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禾追问道:“那你是怎么消除我父皇顾虑的?!”
江玉乘凑近。
在谢婉禾耳边低语了几句......
谢婉禾听完,瞪大了眼睛:“你疯了吧!这也太冒险了!”
“我认真的!你得帮我......”说到这儿,江玉乘突然改口,“不不不,这本来也是你们西凉的事,你要不管,我也不管了......”
......
......
——端木府——
“你瞧瞧你那蠢弟弟!”
“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端木棤刚迈进家门,就把气全撒到了程落梅身上。
程落梅向来不是个肯吃亏受气的主儿。
俩人当场就吵了起来。
“你冲我喊个什么劲!”
“有种你去找那江玉乘算账啊!”
她言辞犀利,句句如刀:“自己儿子的仇都报不了,还让人把兵权给削去大半!”
“还有脸在这儿冲我发脾气!”
端木棤被戳到痛处,恼羞成怒。
“啪——”
一个大鼻窦糊在了程落梅脸上。
程落梅被打得整个人都懵了一瞬,脸上火辣辣的疼。
“你打我!你个没良心的!”
“这么多年我为你端木家操持内外!”
“你竟然打我!”
“你对得起我吗!”
端木棤指着程落梅吼道:“滚!再在这儿啰嗦,老子立马休了你!”
“废物!你要是不敢为印儿报仇,我去!” 程落梅狠狠瞪了端木棤一眼,随后转身便走。
端木棤被她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
片刻后。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高声喊道:“来人!”
不一会儿。
一名亲卫匆匆赶来:“将军!”
端木棤一字一顿地说道:“调兵!本将军要在齐国使团的必经之路设伏!”
“将军...... 这......”
“快去办!”
“是......”
端木棤捏着拳头,低声自语:“江玉乘,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
“你给我等着!”
“这笔账,我定会跟你好好清算!”
......
......
“葡萄美酒夜光杯,不醉不归谁怕谁!”
西凉第一酒庄飘来酒气熏天的吟诗声。
裴尚书醉眼惺忪,正挥毫泼墨于壁上题字留痕。
“哟,打卡留念呢?”江玉乘迈着步子走了进来:“尚书大人,可叫我一番好找啊!”
“整个使团的人都齐了。”
“就等尚书大人了!”
“裴尚书怕是都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吧?”
裴尚书带着几分醉意笑道:“正经事务,自有世子大人您顶着,哪用得着我操心。”
“来都来了......”
“自然得尽情畅玩一番才是。”
江玉乘板起脸:“裴尚书就不怕本世子回朝之后,在陛下跟前参你一本?”
这句话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吓得裴尚书清醒了几分:“世子息怒,世子息怒!”
“我心里可一直念着世子呢!”
说罢。
忙从一旁取出一物。
江玉乘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裴尚书一脸得意:“此乃骆驼奶是也,世子您尝尝!”
江玉乘瞅了一眼,不置可否。
“好喝着呢!”裴尚书自顾自地说着:“我得多带些回去给陛下也尝尝这稀罕物。”
江玉乘不禁哂笑:“山高路远,带回去怕是都臭了吧?”
裴尚书:“......”
江玉乘不再多言,拉着裴尚书上了马车:“我们该走了!”
大齐使团的车队缓缓上路。
一辆青布马车夹在队伍中间。
车内传来衣料摩擦声。
江雨燕靠在王若芸的肩头,眼眶微红:“娘,咱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了......”
王若芸轻轻抚开女儿鬓角碎发:“燕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只要和娘在一起,就不苦。”
“燕儿,你还记得七岁那年,你在梅林里捡的那只受伤的鸽子吗?”
“记得......我给它包扎伤口,它却啄了我一口。”
“那时你抱着鸽子哭,说它明明受伤了还要咬人。鸽子不知道,这世间的苦难,越挣扎就越鲜血淋漓......”
江雨燕忽然将脸埋进母亲肩头:“可我们......我们终于能飞了。”
带母亲和妹妹回大齐这件事,江玉乘并没有和西凉王禀报。
这本就是他二人之间的心照不宣。
长街上忽然传来骚动。
程落梅带着一群家丁,把使团的去路堵了个严实。
尖锐的叫骂随之传来。
“江玉乘,你这个杂种!竟敢拐带端木家的人!”
程落梅披头散发,泼妇般地骂道:“王若芸这个贱人,在端木府白吃白喝这么多年,现在想拍拍屁股走人,门都没有!”
“还有那个小野种,都得给我留下!”
她眼中尽是怨毒。
显然是已经得知了江玉乘与王若芸、江雨燕之间的关系。
江玉乘策马向前半步:“程夫人可知,此刻拦截的是大齐使团?”
程落梅跟疯了一样,根本不听江玉乘的话,自顾自地骂道:
“你们母女算什么东西......”
“贱人!你以为攀上齐国世子就能飞了?”
“若不是将军当年把你带回府,你们现在就是被漠北人轮奸的娼妓!”
王若芸浑身剧震,眼中涌起无尽的屈辱。
“程落梅,你找死!”江雨燕霍然掀帘,扬起手中短刃朝着程落梅削去!
程落梅又惊又怒,急忙冲家丁喊道:“你们这群饭桶,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把那两个贱人抓回来!”
还不等家丁有所动作。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谢婉禾纵马从街角转出:“陛下有令,使团通行不得阻拦。”
她腰间玉牌映着日光——
正是羽林卫腰牌。
程落梅一时愣在原地。
谢婉禾驱马逼近,“是谁给你的胆子,在大街上污蔑我西凉贵客?”
“若再犯,定斩不饶!”
她扬手甩出令牌,“羽林卫听令,将此妇押入大牢!”
二十余骑羽林卫领命而来。
家丁们纷纷丢械跪地。
唯有程落梅还在嘶声咒骂:“江玉乘!你不得好死......”
“还有那两个贱人,就该去当娼妓!”
谢婉禾眼神一冷:“本公主已经提醒过你了,辱我西凉贵客是什么下场......”
说罢。
她利落出刀。
只见半截舌头掉在地上。
两名羽林卫上前,押着程落梅离去,整条街上都是她含糊不清的惨叫......
江玉乘着实没想到。
谢婉禾出手会如此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