑了两趟,分管工业的王副镇长没见着,书记也说在忙别的事,最后只从办公室的干事那儿捎回来一句话,说‘副业队现在需要更稳妥的人牵头,避免冒进出错’。”

“稳妥?”江奔宇捏着粗瓷碗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碗里的凉茶都跟着晃了晃,“李叔,我这叫冒进吗?为了搞副业,我跑遍了周边三个县的十几个村子,去学别人养兔子的经验,冬天顶着寒风去几十里外的集市买优质兔苗;为了编竹筐能卖上个好价钱,我去镇上的工艺品店请教,还自己琢磨着改进样式;这次想养鹌鹑,我提前查了半个月的资料,跑了县农技站三次,人家技术员都说羊城的技术成熟,只要学到位,半年就能见效,收益比种果园高两倍还多!我做的每一步都心里有数,怎么到了他们嘴里就成了冒进?”

李志抬手按了按他的胳膊,示意他先冷静:“你性子急,做事雷厉风行,这是好事,能干事、敢干事,但也容易被人抓了把柄。”他顿了顿,往灶膛里添了块干柴,火苗“噼啪”窜高,橘红色的光映在他皱纹深刻的脸上,忽明忽暗,也照亮了他眼底的凝重,“这里头的门道,我大概能猜个七八分。你还记得上个月,你跟公社里提过,想把古乡村副业队名下那片二十亩的荒山地,扩建成鹌鹑养殖基地,需要从村里正式调拔土地使用权的事吗?”

江奔宇毫不犹豫地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解:“当然记得!那片山地荒了好些年,除了长些杂草灌木,啥用没有。我想着养鹌鹑占地不大,还能给土地增点肥力,等以后不养了,改种庄稼也合适,最重要的是见效快,能让大伙儿早点多挣点钱。当时公社里的人听了,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让我先去学好技术再说,怎么,这事还出了岔子?”

“问题就出在这二十亩地上。”李志往前倾了倾身子,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讳莫如深,“镇里分管农业的王副镇长,你知道他跟林海啥关系不?是林海的远房表舅,虽然不算至亲,但这些天林海没少往镇上跑,不说逢年过节都没落下过。你盯上那片荒地的时候,林海早就惦记上了,他想把那片地改成果园,说起来是为了村里,实则是他自己想搞果树种植,还找王副镇长递了好几次话,只是之前你牵头的副业队势头正好,镇里也没好意思明着偏向他。”

江奔宇的眉头越皱越紧,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走之后,可就给了林海机会。”李志继续说道,声音压得更低,“你走后的第三天,他就拉着王副镇长去了那片荒山地,指着满地的杂草说,鹌鹑这东西娇贵得很,咱们村没人有养殖经验,你一个年轻人又是凭着一股子冲劲,万一技术没学到家,鹌鹑养死了,地也被折腾得没法用,到时候村民们不仅挣不到钱,还得怨声载道,甚至可能找镇里要说法。”

“他倒是会颠倒黑白!”江奔宇咬牙切齿地插话。

“还不止这些。”李志摇了摇头,“他还拍着胸脯跟王副镇长保证,种果园稳当,虽然要等三年才能挂果,但一旦挂果,收益稳定,还能长期惠及全村。最关键的是,他当场就提了句,说要是镇里能支持他搞果园,将来果园盈利了,愿意把三成收益上交给镇里统筹支配——这话说到了镇领导的心坎里啊。”

“上交收益?”江奔宇猛地从板凳上站起来,胸口的火气“噌”地一下就窜了上来,胸腔里像是堵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他这哪里是为了村里,分明是明着给镇里送礼!用村民的土地,换自己的官帽子,还踩着我往上爬!我提鹌鹑养殖,是真真切切想让大伙儿早点富起来,半年就能见回头钱,他就是怕我做成了,压过他的风头,断了他的财路!”

李志再次伸手按住他的胳膊,示意他坐下:“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林海这阵子在镇上跑了不下五趟,逢人就说你‘下乡知青,年轻气盛、做事冒进,不把村里的老干部放在眼里’,还暗指你走之前提调地的事,根本没跟村里的老伙计们商量,是独断专行。公社里,甚至镇里那些领导,大多求稳,不想担风险,再加上林海给的‘三成收益’诱惑力不小,还有王副镇长在旁边吹耳边风,自然就顺水推舟,借着‘需要稳妥之人牵头’的由头,撤了你的职,让他顶上了。”

江奔宇颓然坐回板凳上,指尖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心中虽然知道这事迟早会来,但是不知道这事来得那么快,试图用疼痛压制心里的憋屈与愤怒。他想起这为副业队付出的心血:为了摸清兔子的习性,他在兔舍旁搭了个简易棚子,守了整整一个月;为了赶在年前把竹筐卖出去,他带着副业队的妇女们熬夜编筐,双手都磨出了水泡;为了这次去羊城学技术,他提前半个月就开始整理笔记,把想问的问题密密麻麻写了好几页纸。

“我为了副业队,为了村里的大伙儿,掏心掏肺地干,跑断了腿、熬红了眼,就想让大伙儿的日子能过得宽裕点。”他声音发颤,眼里满是不甘与委屈,“结果呢?就因为林海会钻营、有靠山,会用利益收买人,我这段时间的心血就这么不算数了?镇上的领导就不管事实真相吗?就任由他这么胡搞乱搞,耽误村里的发展?”

