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的处境,又该如何破解?或许根本无法破解。
继续吸收至阳之气,他必将焚烧殆尽;而若停止吸收,又将被同化成石像。无论如何选择,都是一条死路。
这种无力感和灼烧感充斥着全身,泪水不自然地涌现而出。
“不行!小妖女还在等着我!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区区火焰,怎敢阻挡小爷我的脚步?!既然已无路可走,那便拼死一搏!”
许枫双眸微凝,环顾四周,而后仰头沉喝一声。他妄图将此地所有的至阳之气皆纳入体内,疯狂地汲取着周遭的至阳之气。
在那股强大引力的牵引下,整个空间的太阳真火尽数朝他汹涌而来,仿若无数狰狞的魔爪,须臾之间,其身躯便在肉眼可见的瞬间裂开了一道道猩红的裂痕。
逆境中求生存,涅盘重生勇向前。
虚无之中,至阳之气渐渐消逝,火势亦随之微弱。
在那笼罩少年的虚无空间里,一道道裂缝悄然裂开,岩浆如同贪婪的巨兽,从裂缝中渗透而入。
许枫察觉到,生机似乎就隐藏在这些裂缝之后。他全然不顾身上的疼痛,毅然决然地纵身向裂缝冲去,身后,一尊石像紧随其后。
少年在岩浆的包围中奋力挣扎,终于冲出了重重阻碍。由于吸收了大量的至阳之气,他的身体竟飘然半空,原本正在进行的石化过程也戛然而止。
然而,此太阳真火威能强大无比,其身躯终究难以承受,逐渐变得不成人形。
道道裂痕自身体蔓延开来,仿若猩红的血管,血液犹如岩浆流动,四周散发着刺目的红光,宛如燃烧的太阳,身体缓缓分裂,些许皮肉组织甚至开始朝外飘散,化为灰烬。
许枫泪水潸然而下,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他拼尽全力,想要阻止身体的分裂,却终究无能为力。
“小友,你若是不想死,便听老夫一言。”就在这时,跟随他冲出岩浆的石像突然开口说话,它在地面上仰望着少年,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将自身所有真气与精血汇入掌中,同时将周围的灵气尽数吸入掌中,再将所有真气与从掌中倾泻而出!”
石像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两点必须同时做到,稍有偏差,你便只有死路一条!”
这种能够气化形的能力,只有达到了天权境的高手才能做到。
就在这时,大地突然震颤起来。原来,是少年那痛苦的嚎叫声引来了祸斗。
许枫清楚,自己已是临死之际,无论对方的话是真是假,他都只能一试。于是,他调动起全身的真气与精血,准备进行最后的挣扎。
“你不是阿修!你到底是谁!”就在这时,祸斗已经赶到。它双眼怒睁,龇牙咧嘴地看着眼前的人,充满了敌意。
许枫无暇顾及眼前的怪物,他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的腹部突然出现异样,小腹猛然收缩,全身的真气和炽热的血红精血,如决堤之水般从丹田气海中喷涌而出,急速汇聚到他的肩膀,继而传递至右臂,整只手臂异常庞大。
与此同时,少年疯狂地汲取着幻境中的灵气以及光芒中所剩无几的微弱太阳真火能量。
在他的掌中,逐渐形成了一道极为渺小的黑洞。那灵气随着风势,尽数被吸入黑洞之中。
就在这时,石像中突然现出一道灵魂体。它喜眉笑眼地看着许枫,催促道:“快!将此能量尽数爆发,攻向那条畜生!”
祸斗此时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它张着血盆大口,体内的火焰从咽喉处便可窥见。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许枫的右臂真气仿佛是一座浩浩荡荡的火山。堆积了数千年的劲气与杀气从掌中喷涌而出,一朝喷发,毁天灭地,风卷残云!
刹那间,天地失色,风云为之变色。
祸斗口中喷出的火焰,在这毁天灭地的火光面前,真如那微弱的萤火之光。刚一接触,便被这股强大的火光瞬间吞噬。
祸斗那原本庞大而狰狞的身形,在这恐怖的火光中,就像冰雪遇到了烈日。
先是体表开始融化,发出“滋滋”的声响,接着整个身体迅速瓦解,化作一缕缕黑烟。不过眨眼间,祸斗便彻底消散成灰,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这股强大的力量继续肆虐着,周围的大地被烧得通红,裂开一道道巨大的沟壑,远处的山峰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轰然崩塌,碎石如雨点般落下。
许枫站在这一片混乱的中心,他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无比高大。
“哈哈哈哈!”灵魂体发出自嘲的笑声。
“没想到我赤炼家的武技‘焚炎爆’,竟是被一个外人先学会了!”
实际上,他并不确切知晓这是否为自家的武技,毕竟他自身都不会施展那招焚炎爆。
然而,确凿无疑的是,那少年确实依照他的指引去做,并且成功了。
唯一令他深感困惑的是,一个处于天玑境的少年,究竟是凭借何种手段做到以气化形的,而且这一击威力恐怖如斯。
仅仅一次攻击,便将开阳境后期的凶兽瞬间击杀。即便是他自己目前所掌握的诸多武技,也远不及此招这般强大的威力。
事实上,这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焚炎爆,而是融入了太阳真火才具备如此惊人的威力。
只是眼前这位老者并不了解这一情况,毕竟太阳真火并非人人都有能力吸收,就像他自己,吸收之后导致肉身化石。
此刻,老者一脸欣慰地凝视着空中的少年,已然无暇顾及其他,内心认定这招便是焚炎爆。
许枫凝视着眼前这超乎常理的场景,一时间不知所措。
此时,他体内绝大部分的至阳之气已然消散,那太阳真火也在这一瞬熄灭。
紧接着,他再也无法维持在空中的状态,直直地从空中坠落而下。
待落地之后,少年的身体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只是那皮肉显得有些干枯,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