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黎南烛修炼得越发沉稳，每日清晨打坐时，她都会将灵力分成细流，像灌溉幼苗般滋养每一条经脉。
这日她正在练习控火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箫砚的轻咳。
“手腕再沉三分。”箫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火焰不是武器，是伙伴，你要把它当成小骨头那样对待。”
黎南烛调整着手势，三股火焰在掌心流转。
经过一个月的沉淀她对灵力的掌控越发纯熟，火焰不再像最初那样暴躁，而是如臂使指般温顺。
碎碎蹲在一旁，骨爪有模有样地比划着，小骷髅眼眶中的魂火随着火焰变化忽明忽暗，时不时发出咔咔的赞叹声。
“勉强及格。”箫砚变出个食盒放在青石上，“休息。”
黎南烛打开食盒，里面是几样精致的点心，散发着淡淡药香，她认出这是用百草天的灵植特制的药膳，专门用来温养经脉。
“师父亲手做的？”
“想得美。”箫砚的扇子啪地展开，恰到好处地遮住了他微微上扬的嘴角，“让小骨头打的下手。”
碎碎立刻挺起胸膛，魂火骄傲地跳动，虽然它骨爪上还沾着面粉，明显是偷吃时蹭上的。
见状黎南烛立刻笑到，“我们家碎碎真厉害！”
碎碎闻言兴奋地直接再次变成骨轮飞快地在她身边转了起来。
如今在传承空间里已经过去了七个月，碎碎也在箫砚的帮助下，成功学会了把自己变成其他的形态，不再仅仅拘泥于铁齿鼠的模样。
碎碎转完圈后，突然咔咔两声，整个骨架开始重组。
原本圆滚滚的鼠形骨架逐渐拉长，竟化作一只小巧的骨鸟，扑棱着翅膀落在黎南烛肩头。
“这是……”黎南烛惊讶地伸手，骨鸟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指尖。
“第七种形态。”箫砚的扇子轻敲掌心，“这小东西学得倒快。”
碎碎闻言，立刻又变回原形，它眼眶中的魂火突然分裂成两簇，在颅骨内欢快地跳跃着——这是它新学会的表达开心的方式。
黎南烛忽然想起什么，从储物袋中取出那块玄冥石：“师父，您看这个……”
箫砚扫了一眼：“想给小骨头用？”
“嗯。”黎南烛摩挲着漆黑的石头，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点头，不是舍不得，而是单纯怕碎碎有危险。
而碎碎却已经迫不及待地凑过来，骨爪轻轻碰触玄冥石。
令人惊讶的是，石头表面立刻结出一层薄霜，与碎碎魂火的绿芒交相辉映。
“倒是相性不错。”箫砚变出个鉴定阵盘，“放上来试试。”
黎南烛将玄冥石放在阵盘中央，阵纹亮起的瞬间，碎碎突然扑上去，咔嚓一口咬下大半块石头，在师徒二人震惊的目光中嘎嘣嘎嘣嚼了起来。
“碎碎！吐出来！”黎南烛惊呼，指尖已经凝聚灵力要去撬开它的骨颌，箫砚的扇面却突然横在她面前。
“别急。”箫砚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一丝兴味，他半蹲下身，玉扇尖端点在那不断蠕动的骨颌上，“这小骨头……在吞噬玄冥石的精髓。”
不到半盏茶时间，整块玄冥石就被碎碎吃得干干净净，小骷髅满足地拍拍肚子，骨架上泛起一层莹润的光泽，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变化。
“就这样？”黎南烛疑惑地检查碎碎的每一根骨头，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买到了假的玄冥石。
原文里，苍冬青将其和本命剑融合之后可是催生出了剑灵，怎么到碎碎这里，就好像是快普通石头？
箫砚也仔细地打量着碎碎的变化，犹豫了片刻才道。
“看来我之前对生生造化珠的猜测还是低了，”箫砚的扇尖轻点碎碎眉心，“若我没猜错，它比玄冥石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单论变化而言，”他转头看向黎南烛，“就像往大海里倒杯水，能有什么波澜？”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碎碎突然打了个嗝，喷出一缕细小的白色雾气，雾气在空中凝结成小小的冰晶，又很快被魂火蒸发了。
黎南烛哭笑不得：“白担心了。”
碎碎却兴奋起来，骨爪比划着还要吃的动作，它新长出的尾骨在地面上划出霜痕，显然对玄冥石的力量适应良好。
“贪心。”箫砚变出本册子敲在碎碎头上，“先把现有的消化了再说。”
接下来的日子，碎碎的变化越发明显。
它的骨骼逐渐从灰白转为玉色，魂火中偶尔会迸出几粒冰晶，最神奇的是，它现在能在变形时短暂地制造小型冰雾，虽然持续时间不超过三息。
这种变化也让黎南烛原本还有些担忧的心情逐渐安稳下来，看来不久之后碎碎也能拥有自保能力，而不是像之前一样只能单纯地使用抓和咬的方式进行攻击了。
这日清晨，黎南烛正在练习控火，碎碎突然变成只冰晶小兽，在她周身制造出缕缕寒雾，火焰在冷热交替中反而更加稳定，三股分焰足足维持了大半个时辰。
“不错。”箫砚不知何时出现在场边，“虽然这不完全是依靠你自己，不过这本来也算是你的手段，如今小骨头的存在也只是作为你的辅助，等你突破了之后小骨头也可以退场了。”
似乎是听懂了退场的含义，碎碎直接一头骨撞在了箫砚的腿上，疯狂比比划划。
黎南烛见状，有些哭笑不得地抱起了碎碎，“师父的意思是，等我筑基之后，碎碎就不用这么辛苦帮我了，放心啦，我不会丢下碎碎的。”
碎碎闻言这才心满意足地蹭了蹭黎南烛，旁边的箫砚看着这一幕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这小骷髅，如今胆子愈发大了，如今都敢直接对他“动手”了。
不过自己这个小徒儿宠着，自己能有什么办法，也一起惯着呗。
“既然控火术已成，今日便教你真正的炼丹之道。”箫砚一挥衣袖，庭院中央凭空出现一座青铜丹炉，炉身上古老的符文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炼丹？”黎南烛眼睛一亮，指尖的火焰兴奋地窜高，“我现在就能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