“事实终究是事实,但事实得靠结果说话。”李志磕了磕手里的烟袋锅,烟灰落在地上,被风吹散,他的语气沉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跟村里的几个老伙计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是真心实意为村里办事,也有干事的本事,我们都信你那鹌鹑养殖能成。但现在不是跟镇里硬顶的时候,林海已经占了副业队长的位置,王副镇长又护着他,咱们硬碰硬,只会吃更大的亏,说不定还会被安上个‘不服管理’的罪名,到时候想做事都没机会了。”

江奔宇抬起头,看向老村长,眼里满是茫然与无措:“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技术还没学完,我还把人家养殖鹌鹑的老师傅从羊城请了过来,现在我队长的位置没了,难道就这么算了?眼睁睁看着林海把那片好地改成果园,让村民们等着三年后的‘画大饼’?”

“当然不能算。”李志拿起茶壶,往江奔宇的碗里又添了些凉茶,茶汤的微凉透过粗瓷碗传到指尖,让江奔宇躁动的心稍稍平复了些,“你既然回来了,就先把心稳住。羊城老师傅的技术必须学扎实,这是你将来翻盘的底气。既然你已经联系了当地一个养鹌鹑十几年的老养殖户,人家经验足,更重要的是手里还有稳定的销路、无数的人脉资源,到时候你去跟人家好好学,把育苗、防病、饲料配比、销路拓展这些门道都摸透,学精学透,这才是最实在的东西。”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格外郑重,紧紧看着江奔宇的眼睛:“至于村里的那片地,你也不用太担心。林海想种果园,没那么容易。那片山地涉及三村生产队的地界,当年生产队土地的时候就有些模糊,我已经提前跟那三个村的生产队打了招呼,让他们以‘地界没厘清’为由,暂时不让林海动工。没有其他的生产队同意,他就算是副业队长,也不能强行占地,这就能给你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你是咱们村最有闯劲、最肯办实事的年轻人,大伙儿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李志的声音里满是信任,“林海想靠关系、靠许诺坐稳位置,可他没实打实的本事,种果园也不是光靠嘴说就行,选苗、施肥、防虫,哪一样都得懂行,他能不能搞成还两说。可你不一样,你有想法、有冲劲,还肯下苦功学技术,只要你把鹌鹑养殖的技术学到位,带着真真切切的致富门路回来,到时候就算镇里不松口,咱们村民联名请愿,也得把你请回副业队。”

江奔宇静静地听着,老村长的话像一股暖流,慢慢淌过他焦躁的心田。心里的火气渐渐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韧劲,像院角的竹子,就算被风雨压弯了腰,也能慢慢挺直。他看着老村长满是皱纹却格外坚定的眼神,又想起那些入股村民们平时对他的期盼——分红时脸上的笑容,遇到困难时信任的目光,那些画面一一在脑海里闪过,让他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眼神也重新亮了起来。

“李叔,您是说,大伙儿还愿意跟着我干?”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也带着一丝期盼。

“傻孩子。虽然以前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但是你我的目的都是为了大家过上好日子。”李志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厚实而温暖,“现在跟着你能挣到真金白银,能看到实实在在的希望,谁愿意跟着林海画大饼、等三年?你先回去家里,你一路奔波累坏了,先歇几天,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有时候不要着急,他狂让他狂,潮水褪去的时候,才知道有没有料。”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边有我盯着,我会跟村里的老伙计们多通通气,也会留意林海的动静,他掀不起大浪。你只管安心,等合适的机会来临,你再你回来,咱们再合计下一步,一定把这口气争回来,把副业队重新带起来。”

江奔宇重重点头,眼眶有些发热,他端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茶汤的苦涩在舌尖散开,却又慢慢回甘,带着一股清冽的味道,顺着喉咙滑进心里。他知道,眼前的这道坎确实不好过,有算计,有打压,有不公,但他不是孤身一人——有老村长的支持,有村民的信任,还有自己从未放弃的初心。

这口气,他一定要争回来;这份事业,他一定要干成。

放下空碗,江奔宇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茫然,只剩下坚定与执着。白云挡着的太阳,露出一点点光,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堂屋,落在他身上,暖意融融,也照亮了他脚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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