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我现在病得很重,见不了人。”
朱涛摆摆手,示意手下把他打发走。
手下正要离开,朱涛的侄子朱丹尼凑近来说:“叔叔,文建仁之前给我打电话,说上次放你走的事已经被警方盯上了,而且他在法庭上帮你说话后,同事和领导都不待见他,他打算辞职,用咱们给的钱去做点小买卖。”
朱涛冷笑一声:“他想得倒美,我现在都快死了,哪还能管他?”
“不对,叔叔,”
朱丹尼压低声音,“我的意思是,这文建仁还能利用一下。
你不是想让陈家驹名誉扫地吗?如果他杀了警察,反过来被警察追捕,你觉得会不会很有趣?”
“什么意思?”
朱涛皱眉问道。
“咱们可以设个局,把他骗出来,抢了他的警枪,再用那枪打死文建仁。
证据要是真够硬,他肯定会被判成凶手,关进监狱!”
朱丹尼眼神里透出一股狡诈。
朱涛眼睛一亮,觉得这主意不错。
“不仅如此,”
朱丹尼接着说,“咱们还能利用这事继续玩下去。
陈家驹知道被警方通缉后,绝不会傻等着挨抓,肯定会拼命证明自己无辜。
而警方那边也会动手抓他。
只要我们稍微操纵下舆论,让警察总部派江尘去追捕,那场面肯定精彩。”
“你是想让他们自己斗起来?”
朱涛眯着眼睛问,“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江尘真的抓到陈家驹,甚至直接干掉他怎么办?”
朱涛心里清楚得很,陈家驹绝不是江尘的对手,这样搞不过是给他们额外添功罢了。
“所以我们得在杀文建仁时留点痕迹,”
朱丹尼阴笑着,“到时候,不管陈家驹被抓还是被打死,我们拿出证据来,就能说明他是被冤枉的。
江尘肯定要担责,我们再找记者写文章,让他名誉扫地,连警察都当不成。
那样对付他就简单多了。”
两人商量好后,就把文建仁请进了客厅。
朱涛鼻子里插着氧气管,装作虚弱地咳了几声:“文警官,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医生说我顶多活三个月。
刚才让你在外面等这么久,真是抱歉。”
“朱先生,你别这样说,”
文建仁摆摆手,“医生的话不一定准,至少你现在从监狱出来了,这是好事。”
“没错,这事全靠文警官帮忙。”
“朱先生,我对你的情况感到可惜,不过我也遇到麻烦了,希望能记着我之前帮过你的忙,帮帮我。”
朱丹尼在一旁冷言冷语:“文警官,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之前是帮过我们,可结果呢?我叔叔还是被陈家驹抓了,法院还判了罪。
你帮忙有用吗?”
文建仁一听这话,顿时急了。
“朱先生,你之前明明说过,无论结果如何,那一百万都会给我。
为了帮你,我已经得罪了不少同事和领导,现在只能辞职,以后就指着那一百万过日子了。”
朱丹尼继续阴阳怪气地说:“文警官,你以为我叔叔是做善事的?什么都没干就想拿钱,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朱涛举起手,示意朱丹尼闭嘴。
“文警官,那一百万我是准备好了,但我侄子的话你也听见了。
我现在账户里不到一千万,还要留着治病和安排手下出路。
你什么都不做就想拿走一百万,我怎么向手下交代?”
听到这里,文建仁已经明白了。
朱先生,你就别绕弯子了。
你给这百十万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我想让你帮我收拾一个人!
文建仁听了愣了一下,心里头马上就明白了是谁,脸上的表情一下就不好看了。
朱先生,你要我说对付江尘的事,这事没门。
你拿百万就想打发我去送命?我可不像那么傻。
文警官,你搞错了。
其实我对江尘没什么深仇大恨,我是恨陈家驹。
要不是他把我弄进去,哪会有这么多麻烦。
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让他舒坦。
只要你能帮我摆平陈家驹,钱就是你的。
一听说只是针对陈家驹,文建仁立刻松了口气。
“希望朱先生这次能说到做到。”
送走文建仁后,朱涛的眼神变得冰冷。
另一边,阿美听说陈家驹有一个月的假期,要带她出去玩,高兴得不得了。
“我们去普吉岛玩一个月怎么样?我喜欢海边。”
“不行,人妖国治安不好。”
“那我们去印尼的巴厘岛?”
