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她身上,心跳漏了一拍,四目相对,一双懵圈,一双深情。
宋绾只当谢辞砚不小心。
这时楼下传来谢北墨的声音,“老板,要一间客房。”
宋绾讶然,玉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侧头看向门的方向,仔细听着声音。
殿下都发令了,谢辞砚自然不能动。
静静地看着这张脸,眉眼如春,面若桃瓣,艳艳无双。
她微热的气息传递过来,他的心也随之跳得厉害。
老板说已经满客后谢北墨和刘清欢只好离开。
确定楼下的人离开后,宋绾猝然转过头来。
精致巧丽的鼻尖触到他挺拔的鼻尖。
轻轻的触意,目光交汇让她有点心慌意乱。
他的眸底很有故事,流淌各种情愫。
她稳了稳气息,可以明显感受他心跳很快。
宋绾用力一把推开谢辞砚,迅速起身,她第一次与男子有这样的接触。
脸没由的一下就滚烫起来。
故作镇定向床边走去,在床榻前缓了片刻,才冷静下来,抱起床上的一张被子转过身来。
地上的谢辞砚已经坐起,他轻咳几声,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刚才心跳又那么快,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你还好吗?”
“没事儿。”谢辞砚嘴上说着没事,却咳得更严重。
老板只多送来一张被子,他要今晚睡地上,会不会有事,还真麻烦。
宋绾道:“你来睡床上,我打地铺。”
谢辞砚婉拒:“这怎么可以,殿下千金之躯,还是我睡地上,反正我都习惯了。”
凭宋绾怎么说,谢辞砚就是不过来。
要是换做平时,宋绾懒得管他。
但现在在淮县,如果谢辞砚真有什么闪失,那就麻烦了。
宋绾道:“那一起睡。”
话音刚落,谢辞砚就迫不及待道:“多谢殿下。”
宋绾把被子放在床上,谢辞砚笨拙的够着离他有些距离的轮椅。
宋绾叹了口气,走过去把他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语气不耐烦,“我扶你。”
“那麻烦殿下。”
宋绾将谢辞砚扶到床上,“你睡里边。”
谢辞砚向里面挪动,宋绾拿下自己的发带,“把手拿出来。”
谢辞砚照做,宋绾把他的手绑起来,他的手腕只有一层皮裹着,而且他的手真的冷。
他脚动不了,手又被绑着,自己又睡在外面,要是他有什么动静,她也可以跑。
绑好后,宋绾将其中一张被子盖在他身上,自己盖着另外一张。
这床真小,一个翻身就能掉下去,不管了,先将就一晚。
宋绾觉得不对劲,“你坐着轮椅,怎么从帝京到槐县的?”
谢辞砚道:“哪有银子办不到的事。”
宋绾:“你哪来的银子?”
谢辞砚:“让染晴拿的!”
“你敢拿本宫的银子?”宋绾侧过头去。
谢辞砚回视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夫妻之间,怎么能不分你我呢?”
宋绾:“你……”
宋绾找不到话反驳他,闭上眼睛睡觉,警告道:“今晚的事别说出去,不然我拔了你的舌头。”
迟迟没听到谢辞砚回答,宋绾又睁开眼转头看向他,只见他已经闭着眼。
就这样睡着了?
宋绾视线忍不住停留在他的侧颜上,皮肤像昆仑山里洁白的雪莲花,剑眉入鬓,挺鼻薄唇,轮廓如线,湛然若神。
他生得过分俊。
宋绾收回视线,静静躺好。
谢辞砚缓缓睁开眼,殿下这么快就查到槐县,那顾家也很快可以翻案。
顾家是槐县前县令顾浒的顾家,顾浒曾对玉泉有救命之恩。
当年玉泉从衢州返回帝京饿倒在槐县,幸好被顾浒所救。
玉泉曾说顾浒为官清廉,心地善良,将来一定要报答其救命之恩。
五年前,他回帝京,路过槐县,去过顾家,确实家徒四壁。
一年前的李家走水案牵扯顾浒,顾浒最后落得个贪污的罪名,被刑部的人抓去。
顾家也在新县令上任后一个月突然失火,说是顾浒的女儿顾汐祉和女婿拓拔霖因为惭愧引火自焚。
一个家徒四壁,为官清廉的人怎么可能贪污?
后半夜,宋绾已经睡着,她的被子全掉地上,只能扯着谢辞砚的被子。
谢辞砚睁开眼自己把绳子解开,恰在这时,宋绾一个翻身,差点掉下床去。
谢辞砚迅速起身,用手抵住床沿,宋绾这才没掉下去。
谢辞砚垂眸,见宋绾睡得安稳,手勾住她的腰轻轻的往里拉。
确定她不会再掉下去后,他直接起身下床,捡起地上的被子轻轻的给宋绾盖。
谢辞砚确实瘸过,但这些年来在李阳的全力医治下,已经完全痊愈。
他看了眼熟睡的人,转身悄无声息的打开窗户,出去后又轻轻把窗户关上。
点瓦穿梭于屋檐间,向顾家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