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松,虽然在西北军中只是个偏将。
但他的身份极为不一般。
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就连皇室都要忌惮氏族的力量。
就比如厉家。
整个大周,除了代表皇室的秦家,其实最为强大的家族应该是厉家才是,只是苍天不公,在厉家开枝散叶,人丁兴旺之时,遇到了秦耀阳这个暴君。
也许厉家如果不是生在昊京城,可能真的会成为一方霸主吧。
就比如西北的丁家!
多年之前,西北之地最为强大的家族,西北那少有的“几亩”良田,都握在丁家的手里,整个西北的百姓想要吃上饱饭,都要看丁家的脸色。
只不过……
后来徐猎到了西北。
从那之后,丁家的田就是徐猎的了。
反抗?
抓去挖矿!
再反抗?想灭族?
因为在西北徐猎就是天!徐猎就是王法,皇权太远,管不到徐猎的头上,而他手里有兵!
而且徐猎是真的敢杀人。
后来丁家虽然落寞,但氏族的力量仍旧还在,还有很多族人忠心于丁家核心一脉,徐猎也是看中了这一点。
所以他给丁松许诺,让他入军为将,为丁家续命。
只要他忠心,所有丁家子弟从此都会在西北军中平步青云!丁家也会重新站上西北之巅!
徐猎不是不想要一个鼎盛的丁家,而是不想要一个不听话的丁家。
然后这一次,丁松就带着他的丁家军提前摸进了这昊京城之中。
执行的也是最为紧要的任务。
战起。
杀入皇宫!
丁松自然是想要把握住机会的……
可是此刻于笙到了,一刀砍下,丁松来不及躲闪,只能用手臂硬抗!
噗——
左手直接被砍了下来。
“啊——来人啊——”
丁松也是一个狠人,毫不犹豫直接从三楼纵身而下,直接就摔在了地面之上,口吐鲜血。
但是他很快就站起身,大吼一声:“丁家子弟何在?西北军何在?”
客栈之中的客房里顿时就冲出了大量的丁家人。
“少爷!”
那些丁家人立刻冲下楼,向着丁松围了上去。
于笙却是眼中一亮,他知道自己赌对了,这个人在西北军中的地位绝对不一般。
纵身跃下,手中刀直奔丁松头上斩去。
“西北军反贼,陛下无召,竟然敢擅自入京,先斩了尔等土狗,再去斩徐猎这个反贼!”
随后刀光落。
竟然落空了,贴着丁松的脸就擦了过去!
丁松脸都吓白了!
“撤——”
数十个丁家子弟护送着丁松冲出了客栈后院,另有几十个丁家人向着于笙围了上去。
而这个时候后方的御林军也终于听到动静围了上来。
噗——
于笙一刀捅死了一个丁家的兵:“对不起了兄弟,但是你必须死,下辈子别再蹚浑水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死了……
双方又都带着刀……
大战瞬间爆发!
丁松满脸恨意,他的手再也接不上了:“吹号!吹号!御林军发现我们了,快召集大军!”
呜——
号角声响起。
下一刻。
大量的西北军士兵从昊京城的各处冲出,向着号角声之处聚集而来。
而这个时候,越来越多御林军也聚集了上来。
眼看着正在厮杀的双方。
顿时加入了战局,然后双方便再也停不下来了。
“城中有反贼,是西北军!徐猎要造反!杀——”
“杀——”
人群中一个西北口音怒吼:“给我杀!今日我们就杀穿这昊京城,活捉狗皇帝!打上皇宫大殿!”
“杀入皇宫,做皇帝!”
然后城中的西北军就真的开始向着皇宫方向聚集了。
尤其是紫金明都门口,此刻已经血流成河了,唯独紫金明都大门紧闭,好像外界的一切都和这座洗浴中心无关一般。
而刚刚叫喊的“西北军”也冲入了一个胡同,消失不见。
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城防军的铠甲!
是金牛卫!
是厉宁绝对的嫡系!
关键金牛卫都是从西北出来的,说的就是西北话!
“杀——”
乱了。
整个昊京城都乱了起来。
厉家。
众人聚集在一处,大门紧闭,手中握着刀剑,但此刻一个个都是一脸惊诧地扯着脖子听着墙外面的厮杀声。
“小太史,外面打起来了?”风里醉惊叹。
太史涂点头:“听这个声应该不像是演戏,而且人不少,估计得有个几万人在厮杀。”
楚断魂摸着下巴:“难道城防军反水了?在和御林军厮杀?”
风里醉摇头:“城防军没有这么有种,当初唐白鹿手底下那些兵早就被换掉了,现在的城防军都是当初秦恭留下的底子……”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大惊。
难道?
太史涂摇头:“不会,想要表忠心,当时燕妃被熬汤的时候他们怎么不上?”
所有人都看向了太史涂。
“看……看我干什么?”
“你尊重一下死者不行吗?那是烹刑!”
太史涂:“……”
咳嗽了一声太史涂问:“我们要怎么做?难道还等在这里?要不要去浑水摸几条大鱼呢?”
众人顿时都动了心思。
他们可都是跟着厉宁一路杀出来的,现在听着外面的大战,心里和手上竟然都有些痒痒。
“疯了?”
冬月的声音突然响起:“忘了厉宁锦囊上怎么说的了?待着别动!”
众人只能收回了心思。
不敢忤逆冬月,冬月后面站着一个南疆老鬼呢。
而且其实这里面很多人都受过冬月的恩惠,这南疆的蛊术能够杀人,也能够救人,战场之上很多人都被冬月救过命。
所以此刻冬月都说话了,他们自然没有什么其他歪心思了。
……
烽火山。
徐猎正站在山峰之上了望着远处的昊京城。
“此地还真是风景独特啊,当年我有很多次都想过从这里打进昊京城,到底是没有了当年的冲劲。”
“现在昊京城就在脚下,反倒是没有当年的冲动了。”
莫良站在徐猎身后,呵呵一笑:“是侯爷的心境不同了。”
徐猎摇头。
“当初我曾经听一个老先生说过,不争才是真正的争,不与人争与天争。”
莫良思考着徐猎的话。
徐猎捋着自己的络腮胡子看着远处的昊京城:“不愧是天下第一城,这城中灯火通明的,嗯?怎么这么亮啊?”
“卧槽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