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如血的夕阳将余晖倾洒,给森严的太师府笼上一层诡异的绛红薄纱。陈太师独自伫立在书房之中,昏黄摇曳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细长,透着几分孤寂与落寞。
陈太师迈着迟缓的步伐,缓缓走向第二层第二格书架。他那略显苍老的手轻轻伸出,指尖摩挲过一本本书册,而后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拨开。紧接着,他发力将格墙上的木板往旁一推,伴随着“咔哒”一声轻响,木板应手而开,露出一个隐藏的开关按钮。
陈太师没有丝毫犹豫,果断用力按下按钮。刹那间,另一侧墙壁缓缓浮现出一道暗门,暗门开启时发出一阵轻微的“嘎吱”声,仿佛是岁月尘封的隐秘在悄然诉说。
陈太师满脸得意地凝视着暗门,他心里清楚,这扇门后藏着的是他豢养私兵的物资,还有堆积如山的银票。这些财富是他在官场纵横多年的积累,是支撑他权力与地位的坚实基石。
他抬脚迈进暗门,心中满是期待。然而,当踏入密室的瞬间,他脸上的笑容陡然凝固,双眼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空空如也的密室。原本应堆满金银财宝的地方,此刻竟片物不留。
陈太师呆立当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他猛地发出一声怒吼:“来人!来人啊!”声音在空荡荡的书房中回荡,尖锐而刺耳。
守在门外的陈晏庭和陈晏临听到父亲的呼喊,脸色骤变,急忙推开书房门,快步奔入。
他们瞧见怒发冲冠的父亲,齐声惊问:“父亲,出什么事了?”
陈太师颤抖着手指向密室,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们自己看,密宝里的财物全没了,一丝一毫都没剩下!赶紧派人去查!立刻给我查!我定要把那贼人千刀万剐!”
陈晏庭和陈晏临听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两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慌乱。
陈晏庭赶忙说道:“父亲息怒!此事太过诡异,我们这就着手彻查,誓要揪出幕后黑手。” 话落,他转身就要往外冲,准备召集人手。
陈晏临则拧紧眉头,开始仔细扫视密室四周,试图寻觅些许蛛丝马迹。他缓缓蹲下,在地面一寸寸摸索,突然,他目光定格在墙角,那里有一块木质飞龙令牌。令牌质地古朴,雕刻精细,飞龙栩栩如生,似欲破壁而出,但这令牌样式却极为陌生。
陈晏临起身,拿着令牌走到陈太师跟前,说道:“父亲,您瞧瞧这块令牌,是在墙角找到的,想必是贼人匆忙间遗落的。或许从这令牌入手,能找到线索。”
陈太师一把夺过令牌,仔细端详,脸色愈发阴沉:“这飞龙令牌我从未见过,不像是大夏的物件。难道是外族势力所为?”
这时,陈晏庭匆匆折返,身后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侍卫。他禀报道:“父亲,人手已经召集好了,我这就安排他们展开搜查。”
陈太师咬牙切齿地吩咐:“好!你们兵分几路,将府里里外外仔细搜遍,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同时,派人去京城各处打听,尤其留意有没有人拿出类似的木质飞龙令牌。另外,密切关注近日府中往来人员,定要把那贼人找出来!”
陈晏庭和陈晏临领命而去,带着侍卫迅速展开调查。
陈太师独自留在书房,望着空荡荡的密室,心中恨意翻涌。这些财物不仅是他多年心血,更是他在朝中扶持五皇子、稳固地位的重要依仗。如今财物被盗,他的计划恐将遭受重创。
几个时辰过去了,陈晏庭和陈晏临一脸疲惫地回到书房。从他们的神情来看,似乎并未取得进展。
陈晏庭垂头丧气地说:“父亲,我们把府中翻了个底朝天,没发现可疑之人。京城各处也都问过了,没有关于这木质飞龙令牌的消息。”
陈晏临也无奈摇头:“父亲,这贼人太狡猾,几乎没留下破绽。不过,从这令牌推断,或许不是普通盗贼,背后可能有更大势力在操纵。”
陈太师坐在椅上,揉着太阳穴,思索片刻后说道:“此事不能声张,一旦传出去,不仅会影响我们和五皇子的计划,还会让朝中其他势力看笑话。你们继续暗中追查,加强府中戒备,绝不能再出差错。”
陈晏庭和陈晏临齐声应道:“是,父亲!”
陈太师看着两个儿子,语重心长地说:“这次财物被盗,对我们打击不小。但越是艰难时刻,越要沉得住气。你们要清楚,我们与五皇子荣辱与共。”
陈晏庭和陈晏临神色凝重地点头,他们深知此事关系重大。
陈太师起身,望向窗外漆黑如墨的夜空,眼神中透着坚毅与狠厉:“不管这背后是何方神圣,敢动我陈太师的东西,我定要让他们付出惨痛代价!”
这时,林悦正走在国师府的花园小径上,突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像是有一股阴寒之气袭来,她忍不住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心中暗自纳闷:“奇怪,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这样?难道是有人在背后念叨我?”
突然间,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在太师府书房前骤然响起,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之事的降临。紧接着,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报告陈太师,近日发现,上次劫回的那一百箱兵器,里面竟然全都是石头!”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陈太师惊愕得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他的双眼瞪得浑圆,满脸怒容,仿佛要喷出火来。然而,愤怒的情绪仅仅持续了片刻,陈太师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喉咙里涌起一股腥甜,一口鲜血猛地喷吐而出。
陈晏临见状,心中一惊,急忙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陈太师,让他缓缓坐回椅子上。陈晏庭则在一旁高声呼喊:“来人啊!快传府医!”
陈太师面色苍白如纸,他的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道:“肯定是邕王设下的圈套,他故意让我们去抢劫他的兵器,结果却变成了一堆石头。我们收了他给的银票,却把我的财宝都给弄丢了!”
陈晏临眉头紧蹙,附和道:“难怪他会如此爽快地答应给我们五十万两银子,原来他早就有所预谋。”
陈晏庭若有所思地说:“听说邕王与魔族有所勾结,难道这是魔族的法术所致?”
陈晏临点点头,分析道:“大哥,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密室里那么多财宝,怎么可能会不声不响地被偷走呢?”
陈太师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说:“不管是谁,我都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与此同时,在花园里的林悦突然又打了几个喷嚏,她不禁嘟囔道:“这花园里的风可真冷啊,还是先回房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