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燕一惊,起身看了眼窗外,脸色惊诧开来:
“是苏怀安还有你公婆,他们来做什么?”
裴云舒一怔,这苏怀安是清水镇有名的富户,家里开了家肉铺,他和公婆一起来是?
“飞燕姐姐,我出去瞧瞧。”裴云舒爬起身来,就往外走。
却是叶锦年和叶灵犀,瞧着婶婶和娘亲的脸色皆很凝重,双双抱住了裴云舒的大腿:
“娘亲,外面的人,是不是坏人?”
“娘亲,你跟我们留在屋子里吧,这样坏人就进不来了。”
叶灵犀话落,迈着小短腿,快速的去关了门。
然而仅关了一扇,门便被人一脚踹开,叶灵犀的哭声很快响起,于此同时,裴云舒也看清了来人。
汉子身高一米八,身着蓝色锦衣,看起来倒有些风流倜傥。
他的身后,跟着一帮家丁,而她的公婆立在苏怀安身侧。
“裴云舒,你公婆五日前,将你卖给我当小妾,礼金都给了,这是契约,你瞅瞅?”
裴云舒一愣,拿过契约,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裴云舒的眉毛就拧成了一个疙瘩,这两个老不死的,怎么不把林秀秀卖了,卖她?
见礼金五十两,裴云舒抬起了眸子:
“苏公子,我可没答应嫁给你,谁收的钱,你找谁成亲去。”
苏怀安本来以为这一桩婚事十拿九稳,不成想才来就碰了个大钉子,瞬间不高兴了:
“嗨,我说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要悔婚……”
苏怀安说着,扭头就呵斥起李芸香来:
“嗨,你这婆子,不是你说,这事板上钉钉子的吗?”
李芸香闻言,忙上前两步,对裴云舒道:
“这事儿是仓促了些,可是苏公子家,银钱如山,米烂陈仓。
现在灾荒年的,你一个寡妇,还带着俩拖油瓶,别的女人,上赶着求苏公子,还嫁不进张家呢?
再说了,你在我们叶家,吃住那么久,如今家里缺粮,你还不能回报下我们了?”
李芸香说的理直气壮,裴云舒听得咬牙切齿:
“什么叫吃住你们家?你们叶家的一日三餐我做的,家里的衣服全我在洗。
山上的地连年我开垦,厨房做饭的柴,我日日砍,这些活计,哪一样经过你们的手了?
哼,吃住你们的,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李芸香瞬间理亏,她退了几步,扯起了叶成山袖子。
叶成山不禁望着裴云舒:
“过去的事情,你说出来有什么意思?
反正我们彩礼钱收了,五十两也花的差不多了,你要退婚,我们没钱退给苏公子,要退你自己退。”
裴云舒怒火中烧,走到叶成山夫妻面前,抬手就给俩人一人一巴掌:
“你们混蛋!”
“苏公子,你瞧瞧裴云舒,您那么好的家世,她敢打我,分明是不把您放眼中啊。”
“是啊,放眼咱们清水镇,没有一家姑娘不盼着嫁进你们张家,她裴云舒……”
苏怀安被俩蠢货一激,瞬间面色暗沉下来,他觑着裴云舒:
“你公婆所言不虚,本公子家里确实不差钱。
本公子还告诉你一件事儿,以本公子的相貌、家世,还差女人吗?
只是本公子一向是个怜香惜玉的女人,念你有几分姿色,本公子再给你一次机会,今儿是跟我走,还是不跟我走?”
“不跟。”
裴云舒答地很干脆,这苏怀安家有钱不假,可这货却以凌辱女子为乐,是万万不能往此火坑跳的。
苏怀安眸子一亮,冷笑两声:
“哎呦,没想到裴娘子还是个有骨气的。
行,本公子也不想就此放过和裴娘子成亲的机会,我且问你,今儿是跟我走,还是不跟我走?”
“不跟。”裴云舒再次掷地有声道,于此同时,她也清晰地听到了周边,一干人等的叹息。
苏怀安显然不高兴了,他黑了黑脸,走向裴云舒,便倨傲道:
“既然裴娘子不给本公子面子,那本公子也不必给你留脸面了。
你要退婚,没问题,赔偿我一倍的损失,否则,我跟你没完。”
五十两翻一倍,就是一百两,那就是四万!天杀的公婆。
裴云舒不由地淡淡一笑:
“没问题,月底前,我就将一百两银子,送苏公子宅子上,决不食言。”
苏怀安眉头一蹙,望向了身后一名家丁:
“今天什么日子?”
“启禀公子,今天冬月十五。”
“甚好!”
苏怀安灿然一笑,觑着裴云舒:
“这可是你说的,月底前给我。
若是月底前,你还不上这一百两银子呢?”
“若是还不上,本姑娘任凭苏公子处置。”
“好。”苏怀安大手一拍,轮了眼四周:
“诸位可都听清楚了。
还有半个月,裴云舒会还我一百两银子,若是还不上,她心甘情愿任我惩处。”
“呵呵,半个月弄一百两银子,她一个寡妇,还带着俩拖油瓶,简直痴人说梦。”
“是啊,别说她一个娘们了,就是咱们大老爷们,一个月弄一百两银子,都难于登天。”
“……”
却是裴云舒盈盈一笑:
“我裴云舒说过的话,便如泼出去的水。
半个月内,本姑娘必定赚得一百两银子,还给苏公子。”
“哼,吹牛谁不会啊,还不上,就乖乖等着被苏公子惩罚吧。”李芸香嘀咕道。
“脑子被驴踢了,这么好的婚事不要,上赶着找罪受,贱,贱!”叶成山愤恨道。
“这娘们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月底的时候,怕是得再来趟村子了了。”
“只能这样了,人这辈子,有时候并不是选择越难走的路越好……”
苏怀安和李芸香夫妇,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各个都笑地合不拢嘴。
“哼,贱人,老娘就等着月底前,看你吃瘪。”
“哼,人间有路不走,非走黄泉小路,月底弄不来百两银子,看你怎么和苏公子交代。”
苏怀安朝着裴云舒觑了一眼,大手一挥:
“弟兄们,咱们撤”。
转眼,乌压压的人皆不见了。
裴云舒长叹一声:又得努力搞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