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晓杰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杰哥，怎么样了？”
当诸葛云问起之时，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凑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询问着：“你卧底卧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抓住那个泰叔的犯罪证据？”
“泰叔这样的老狐狸，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露出他的狐狸尾巴？”虽然刘晓杰显得十分疲惫，但还是强打精神大致的把自己这一天的经历说了一遍：“我和泰叔的那些谈话，警方已经全部记录下来，不过其实没啥真正的价值……”
泰叔是何等精明之人，无论说话还是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就算是他和刘晓杰的谈话已经被全部记录，也抓不住他的什么重大把柄，至于说犯罪证据那就更加的无从谈起了。
和泰叔分别之后，刘晓杰又在老周的带领下，和警方的那些人复盘了一下，来来回回就耗费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搞的他筋疲力竭。
好在警方已经制定出了进一步的行动方案，下一次和泰叔“谈正事”的时候一定会有所突破。
“杰哥哥，你是抓坏蛋的大英雄，你要立功了呀……”
在柔柔看来，刘晓杰能够帮助警方破坏案件，而且还是以卧底的身份，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足够传奇了，就好像影视剧中的主角一样充满了大无畏的英雄气质。
“什么大英雄不大英雄的，还是做好咱们自己的事情吧。”诸葛云苦笑着说道：“咱们往非洲出口酒精的那笔业务，可能要耽搁了……不是可能，肯定是要耽搁了。”
往非洲出口酒精，是一条非常重要的业务线，正常情况下，每个月都要出口一百吨左右，就算是上下有些浮动，也不会相差太多。
但是这个月，肯定是无法按时按量的交货了。
“为啥不能交货？高老师他们那边有什么问题吗？”
“高老师他们的蒸馏设备坏了。”
还以为是多大点事情呢，原来是制作酒精的蒸馏设备坏了呀。
“就算是蒸馏设备坏了也不打紧，最多这个月少出口一点而已。”
“少出口一点？”诸葛云撇了撇嘴，苦笑着说道：“我刚刚给高老师打过电话，高老师说这个月的产量连三十吨都不到……”
听了这句话，刘晓杰顿时就傻眼了：就算设备损坏会影响产量，但也不可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吧？
一百多吨的月产量，变成三十来吨，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还不等诸葛云开口，关义就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高老师他们的蒸馏设备月初的时候就已经坏了，直到现在都没有修好呢……”
蒸馏设备并不是什么高精尖的东西，坏了就坏了呗，随随便便再一套也就是了，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光是影响的那点产量，就足够再买一套全新的设备了，干嘛还要费劲巴力的耗费这么多时间去修呢？
刘晓杰完全无法理解。
“买新的蒸馏设备？你说的轻松。”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连关义都十分的无奈：“高老师他们根本就没有钱呀，还怎么买新设备？”
“没钱？这不可能。”刘晓杰赶紧说道：“这几个月以来，高老师他们的那个酒精厂一直在给咱们生产，咱们每个月都在按时给高老师付款，从来都没有拖欠过，怎么会连买设备的钱都没有呢？”
生产一吨酒精的成本几乎就是固定的，这里头有多少利润大家全都心中雪亮。按照高老师他们那个酒精厂的产量，在连续生产了几个月之后，肯定已经有些“积蓄”了，不至于说穷成这个样子吧？
“高老师说，他们给咱们生产酒精，确确实实赚了点钱，但那些钱全都用来支付以前拖欠工人的工资了，酒精厂连一点点的资本积累都没有，搞的现在连买新设备的钱都没有，只能自己想办法慢慢的修……”
正常情况下，像高老师那个酒精厂，就应该把赚到的那点利润投入扩大再生产，顺便再做一些资金方面的积累，以备不时之需。但高老师本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厂长”，他根本就没有想这方面的想法，而是把所有的利润全都用来发工资，甚至连以前拖欠的工资都一股脑的发了下去。
如此一来，稍微遇到点意外，资金链就支撑不住 ，只能眼睁睁的捏着刘晓杰的订单却无法正常生产。
这就是典型的不懂经营管理啊！
“哎，我早就说过，高老师就不应该做酒精厂的管理人员！他只适合教书，真的不适合经营。”明明知道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刘晓杰还是忍不住的发了几句牢骚：“要是照这么下去，高老师他们的酒精厂迟早还得倒闭，这只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搞的我都后悔当初救活那个校办的酒精厂了。”
虽然刘晓杰的订单在很大程度上救活了高老师的那个校办酒精厂，但这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举措而已。
就凭高老师他们那些人，还有那些古董级别的设备和老掉牙的生产工艺，怎么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上立足？
“好了，好了，别再说这些没有用的废话了。”关义说道：“高老师已经说了，再给他两天的时间，看看能不能把设备修好吧，要是能修好的话，他们还可以把产量再加一加……”
“要是修不好呢？”
“高老师说，要是修不好的话，那就只能找咱们先预支一点资金，去买新的蒸馏设备了。”
现在的刘晓杰，已经有点后悔当初对高老师的帮助了，但这事既然已经开始了，就得有始有终才行，总不能做到一半就撒手不管了吧？
“那就再等等吧，要是实在不行，两天以后就先给他们点钱，总要把生产先搞起来才行啊。”刘晓杰显得非常无奈：“我觉得，应该找高老师他们好好的谈谈了，总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
完完全全的指望刘晓杰他们的帮助才能存活下去，自身连一点点的竞争力和抵抗风险的能力都没有，这样的企业确实问题很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