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从热闹非凡的斗鸡场尽兴而归,一路上欢声笑语不绝于耳,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这一趟,林悦堪称大获全胜,足足赢了十万两银子。她向来慷慨,毫不犹豫地分了些给同行众人,让大家都收获满满。夕阳的余晖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他们身上,为这欢快的一行人增添了一抹梦幻的色彩。
回到府邸,林悦看着身旁的李语涵,眉眼含笑,轻声问道:“语涵妹妹,你想不想回家收茶呀?”
李语涵一脸茫然,灵动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好奇地问道:“什么叫收茶呀?”
林悦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解释道:“收茶嘛,其实就是收拾绿茶,这里说的绿茶啊,就是你那个表姐柳诗语。”
李语涵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连忙追问道:“那怎么个收拾法呀?”
林悦笑着招手示意李语涵靠近些,然后附在她耳边,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李语涵听得眼睛发亮,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连连点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好!就按你说的做。”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李语涵便跟着林悦刻苦练琴。林悦毫无保留,将现代的一些练琴技巧倾囊相授,从指法的精准运用到情感的细腻表达,每一个细节都耐心讲解。李语涵本就聪慧过人,领悟能力极强,在林悦的悉心教导下,进步可谓一日千里。她每日都沉浸在悠扬的琴音中,手指在琴弦上轻盈舞动,仿佛与音乐融为一体,整个人也散发着一种独特的艺术气质。
过了些时日,李语涵自觉技艺有成,便精心挑选了一个机会,邀请柳诗语到她房中做客。房间里布置得温馨雅致,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古朴的古筝上,泛起一层柔和的光芒。柳诗语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来,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心中暗自想着,李语涵这丫头肯定还是和以前一样好拿捏。
李语涵优雅地坐在古筝前,轻轻调整了一下坐姿,姿态端庄而从容。她双手缓缓落在琴弦上,随着手指的轻轻拨动,美妙的琴音如潺潺流水般倾泻而出。那琴音时而激昂澎湃,似万马奔腾,气势恢宏;时而婉转悠扬,如夜莺啼鸣,空灵动人。行云流水般的弹奏让柳诗语听得如痴如醉,她原本傲慢的神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羡慕。一曲终了,柳诗语还沉浸在那美妙的琴音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问道:“你跟谁学的呀,怎么进步这么快,能不能教教我呀?” 她心里暗自盘算着,你这个资质一般的丫头都能学得这么好,我要是学了,肯定能大放异彩。
李语涵按照林悦教的,一本正经地说:“这是熙瑶姐姐教的,她说不能外传,只有亲传才能学。”
柳诗语一听,立刻亲昵地拉着李语涵的手,轻轻摇晃着,撒娇道:“我的好表妹,你就偷偷教我吧,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是你教我的。” 她嘴上说着亲昵的话,心里却在嘲笑李语涵,觉得她还是那个任自己拿捏的蠢货。
李语涵装作思索了一番,然后坚定地摇摇头道:“不行,我不能教你。如果让熙瑶姐姐知道了,她会生气的,以后就不跟我来往了。”
柳诗语一听急了,白皙的脸涨得通红,连忙说道:“我的好表妹,你才见她几天呀,我可是跟你生活了三年多的。你所学的东西,大部分不都是我教的吗?”
李语涵一脸平静,淡淡地说:“我实在不记得你教过我什么了。”
柳诗语急得跳脚,提高了音量说道:“姨母惩罚你时,不都是我给你送吃的吗?你不想读书写字时,不是我教你怎样逃学的吗?姨母把你关起来的时候,不是我给你开门,让你偷偷溜出去玩的吗?”
李语涵冷笑一声,说道:“你就为我做了这些,还不够我为了你得罪熙瑶姐姐呢。”
柳诗语见软的不行,又使出了杀手锏,着急地说:“姨母经常在我面前说你的不是,有时说你愚蠢,有时说你不孝,有时说后悔生了你,这些话不都是我悄悄告诉你的吗?”
