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晕倒了。”
众人让开视线看过去,只见那陈娇儿已然晕了过去。
秋月白仿佛看蝼蚁一般,看着那晕倒在丫鬟怀里的女子。
京兆府尹头很大,这圣上钦点的6元及第的状元郎第一天就弄出这种事情,你要说委屈,那人家确实是委屈,人家说了不愿意娶亲却被人强按头,非要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
大部分的书生遇到这种事只能含泪忍了。
他也听说过许多这种事情,有的书生被人榜下捉婿,甚至在被绑的过程中,别人高喊他已有定亲对象。有的甚至都说了自己在老家已娶亲,但是这些高官,这些皇亲贵族,哪里管别人有没有定亲,有没有娶亲,反正被捉了就是他们内定的女婿,定亲?那就退了呗,娶过亲?那就休了呗。
这些皇亲贵胄一向都是这么干的,可谁知道……
可谁知道遇到这么个煞星,别人婚礼也办了,甚至都圆房了,人家就是不认。
那状元郎还委屈呢!结亲不成结成仇。
这件事情往小了看就是个笑料,被嘲笑的就是国公府一家。往大了说,这可是损害了整个贵族的利益。
他叹了口气,还是看向了状元郎。
“状元郎,你这又是何必呢?陈小姐容貌尚可且家庭贵重,你与他们结亲,对你往后的仕途只有好处的。何不认了?你若执意往上闹,恐怕你以后的仕途……”
“认了!?大人,凭何?”秋月白面露讥讽,“人这一生最重要的就是自在逍遥,倘若自己想做的事情都不能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有人强按着头让你做,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仕途?大人真觉得我在乎仕途吗?”
“六元及第?我考着玩而已。”
这话一说,在门外一直看着的无数的读书人更是气的牙痒痒。
好特么气呀!
这人说的是人话吗?
想他们同样都是读书人,有的人起早贪黑,不管严寒酷暑,都恨不得头悬梁锥刺骨了,结果这人好不容易考了个状元,还是个六元及第,却无所谓的说他就是考着玩玩而已。
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
这话不但是外面围观的人就连堂上的大人也恨不得冲上去打死他,如果花意在,一定会说这人太凡尔赛了。
“状元郎,你这是何必呢?就算不喜这女子,反正娶进门把它放着当摆设也行啊,更何况有了陈国公这样的岳家,对状元郎来说这都是好事啊,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你这么做让那女子往后如何做人?”
一位穿着富贵的人说道,这人应该是陈国公的哪位亲戚。
秋月白却嗤笑了一声。
“摆设?别人不愿意却强逼他人迎娶,这样的女子脱光了衣服站我面前,我也懒得看一眼,只觉恶心至极,还让我把它放在家里摆设,别污了我家的门楣,我嫌恶心。”
秋月白说话简直是完全不顾他人死活,一副不要命的疯感,说出来的话更是像刀子一样把陈国公一家人的脸面,尤其是陈娇儿的脸面踩在地上摩擦了又摩擦。
在场的人,尤其是女子,听了这话更是羞的满面通红。
他们设身处地想想,如果他们是陈娇儿,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方一头撞死了算了。
京兆府尹一时都犯了难,不知这事该如何处理。
最后万万没有想到是皇帝的内侍过来了。
这件事最终还是惊动了皇帝。
看着自己这位得意的六元及第状元郎,皇帝心情复杂。
说实话,这小子模样好且有才华,他可是给予了众望的,可谁知道第一天他竟然就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那些个国公们许多都是吃着老一辈的功勋,从前他们都一直干这样的事情,两口子成亲之后也算是相敬如宾,皇帝也就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万万没想到这次是真踢到了铁板,别人把强推过来的媳妇当粪水一样,如果在这个时候再强逼着让人认下,反正你俩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认下又何妨。
大不了皇帝想的是再给他寻一门好的妻子,排位平妻。
“臣不愿意,臣觉得恶心,臣没有娶过亲,只不过是白嫖了一次,大不了按照怡红院头牌价格付她银子便是。”
反正别人一门心思觉得那都是别人逼他的,他不愿意,对他来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就是他去嫖了,即使是面对满朝文武,他依然这样说。
陈国公当场气的晕了过去。
他此刻悔恨莫及,女儿已经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已经自尽过好多次了,他本人也是被气的病的不行。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一定要让皇帝主持公道。
但是皇帝也很无语,这个交代要怎么给呢?
虽然秋月白这事儿干的确实混不吝呢,但他确实在理啊。
谁让你们陈国公家人家不想娶亲,硬按头让人娶自家女儿,陈国公的女儿怎么说也是世家贵族,大家小姐教养出来的,难道还找不到个夫婿?非要逼一个不愿意的人?
别人愿意还好,或者是软柿子,那也好说,关键人家就是硬气,死活就不答应,非得把这事儿闹大,现在还要交代?人家状元郎平白被人塞了个妻子,自己都恶心的吃不下饭,还等着皇帝给他交代呢。
这皇帝是个明事理的好皇帝,不可能因为某件事情就处置谁,尤其是他看好的状元郎。
但是皇室宗亲的面子他又不能不管,没办法,只好下令让状元郎去边关苦寒之地当县令。
这相当于发配了。
以往那些状元栏目哪个不是未来内阁的培养人?现在这个被发去边远当县令,可以说是前途都没了。
然而,陈国公一点也不买账,在秋月白上任的途中找了许多人扮演山匪,尽管秋月白雇佣了一些镖局,但依然没有逃过毒手。
没想到的是秋月白竟然误打误撞踏入了修仙界的大门。
当时护送他的那些镖局的镖师们全部都被陈国公派去扮演山匪的人杀死了,他一个人也不知道该逃往哪儿,左躲右闪的,逃入了一个陌生之地。
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宛若从地狱爬来的恶鬼。
而那天,宋昭昭和沈行(宋昭昭名义上的那个追妻火葬场的夫君),以及同他们有合作关系的一位少年郎,原本是带着货物和近两年所有的账目,想要来见见花意的。
作为修仙界最出名的酒楼,是整个修仙界最鱼龙混杂的地方,什么消息都能听得到。
当他们知道最近出现了一个宗门,并且在修仙界沸沸扬扬的时候,一打听就知道其中的关键人物是谁。尤其是听说有一个女子,大发神威,把修仙界那些老头全都镇住了,一说名字就都知道了。
所以他们一刻也不想耽误,带着东西赶上马车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