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狼狈地躺在地上,断臂处像是决堤的泉眼,鲜血如注般汹涌流淌,将身下的土地染得殷红。因阎行背叛这档子事,众人本就对韩遂心生嫌恶,而他刚才独自逃命,连亲信都弃之不顾的行径,更使其他人寒了心。
此刻的他,被所有人无情抛弃,只能在钻痛苦与无尽的绝望中,静静等待着死亡一步步逼近。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韩遂的气息愈发微弱,生命的火焰在一点点熄灭,最终,因失血过多,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结束了这一生充满算计与背叛的跌宕旅程。
而其他人对韩遂的死似乎并未太过在意,毕竟在这生死攸关的危急时刻,每个人都被自身命运的阴影笼罩,自顾不暇。
此时的玉门关内,马超与西域联军的众人乱成一团,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片嘈杂。原来,裴元绍在撤离之前,早就将城中所有能吃能用的东西搜罗得干干净净,一座空荡荡的城池就这么被留了下来,难怪之前杨阜就隐隐察觉到有些异样。
马超等人哪肯甘心被困于此,他们几乎把城内每一寸土地都翻了个遍,哪怕掘地三尺,却连一粒粮食的影子都没找到。短时间内,他们还能靠杀马来勉强充饥,可马匹的数量实在有限,根本维持不了多久。更为糟糕的是,水源也严重短缺,生火用的木材更是所剩无几,众人的处境可谓是雪上加霜。
马超和杨阜与汉中军多次交锋,心里大致能猜出对方的打算。汉中军显然是想把他们困在这里,用饥饿和绝望迫使他们投降。
毕竟,以汉中军的实力,如果真要痛下杀手,只需在关内埋下大量炸药,他们恐怕瞬间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然而,马超这人内心骄傲自负,他向来觉得自己武艺高强,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更何况李远还杀了他父亲,这血海深仇让他无论如何都不愿低头投降。
杨阜同样不愿轻易屈服,他心中真正认可的明主是曹操,在马超手下也不过是表面敷衍。而且李远推行的一系列政策,对他背后的家族而言,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两人默默爬上城墙,望着城内混乱不堪的场景,都没有说话,可心里却都在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应对的办法。
而车师王和龟兹王实在忍受不了被困的煎熬,他们可不想就这样坐以待毙,很快就集结好人马,准备拼个鱼死网破。他们决定打开城门,朝着西域方向全力冲杀出去。
一方面,那是回他们家乡的路,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盼望着能突出重围;另一方面,他们觉得汉中军骑兵长途跋涉而来,火器弹药应该消耗得差不多了。马超冷冷地看着他们,眼神中满是不屑,就好像在看一群即将奔赴黄泉的人。
车师王和龟兹王带着兵马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可瞬间就遭到了张绣骑兵的火器猛烈攻击。密集的枪声如同爆豆一般响起,冲在最前面的士兵纷纷中弹倒地,殷红的鲜血迅速在大地上蔓延开来,将这片土地染得一片血红。
但车师王和龟兹王并未退缩,他们声嘶力竭地鼓舞着士兵继续往前冲,妄图杀出一条血路来。就在这时,后面的周仓也迅速带兵赶来,他熟练地指挥士兵将带过来的掷弹筒快速组装好,然后朝着西域大军的方向发射。
一枚枚炮弹呼啸着落下,在人群中轰然炸开,巨大的爆炸声震得人耳鼓生疼,浓浓的硝烟迅速弥漫开来,将整个战场笼罩在一片恐怖的氛围之中。
炮声过后,西域大军顿时吓得胆战心惊,士兵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张绣瞅准时机,率领骑兵如猛虎下山般杀了过去,汉军齐声高呼,让他们投降。
在这强大的攻势面前,西域大军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士兵们纷纷丢掉手中的武器,选择投降。只有车师王和龟兹王,带着一部分拼死护主的忠心兵马,狼狈地逃回了玉门关。
看到西域大军溃败而逃,张绣和周仓押着俘虏返回营地。他们用缴获的物资生火做饭,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急需补充体力。
车师王和龟兹王气急败坏地回到玉门关,径直朝着马超冲了过去,愤怒地质问道:“马超,刚刚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出击?差点我们就要冲出去了!”
马超嗤笑一声,满脸嘲讽地说道:“冲出去?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就凭你们那点本事,还想突破汉中军的防线?简直就是去送死。”
车师王和龟兹王听了马超的话,顿时气得满脸通红,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大打出手的时候,宋健赶忙站出来打圆场:“诸位,现在可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咱们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是不想办法,谁也别想活着出去。还是先冷静下来,一起想想有没有其他突围的办法吧!”
宋健的话就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众人的怒火,大家渐渐安静下来。这时,城下飘来袅袅炊烟,原来是汉中军正在埋锅造饭。阵阵饭香随风飘来,不少人才突然意识到自己饥肠辘辘。
他们从清晨开始就投入到对玉门关的攻击中,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又被汉中军连续出击打得晕头转向。此时,饥饿感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众人这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杨阜很快就明白了汉中军此举的险恶用心。如果他们为了填饱肚子杀马充饥,那么失去马匹之后,即便侥幸冲出去,也会被汉军骑兵轻而易举地追上。
而要是长时间饿着,士兵们将没有力气组织防御,根本无法抵挡汉中军攻城,甚至极有可能因为饥饿引发哗变。如此看来,等待他们的似乎只有失败这一条路,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其他人经杨阜这么一提醒,也纷纷回过神来。是生,是死,还是投降?这些念头在众人脑海中不断盘旋,每个人内心充满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