就在这时,陈楚绮怒气冲冲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大声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柳诗语看到从屏风后走出来的陈楚绮,整个人瞬间愣住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害怕得不得了,结结巴巴地说:“姨母,我…… 我……” 她双腿发软,差点跌坐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
“你…… 你竟然敢在背后如此搬弄是非!” 陈楚绮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柳诗语,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她平日里最看重家族的和睦与晚辈的品德,柳诗语这般行为,简直是在她的心头狠狠扎了一刀。
陈楚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看向柳诗语,眼中满是失望,说道:“诗语,你今天就离开李府吧!”
“姨母…… 您不能赶我走啊,我…… 我离开这里能去哪里呢?” 柳诗语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的哀求,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陈楚绮的脸色阴沉得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眼神中满是怒火与失望。她怒目注视着柳诗语,厉声说道:“三年多前,你跑来李府投靠我时说,你父母收了你们当地大财主的聘礼,要把你嫁过去做填房,我是可怜你才把你留下。为了你,我帮你还了一万两银子的聘礼,让你留在这府里,给你好吃好喝,养着你,还让你学习琴棋书画,盼着你能有个好前程。可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做出这等搬弄是非、离间我们母女感情的事!”
柳诗语听着陈楚绮的话,头低得快要贴到地上,身体瑟瑟发抖,嘴里却还在小声嘟囔着:“姨母,我…… 我真的知道错了……”
陈楚绮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柳诗语骂道:“现在知道错了?早干什么去了!这些年,你在语涵面前说尽了我的坏话,让我们母女之间产生了那么多隔阂,你把我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李语涵站在一旁,看着柳诗语那狼狈的模样,心中暗自畅快。她感激地看了林悦一眼,要不是林悦想出这个绝妙的计策,她还一直被蒙在鼓里,把柳诗语当成贴心的表姐。
林悦走上前来,面带微笑,却又不失威严地说道:“二舅母,此事也让我们看清了一些人的真面目。语涵妹妹一直被蒙在鼓里,如今真相大白,也算是好事。”
陈楚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柳诗语当年前来投靠时的说辞,不禁心中生疑。她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喃喃自语道:“我表妹一家虽然没我们家这么富贵,但也是小县城里的富人,当年怎么会把柳诗语嫁给当地大财主做填房呢?说不定他们一家人都在做戏骗我,让我收留柳诗语这个白眼狼!”
想到这里,陈楚绮看向柳诗语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厌恶和愤怒。她看向柳诗语,眼神中满是决绝,大声喝道:“人来!把柳诗语的所有衣服、头面、首饰都给我收回!她来时就只有一件旧衣裙,如今就让她穿着那身来时候的衣服离开!今天之内,务必把她送出李府!我李府容不下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人,说不定你们一家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话音刚落,几个家丁快步走了进来,眼神冷峻,动作利落地开始收拾柳诗语的东西。柳诗语见状,疯狂地扑向自己的衣物和首饰,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大声尖叫道:“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这些都是我的,都是我应得的!”
家丁们毫不留情地将她拉开,柳诗语摔倒在地,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眼神中满是疯狂和怨恨。她恶狠狠地盯着陈楚绮,大声喊道:“姨母,你今日如此对我,日后定会后悔的!我柳诗语不会就这么算了!”
陈楚绮冷哼一声,说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掀起什么风浪!赶紧把她弄走,别让她在这里撒泼!”
家丁们架起柳诗语,她一路上挣扎着、咒骂着,声音渐渐远去。李语涵看着柳诗语离去的方向,心中感到一阵畅快。她转身走到陈楚绮身边,挽着母亲的手臂,说道:“母亲,您别气坏了身子。这种人,不值得您为她生气。”
陈楚绮摸了摸李语涵的头,慈爱地说道:“好孩子,这次多亏了瑶儿这丫头,让我们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以后,我们母女俩要好好过日子。至于他们一家当初是不是算计我,等有机会,我定要查个清楚。”
林悦笑着说道:“二舅母,语涵妹妹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经过这件事,她也会更加成熟懂事。您也别太往心里去,就当是花钱买了个教训。”
陈楚绮听见认同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