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柱八字早期是由占卜类衍变而成,由李虚中首创年、月、日干推命法。
后来,由徐子平在此基础上,增加了一个时柱,从而确立了四柱的排列方式,根据四柱论命,常见的有子平派、旺衰派、盲派、病药派等等。
子平派算是四柱论命之中,理论体系最为完整一门,以月令起格,其中《子平真诠》为首要研究文献。
在子平理论的基础上,延伸出以三合三会起格,以四见起格等方法。
其中,《三命通会》、《穷通宝鉴》、《造化元钥》皆为辅助研究的文献。
天干地支的运用,尤其是日时运用,多见于四柱推命,但女子却以日时来做占卜。
术数占卜,讲究心念动而结果出。
简而言之,便是三要十应。
耳、目、心为三要。
正应、互应、变应、方应、日应、刻应、外应、天时应、地理应、人事应,则为十应。
此乃梅花易数创始人,北宋理学家邵康节所言。
他与周敦颐、张载、程颢、程颐并称“北宋五子”,且稳居五子之首。
程颢、程颐与朱熹,开创了所谓的“程朱理学”,张载以横渠四句冠绝古今,周敦颐为理学开山鼻祖之一,一篇《爱莲说》成为无数中小学生必背文选。
而邵康节精通易理术数,早年所着的《皇极经世书》更是被誉为除《周易》之外,最难懂的易理术数着作。
三要十应,彻底扩大占卜的应用范围,而不单单只局限在了梅花易数当中,这成了起心动念便可信手拈来的操作。
当然,前提是这样的占卜师,必须要有深厚的根基。
南宫造梦以日时做占卜方法,便将女子的事情,说得一清二楚,自然本身的功底也不会差。
……
李长生虽然喃喃自语,但似乎这一刻,被人群围住的南宫造梦,却听到他说的话,目光微微一转,直朝着李长生看了过来。
李长生微微一笑,举了举手中的橙汁。
南宫造梦说道:“你好像也懂点?”
李长生摆了摆手,说道:“我胡咧咧两句罢了,主要就是来看个热闹,老板莫要往心里去。”
听到这话,南宫造梦这才收回了目光。
毕竟,现如今这个时代,占卜术数、八字命理,许多人倒也接触过一二,懂点皮毛,胡侃两句,也在情理之中。
但她可是专业的,自然是不需要与李长生这种看热闹的相提并论。
一个人骄傲,当然是有骄傲的资本。
别看这玄学清吧,装修得有些不伦不类,但在术数这块,南宫造梦确实还算是精研过一些。
“下一位。”
南宫造梦的目光,看向在场众人。
“我来,我来……”
一名男子一脸兴奋,顿时坐了下来。
“生辰!”
南宫造梦面色冷峻,淡淡地说道。
男子闻言,便将那生辰八字报了出来。
南宫造梦取过一张硬卡纸,只瞧见上头有十二个方格,围成一圈,她拿起笔,一手掐诀,似是在推演着什么,不多时,便在那十二个宫位之中,写下对应的专业名词。
“这是什么术数?”
……
“看着倒是有些奇怪,不像四柱八字。”
……
一旁的人,小声嘀咕着,瞧着女子在宫位里写下的名词,一部分接触过命理皮毛的,这一下都不太敢吭声。
毕竟,玄门五术,博大精深,任何一门之中,都有不同门类,其中细分下来,还有不同的派别。
有的人穷极一生,能精研明白两、三门,已经算是颇有天赋了。
李长生似笑非笑,津津有味喝着手里的橙子。
“喂,这位大哥,你看得懂吗?”
一旁另一名头发染黄毛,穿着背带裤的男子,拍了一下李长生。
此人是这南宫造梦的弟弟,叫南宫浩明,刚才瞧见自己姐姐与李长生的对话,如今自己的姐姐换了一门术数,便想借此嘲弄一下李长生。
“她掐的是安星诀,用的是紫微斗数,十二宫里填的是紫微帝星、南斗六星、北斗七星,以及六吉六煞!”
说完这话,李长生倒是微微愣神了一下。
紫微斗数。
他没记错的话,这一门术数,应该是陈抟老祖发明的。
他与陈抟老祖,也算是故交了。
看到故人的东西,自然免不了有些愣神。
而四柱八字和梅花易数的创立者,老李说实话与他们不熟。
南宫浩明顿时语塞。
毕竟,李长生说的没错,女子这一次,用来替人看命的术数,乃紫微斗数。
男子的命盘,已经排出来了,紫微破军落福德宫,命宫为空宫无主星,落天钺右弼,迁移宫乃是廉贪禄存。
“你想问什么?”
南宫造梦看向眼前的男子,开口问道。
男子咧嘴一笑,说道:“你看出什么了?”
南宫造梦冷笑一声,说道:“你夫妻宫临武曲七杀见忌星,冲对宫官禄天府左辅,婚姻有刑克,宫位之中,见大耗、咸池,你另一半在外头应该不安分,当然,你也不是什么良人,你廉贪坐迁移,多情多欲,福德宫见紫破,自视甚高,依我看,你婚姻生活,与另一半各玩各的。”
“另外,你疾厄宫巨门擎羊铃星,宫位太差,临子水之地,你身体应该不太行,估摸着是酒色财气皆精通,以至于耗损了精气神,巨门又为暗星,铃星也主慢性,两者相结合,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有性病在身上。”
南宫造梦倒是没有半点留情之意,见男子想要考她,当下言语之中,多了一丝锋芒。
周围围观的群众,此时都纷纷笑了起来,一时之间,小声议论。
那男子闻言,脸色顿时一变,急忙说道:“你……你胡说,你这……你这算得不准!”
“我所卜算之事,应该没有不准,不会是你不承认吧?”
南宫造梦面露讥笑之色,看着面前的男子。
男子一时之间,估摸着也觉得脸上挂不住,毕竟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有性病,这实在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他连忙摇头,说道:“你说得不对,我婚姻有刑克不假,但我……但我真的没有乱玩,也没有性病在身上。”
南宫造梦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
她对自己的术数研究,颇有信心,自信并没有看错,男子不敢承认,估摸着是因为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罢了。
“不是,真的不是,你……你算错了!”
男子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面露委屈之色。
但他知道,此时此刻,无论他说什么,别人都不会相信他的,只会当他是在狡辩罢了。
突然之间,男子像是想到什么,一转头,朝着李长生看来,一把拉住李长生,瞪大了眼睛,说道:“你不是也会紫微斗数吗?你……你来说说,我这命盘,当真如此?”
李长生本在津津有味喝着手里的橙汁,被男子这么一把抓住,顿时也呆愣了一下。
四周的人群,都朝着李长生看了过来。
一旁的南宫浩明,冷笑一声,说道:“他只懂一些皮毛罢了,你让他说?难不成,你真当他能说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