“那边情况也差不多,这次我们最好去一个治安稳定的国家。”
陈家驹没有瞒着阿美,朱涛出狱后可能会找人对付他。
“那我们去樱花泡温泉?”
“在樱花,朱涛要找人对付我们太容易了。”
“照你这么说,世界上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了。”阿美有些生气地说。
“我知道有个地方肯定安全,就看你愿不愿意去了。”
“哪里?”
“大陆!”
阿美正想说大陆有什么好玩的,陈家驹打断了她。
“就当是提前去看看自己国家的大好河山吧!我们不用去太偏远的地方,就去长城、故宫、兵马俑、苏州园林这些地方,现在大陆对同胞都很热情,而且那边也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落后。”
陈家驹还有一个理由没说,那就是朱涛派来的人绝不可能跟到大陆去。
阿美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同意了。
旅游地点确定后,接下来就是做各种准备。
阿美担心大陆买东西不方便,机票订好后,拉着陈家驹去超市大肆采购了一番,各种日用品都买了好几份,出来时陈家驹手里提着两大袋子,忍不住吐槽这根本不是去旅游,而是去逃难。
“对了,我想起来还有一样东西没买,你先把这些搬到车上,我马上回来。”
阿美转身跑回超市,陈家驹无奈地摇摇头,提着两大袋子离开。
几分钟后,阿美拿着买漏的两块毛巾从超市出来,走到路边正准备看陈家驹把车停在哪里,旁边一辆车上突然跳下四个人,二话不说捂住她的嘴,直接把她拖上车。
车门一关,车子迅速开走。
陈家驹在车上等了半天都没见阿美回来,回到超市门口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指指点点,心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是警察,这里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看了一眼陈家驹的警官证,被拦住的路人才解释道:“刚刚有个女的一出门就被几个戴墨镜的人绑上车,这边已经有人报警了。”
“什么?”
陈家驹心里一沉,简单描述了阿美今天的穿着,从路人口中确认被绑的就是阿美。
“你还记得那辆车的车牌号吗?”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谁有心思记这个!我只记得是辆红色的车。”
陈家驹跑到公路上四处张望,满街都看不到一辆红车,显然对方早就跑远了。
正不知该怎么办,腰间的call机突然响了。
他冲到一个电话亭边,里面有个男的正在和女朋友打电话。
陈家驹一把将人拉出来,亮出警官证,挂断电话后开始拨号。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传来一个嚣张而陌生的声音。
“陈家驹是吧?你女朋友在我们手里,想见她就来沙田工业区,记住,只能你一个人来,要是敢报警,就等着给你女朋友收尸吧!”
陈家驹按劫匪的指示赶到沙田工业区,最终走进一间废弃的工厂。
他没有走正门,而是从旁边进了厂房。
刚爬上屋顶,就看到大门口有个人影闪身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枪。
从对方持枪的动作,陈家驹立刻判断出这是个警察。
怕对方打草惊蛇,陈家驹只好从楼顶顺着水管爬下来,悄悄摸到对方身后。
文建仁拿着枪,正准备往工厂里走,突然背后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谁?”
文建仁迅速转身,枪口对准了身后的人,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大鼻子脸。
“怎么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
陈家驹放下手,文建仁也放下了枪。
“你不是去度假了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女朋友被绑了,绑匪约我来这儿见面。”
“不会吧?我也是接到线报,说这里有人被绑。”
“那就对了,我本来打算从楼顶摸进去看看情况,结果看到你进来,怕你打草惊蛇,所以才过来提醒你。”
“我打草惊蛇?”
文建仁用枪指了指自己,一脸不爽,“你这样就保险了?”
“我不是来跟你吵的,咱们各干各的,互不干扰。
但我警告你,要是耽误我救阿美,我跟你没完!”
陈家驹刚转身,文建仁的枪口又抬了起来。
“不许动!”
“又怎么了?”
陈家驹不耐烦地转过身,看到文建仁的枪口对准自己,连手都懒得举了。
“双手慢慢抬起来,别耍花样,别逼我开枪!”
陈家驹瞪大眼睛,大声质问:“你干什么?”
文建仁走过来,枪口直接顶在陈家驹脑门上。
“你还没猜到吗?你真以为这么巧,你女朋友被绑,我马上就能接到线报说这里有人被绑?”
陈家驹盯着顶在自己额头上的枪口,心里一阵发凉。
“你被朱涛收买了?”
“现在才明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