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的“造人计划”让苏窈有些吃不消。
这天早上,她又一次在腰酸背痛中醒来,窗外的阳光已经洒满了半个房间。
她伸手摸了摸身旁已经凉透的床单,陆砚京显然早就出门了。
厨房里飘来阵阵米香,苏窈撑着身子坐起来,突然一阵眩晕袭来。
她闭眼缓了缓,心想大概是最近太累了。
北大开学在即,她既要准备行李,又要应付家里那个不知餍足的“军官同志”,确实没怎么休息好。
“窈窈,起来了吗?”
陆奶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熬了红枣粥,趁热喝。”
“来了,奶奶。”
苏窈应道,刚站起身,又是一阵恶心感涌上喉咙。
她连忙捂住嘴,深呼吸几次才压下去。
餐桌上,陆奶奶慈爱地看着她:“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砚京那小子又闹你了?”
苏窈耳根一热,低头搅着碗里的粥:“没有,可能是天气太热了,没什么胃口。”
陆母从厨房端出一碟腌黄瓜:“尝尝这个,开胃的。砚京小时候挑食,就爱吃我腌的黄瓜。”
酸脆的黄瓜入口,苏窈意外地发现自己的恶心感减轻了不少。
她一连吃了好几块,看得陆奶奶和陆母相视一笑。
“窈窈啊,”陆奶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你这个月的月事来了没有?”
苏窈一愣,手中的筷子顿在半空。仔细回想,好像确实推迟了快两周了。
但她之前因为准备高考压力大,月事也经常不准,所以没太在意。
“奶奶,您别瞎猜。”她红着脸小声说,“可能就是最近太累了。”
陆母笑眯眯地给她添了碗粥:“多吃点,你现在可是两个人吃饭了。”
“妈!”苏窈羞得差点把脸埋进碗里。
上午十点,苏窈提着水壶去后院菜园浇水。
黄瓜藤上结了几根嫩绿的小黄瓜,她伸手轻轻摸了摸,突然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窈窈!”陆奶奶的惊呼声是她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再次睁开眼时,苏窈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白色的天花板在眼前晃动。
她眨了眨眼,视线逐渐聚焦,看到陆砚京那张写满担忧的脸。
“醒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睛里布满血丝,军装领口的扣子都扣错了,显然来得匆忙。
苏窈想坐起来,被他轻轻按住:“别动,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我怎么了?“她茫然地看着陆砚京,记忆还停留在晕倒前的那一刻。
陆砚京的喉结滚动了几下,突然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苏窈惊讶地发现,这个在战场上铁血果敢的军官,手指竟然在微微发抖。
“媳妇,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你要当妈妈了。”
苏窈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个信息。
她怀孕了?他们期盼已久的孩子真的来了?
“六周了。”陆砚京继续说,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医生说一切正常,你晕倒是因为低血糖和轻微贫血。”
病房门被推开,陆母和陆奶奶满脸喜色地走进来,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
“哎哟我的宝贝孙媳妇!”陆奶奶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粗糙的手掌抚上苏窈的脸,“可把奶奶吓坏了!”
陆母则直接把一保温桶的鸡汤放在床头柜上:“快喝点,我特意回家熬的。砚京你也是,怎么不扶着点窈窈,让她就这么晕倒了!”
陆砚京难得没有反驳,只是傻笑着看着苏窈,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苏窈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平坦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
她突然想起这段时间的疲惫、恶心和食欲变化,原来都是这个小家伙在刷存在感。
“我要当爸爸了。”陆砚京突然说,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似的,眼睛亮得惊人,“窈窈,我们有孩子了!”
苏窈看着他孩子气的笑容,心头涌上一股暖流。
这个在外人面前严肃冷峻的军官,此刻高兴得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大男孩。
“嗯,”她轻声应道,眼眶微微发热,“我们要有宝宝了。”
陆奶奶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计划:“我得赶紧准备小衣服小被子,还有虎头鞋...对了,名字也得开始想了!”
“妈,您别急。”陆母虽然这么说,自己却也忍不住盘算起来,“窈窈现在需要补充营养,我明天就去市场买只老母鸡……”
看着两位长辈兴奋的样子,苏窈和陆砚京相视一笑。
陆砚京悄悄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我说什么来着?努力就会有成果。”
苏窈红着脸掐了他一下,却被他趁机在脸颊上亲了一口。
医生进来查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
年轻的准妈妈靠在床头,英俊的军官丈夫贴心地为她调整枕头,两位长辈在一旁热烈讨论着孕妇食谱,整个病房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恢复得不错,”医生检查后笑着说,“不过前三个月要特别注意,避免剧烈运动和过度劳累。”
陆砚京立刻正色道:“是,医生。我一定会照顾好她。”
医生走后,陆母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得赶紧给亲家报喜!”
“我已经亲自打过电话了。”陆砚京说,“安绥安煦那边也通知了。”
苏窈惊讶于他的效率:“你什么时候安排的?”
“在你还没醒的时候。”陆砚京柔声道,“我知道你会想第一时间告诉家人。”
这份体贴让苏窈心头一暖。
她突然意识到,从晕倒到现在短短几个小时里,陆砚京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像个真正的指挥官那样部署好一切,只为让她能安心休养。
在医院休息了小半天后,医院才批准苏窈回家休养。
陆砚京小心翼翼地扶她上车,甚至在她坐进吉普车时用手护住她的头顶,生怕她磕着碰着。
“陆砚京,我没那么娇弱。”苏窈好笑地说。
“现在你是重点保护对象。”陆砚京严肃地说,随即又露出笑容,“我得为我的小战士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