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播后。
白芍从梅溪和罗里的口中得知她的口碑在网上逆转了。
梅溪嘴里嚼着牛排:“我真想顺着网线去看那些键盘侠的脸,肯定很精彩。”
不等梅溪感慨完。
助理毫不客气地夺走剩余牛排,并留下一句残酷的结论:“溪姐你不能再吃了,你今晚的热量摄入已经够多了!”
梅溪可怜巴巴地望着助理,换来的却是助理残酷而又冷漠的背影。
梅溪将目光从罗里盘子里的沙拉移动到白芍碗里的番茄面,最终也不敢从虎口夺食,偷偷夹了一筷子没人动的沙拉。
罗里独自坐在靠窗位置,一直盯着手机,没注意到盘子里的沙拉少了:“你做了那么多事,竟然都不宣传。”
官方列出了白芍从救下熊猫,再到帮助警方抓捕凶手的所有事迹。
远的不说,只说近的。
因为白芍,小梁和巴图发现越境罪犯藏起来的地图,就在刚刚已经一网打尽。
碍于白芍如今的硬核身份,一向讨厌白芍的喷子,也不好再说一些诋毁的话。
梅溪见白芍没有提及萧家,不确定白芍想不想提,越过话题兴奋道:“等轮船驶向岸,邵东就会被抓起来。”
提及邵东,白芍这才发现她忘了让对方也体验一次落水,她倍感遗憾。
[冰川要融化了。]
将碗送到厨房后,白芍突然听到这么一道心声,她看向岸边不远处的冰川,一种不好的预感涌入脑海。
白芍找到驾驶舱,推开门,带进一股咸腥的海风:“立刻驶离岸边。”
导演正和一名外国船长下国际象棋,船长眉毛浓密,听到这,眉头微微上挑,划起一道讥讽的弧度。
导演将视线移到白芍脸上:“官方要求我终止节目录制,上岸是要迎接警方调查,白老师为什么要阻止?”
白芍目光平淡,如实道:“我听见海豹说冰川要融化了。”
导演吓了一跳,手中象棋掉在棋盘,他下意识去捂心口,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吗?这辈子接二连三出事!
船长嗤笑一声,脸上带着一丝明显的高傲和不屑,用绕口的华国话道:“我在海上生活了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北极根本没有冰川融化的迹象。”
面对白芍的审视。
船长把玩着手里的乌木棋子,眼睛没有离开棋盘。他费了不少力才争取这次北极之行,他的团队领取的赏金任务尚未完成,他一定要再次踏足雪域。
白芍两辈子最讨厌蠢还听不进劝的人,她懒得废话,越过针锋相对的棋盘,来到布满精密设备的操作中心,输入指令。
在导航的指引下,白芍将手伸向罗经,想要调转方向。
船长拨动扳机:“松手!”
导演急了:“约翰,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还动上枪了!白老师的能耐你也看的到,她又不可能说谎!”
轮船即将靠岸,不时的与浮冰相撞,导致船身在海面上不停晃动。
海风凛冽,吹不散约翰船长心中的烦躁,第一次跟着节目组来到北极,他们很不幸地遇见雪崩,眼看着能再次踏足北极,有节目组的遮掩,他可以偷运北极熊。
国际警用直升机突降轮船时,他以为身份暴露,正想拼杀,直升机又飞走了。
他无意与白芍起争执,只想捞一桶金,任何阻止他的人都得死!
白芍缓缓举手,不理解船长的执拗:“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约翰船长一脸不在意,他垂眸冷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深褐色液体散发浓郁的果香,在零下二十度的天气,加了料的伏加特是最好的防冻剂。
突然,船身剧烈摇晃起来,远处传来一阵轰鸣声。
透过驾驶舱宽大的窗户,一片白茫茫中出现一道黑色裂缝,像瘟疫一样以不可抵挡的速度向外漫延。
白芍立刻按下船内通讯器:“全体注意,冰川崩塌,所有人穿上救生衣到主舰集合!重复一遍……”
巨大的冰块从高处坠落,溅起一片浪花,紧接着,数以万吨的冰体集体崩塌,犹如末日降临般留下美丽又可怖的景象。
冰体坠入漆黑一片的海面,产生的冲击让轮船左右摇晃,白芍感受到脚下的甲板在剧烈晃动。
波涛汹涌搅动着深海,浮冰吞噬着海面的一切,引擎发出全力运转的轰鸣,但还是被冰体搅动出的巨浪赶上。
当视野再一次体验天旋地转后,白芍差点口吐芬芳。
不知道过了多久。
白芍从昏迷状态苏醒,看到扑在仪表盘的导演发了疯一样质问她们。
“这是哪?”
“我们被海浪冲到了哪?”
约翰船长脚边滚落着手.枪,额头布满冷汗,再也没有先前的嘲讽:“仪器失灵……我们完了。”
他没想到冰川真的会融化,早知道,他一定不会拿命和白芍抬杠。
白芍揉着泛疼的后脑勺:“还能发求救信号吗?”
导演悲壮地摇头:“我都试了。”
白芍走出玻璃被震碎的驾驶舱,看到不少人站在甲板上观望。
幸运的是没有伤亡,不幸的是她们来到一个陌生海域,不知道距离岸边多远。
梅溪裹紧衣服走过来:“太可怕了,我还以为我们要死了呢。”
罗里坐在甲板上,逗一只随着海浪跳上船的小海豹:“没有任何信号,希望有人能发现我们失联了。”
白芍来到栏杆处,看向平静的海面,寻找可能带路的朋友。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白芍听到蓝鲸低频的叫声,她回头看向梅溪等人。
“我有办法带大家上岸。”
听到这。
邵东嗤之以鼻:“就凭你?别搞笑了,你有什么海上求生经验吗?某个人该不会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神吧!”
白芍侧过头看邵东,扭了扭手腕,一拳撂倒邵东,揪着邵东的衣领子,不顾对方挣扎,将人甩出船栏,挂在船沿。
“我不一定无所不能,但一定可以帮你投胎转世,反正遭遇海难,少几个人很正常,你说呢?邵先生。”
邵东吓出一身冷汗,他死死攀着栏杆:“你疯了!?你这是谋杀!”
寒风像锋利的小刀刮在邵东的脸上,失重感让他不敢低头去看恐怖的海面,一个劲地指责白芍胆大包天。
“哟,你也知道这是谋杀啊。”
在邵东力竭时,白芍将人拽上船,冷眼旁观邵东像条濒死的鱼大口喘息。
萧寻觅朝喧哗声处走:“拿人命开玩笑,白老师,你未免太过分了!”
白芍瞥了萧寻觅一眼:“你也想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