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怎么不想!”
洛云庭猛地抬头,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多年的激动与委屈:
“老夫做梦都想!可那势力联盟的强大,你根本想象不到!”
他往前凑了两步,双手紧紧攥着,指腹的薄茧都泛了白,语气里满是焦灼与无奈:
“势力联盟,光是武王强者就有五位!就连大秦皇室都不敢轻易招惹,更别说他们的下属势力和宗门了,更是庞大无比。”
说到这里时,洛副阁主惊呆了,他实在想不到,眼前的这小子,是如何敢说出这种大话的!
洛云庭愣了片刻,继续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
“小友,你有所知,势力联盟的五个核心成员,邱家,向家,原家,乃是大秦王朝传承了几百年的三大顶级世家,垄断了皇城七成以上的商铺生意。”
“还有冷鬼宗和御魂宗,两个大秦王朝传统的顶尖宗门,更是掌控着大秦境内大半的灵草矿脉和妖兽森林,连高阶灵草,甚至是许多必需品的定价权,都在他们手里!”
说到这里,洛云庭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沙哑,他抬手抹了把眼角,却没擦去那丝泛红:
“势力联盟的五大核心成员分工明确,不仅拥有五大武王坐镇,甚至整个大秦王朝,六成的资源、七成的市场,全被他们攥在手里!”
“在大秦王朝,势力联盟甚至可以说只手遮天的存在,哪怕是皇室的影响力,也远远不及!这样的势力,老夫怎么敢惹?怎么能拿小雅的安危去赌?”
说着,他死死盯着叶辰,眼神里满是复杂。
有对这少年勇气的敬佩,更有对现实的无力。
他实在想不通,眼前这个二十不到的少年,凭什么敢说出“让势力联盟蹦跶不了多久”的话?
难道他不知道,这些年里,多少想反抗势力联盟的小家族,最后都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可叶辰却只是静静听着,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等洛云庭说完,他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轻笑,那笑声不是嘲讽,而是对势在必得的笃定:
“势力联盟确实很强大,但我,不代表没有胜算。”
“你……”洛云庭刚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叶辰的眼神打断。
只见叶辰的眼底没有丝毫动摇,反而透着一股“一切尽在掌握”的锐利。
叶辰抬手,指尖轻轻拂过领口的银色徽章,凝露草的纹路在阳光下闪着光,那是小雅阁主留在徽章上的印记。
当年,大周丹阁阁主对他叶辰有照拂之恩,如今,也算是顺便还她一些恩情了。
“洛副阁主,你早就看势力联盟不顺眼了,对吗?”叶辰忽然问道。
洛云庭一怔,随即无奈地点了点头:
“是,但又能如何?”
说着,洛云庭眼中的无奈更盛。
毕竟,何止是他,整个大秦王朝,除了势力联盟本身的人,谁没受过势力联盟的欺压?
街边的药材商被强行压低收购价,小宗门的矿脉被无理霸占,甚至连皇室的贡品,都要先经过势力联盟的筛选……
可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只因势力联盟的拳头太硬,几十年来,硬是从未有人敢站出来说一个“不”字!
“他们挡到了本少的去路。”
忽然,叶辰突然开口,声音陡然冷了几分。
指尖的徽章被他轻轻一捏,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他来皇城,是为了组建势力、攒够去武域的灵石,可势力联盟垄断了大半资源,若不将这颗绊脚石挪开,他的计划便寸步难行。
洛云庭看着眼前的少年,心脏忽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他看到叶辰眼底的坚定,看到少年身上那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意气。
那是他多少年没在大秦王朝见过的勇气,不是鲁莽的冲动,而是带着底气的决绝。
一股莫名的敬佩,像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原本沉重的胸口,竟轻快了几分。
“辰叶小友,你……”
洛云庭张了张嘴,想问他到底有什么计划,却又怕打断这份难得的坚定。
叶辰却没再多解释,只是转身朝着门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粗布短褂的衣摆在转身时轻轻晃动,带着一股利落的气场:
“洛副阁主,不必多言。现在,你可以带我去见阁主大人了。”
叶辰顿了顿,目光落在事务间角落那盆凝露草上,有些漫不经心的继续道:
“闭关了这么久,阁主大人,也该出山了。”
这一刻,洛云庭看着叶辰的背影,那道看似普通的身影,此刻竟像一座稳稳立在风雨中的山,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激动与疑惑,最终还是开口答应道,声音里多了几分从未有过的坚定:
“好!老夫这就带小友去焚天丹室!”
就这样,叶辰跟着洛副阁主下楼,步入了丹阁的后院。
前往丹阁后院的路径,与前殿的喧闹截然不同,这里十分宁静,只剩鸟语花香。
洛云庭走在前面,深紫色的炼丹服下摆扫过青石板,带起细碎的灰尘。
他手里还攥着那枚无缺淬体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丹药,走两步便忍不住停下,回头看向身后的叶辰,眉头皱着,神色里满是藏不住的心虚。
“辰叶小友,老夫有句话,还是得跟你说清楚。”
洛云庭忽然搓了搓手,声音刻意压低了些,眼神飘向一旁的焚心草,不敢直视叶辰的眼睛:
“我师傅,也就是现任丹阁阁主,早年脾气其实极好,最是喜欢结交丹道天才,当年不少年轻炼丹师,都是靠他提点才崭露头角的。”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顾虑,脚步也慢了下来:
“可自从十年前闭关修复主脉,他的脾气就一年比一年暴躁。”
“起初还能偶尔见人,后来索性立下规矩,闭关期间,任何人都不准去焚天丹室打扰,连老夫这亲传弟子,也吃过他好几次训斥。”
说到这里,洛云庭忍不住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你要见他,说实话,老夫心里也没底。就算他以前爱才,可现在……怕是没那么容易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