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武忽地满脸谄媚地笑了起来:“夫人所言极是!”
“大帅的后宫绝对堪称‘节俭楷模’啊!相较清廷那帮‘妻妾成群者’,咱们傅帅才是‘绿色恋爱之典范’!”
“您跟着我们傅帅绝对没问题。”
韩宝英轻哼一声,高傲地甩了甩头:“那是自然!本夫人旨在推行‘一夫一妻制试点工程’!然而——”
她忽地眯起双眼,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露出两颗小虎牙,“听闻夏三姑的刀法甚是厉害?本女子这‘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便要烧向她们二人的‘闺蜜聚会’,诸位意下如何?”
任武只觉脊背凉风阵阵,似有阴鬼戏弄脖颈。
正暗自嘀咕:“莫非咱这‘挑拨后宫’的本事,连幽冥都看不过眼?”
忽闻帐内傅昊一声暴喝:“外头吵嚷甚么?叶三元,速去瞧瞧,莫不是天塌了半边!”
叶三元乃傅昊麾下贴身亲兵,兼领高级传令兵之职。
谁家传令兵上校军衔啊!
叶三元闻令如闻惊雷,登时虎步生风,撩开帐帘便见任武那莽汉,正对那个疑似石达开干女儿的黄毛丫头作揖讨好,活似乞食的狗熊。
那丫头眉目如画,看到叶三元从帐内出来,露出尴尬的神色。
“任将军!”
叶三元拱手一笑,任武扭颈如转磨盘,瓮声道:“三元贤弟!你且瞧瞧,此乃李蓝义军昭武王蔡昌龄——昭武王”
随后又给蔡昌龄介绍叶三元。
“这便是咱大帅帐前最得意的叶......!”
“此时该给个什么职位才好呢?”
任武咳嗽了一下。
说道:“叶副部长,我们情报部的二把手”
蔡昌龄抱拳:“见过将军!”
叶三元被那声“将军”哄得心头花开,险些将手中令旗舞成风车。
连忙还礼道:“昭武王远来,蓬荜生辉!大帅常念叨‘汉显王麾下猛将如云’,今日得见虎威,果非凡品!”
说罢故意将“汉显王”三字咬得极重,暗讽那蓝大顺的“文王”封号不过草纸一张。
只是洪秀全拉拢人心的口头王爷。
实际上不值钱,甚至还没有清廷的总兵值钱。
任武闻言,虬髯抖如筛糠,急道:“三元这话妙极!——”
三人笑闹间,帐内傅昊的咳声又起,恰似催命的晨钟。
任武一拍脑袋,赶忙说道:“哎呀,瞧我这记性,大帅还等着呢!昭武王,请!”
他侧身礼让蔡昌龄先进大帐。
蔡昌龄也不推辞,整了整衣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帐内。
任武和叶三元紧随其后。
韩宝英眼珠子轱辘一转。
“这几人肯定聊联合事宜去了”
“不妨我也进去瞧瞧!”
帐内,傅昊正端坐在主位,面色威严。
看到蔡昌龄进来,他起身相迎,拱手笑道:“昭武王大驾光临,傅某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蔡昌龄看到傅昊的面容:“真年轻”
随后连忙回礼:“傅帅客气了,久闻傅帅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幸事。”
双方寒暄几句后,分宾主落座。
傅昊开门见山地说道:“如今局势复杂,清廷虎视眈眈,咱们各路义军需齐心协力,方能共抗强敌。不知昭武王此次前来,有何高见?”
蔡昌龄目光坚定,朗声道:“傅帅所言极是,我等本就同根同源,理当携手共进。我此次前来,便是希望能与傅帅达成合作,共图大业!”
蔡昌龄话音刚落,傅昊道:“仅仅是合作吗?不是加入我们革命军吗?”
蔡昌龄微微一怔。
我去~
没准备好啊!
这问的好直接!
随即笑道:“傅帅的革命军实力强劲,我自是钦佩。但我李蓝义军也有自己的兄弟袍泽,加入革命军,怕兄弟们心里有疙瘩。合作的话,我们保留一定的独立性,既能共同抗敌,兄弟们也能安心。”
傅昊双手抱臂,陷入沉思。
任武在一旁劝道:“大帅,蔡将军说得也有道理,合作能让双方都更自在些,一同对抗清廷,目标是一致的。”
叶三元也点头称是。
这时,韩宝英悄悄掀起帐帘一角,探进脑袋,听到这番话,忍不住轻咳一声。
傅昊。
这丫头跑进来干啥。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韩宝英大大方方走进来。
笑道:“我看呐,合作也好,加入也罢,关键是要拧成一股绳。蔡将军,咱们先把合作的细节商量好,日后若时机成熟,再谈加入也不迟。”
蔡昌龄一抱拳,手抖得像触电似的,嘴里嚷道:“夫人说得对极啦!那就先唠唠合作嗑!”
内心,好人呢?
你看看,还是大帅夫人有格局。
胸脯坦荡荡,格局打开了啊!
然而蔡昌龄话音未落,傅昊当场被“夫人”二字劈得外焦里嫩——头发根根直立,脑门儿冒烟,活像被雷公劈了个精准打击。
“夫人?!”
“谁家夫人跑错片场了?”
蔡昌龄和任武瞬间化身“呆若木鸡”雕塑,眼珠子瞪得能塞进乒乓球:“大帅,这…这不是您私藏的金屋藏娇吗?”
韩宝英脸涨成红烧龙虾,跺脚跺得地板开裂,恨不能把地缝撬成逃生通道。
羞愤交加之下,她一咬牙,甩出王炸——
“我干爹石达开塞我进革命军当彩礼!说是要给我和大帅牵红线,当压寨…啊不,当正房夫人!”
声音越飘越虚,尾音直接拐进地府:“所以…所以大帅夫人,应该……”
傅昊听到这话,顿时高兴了,正愁不知道如何将这小丫头收入后宫呢?
这不来了吗?
当下眉梢一挑,朗声大笑,震得帐帘都簌簌颤动:“好个石达开!竟舍得把这般灵秀的丫头送来当‘压寨夫人’!”
“想当我岳父早说吗!”
“本帅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啊!”
并且故意将“压寨”二字咬得极重,眼尾瞥向韩宝英涨红的脸,眼底却藏不住笑意。
“既是你干爹的一片心意,本帅岂有不收之理?不过——”
他忽地正色,拍案而起,“石兄若想真结这门亲,待剿了清廷,还得亲自来饮一杯喜酒!”
韩宝英闻言,羞愤更甚,却见他这般坦荡,倒不好再发作,只跺脚嗔道:“谁要嫁你!本夫人...本夫人只是来...来...”
她绞着衣袖,半句话卡在喉间,活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孔雀。
内心,怎么又说本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