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不作美,下起大雨。
谢北墨淋成落汤鸡,因为接受不了发生的事,在雨中晕倒在刘府门口,等刘清欢发现时,已经入夜。
淮梅院,刚刚和昭然聊过的宋绾听着磅礴雨声,染晴端着安眠茶进来。
宋绾吩咐:“打开嫁妆,拿出半数给谢辞砚备最昂贵的衣服,玉冠佩戴那些都要最好的,天天披着头发,哪有驸马的样子。
剩下的再找个工匠给谢辞砚造个黄金轮椅,省得谢辞砚整日一脸穷酸样,总是被说错小偷,丢本宫脸,影响本宫心情。”
染晴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宋绾见她一脸震惊,“听到了?”
殿下竟然要花半数嫁妆给谢辞砚买衣服造金轮椅?
染晴点点头,“听到了。”
染晴怔愣半晌,又道:“只是殿下,之前给驸马备的衣服都不合身,要不要量身体裁,毕竟要做最好的衣服,若做出来不合适,岂不可惜。”
宋绾道:“就照你说的做。”
染晴犹豫片刻,“殿下,我们不知道驸马的尺寸。”
宋绾一边喝着汤一边道:“谢辞砚比本宫高一个头。”
染晴一脸惊讶,驸马整日坐在轮椅上,殿下怎么知道驸马比她高一个头的?
驸马腿脚不便,站不起来,殿下知道驸马比她高一个头,难道他们在一起躺过?
宋绾见染晴一动不动,问道:“你怎么了?”
染晴回过神来,“没……没什么。”染晴想到了什么,“殿下,量身体裁除了身高,还要知道胸,腰,臀的尺寸。我们都不知道驸马这些尺寸,恐怕做不了。”
宋绾道:“那就去量。”
染晴犹豫道:“我可不敢。”
宋绾:“让容剑他们去。”
染晴道:“容剑不在,容笛去接应杀手,容阵要在门口守着不能离开。”
那怎么办?
只能宋绾去!
宋绾拿着皮尺向谢辞砚屋里走去。
原本还坐在凳子上喝茶的谢辞砚,耳朵微动,听见有脚步声向这里走来。
这步伐不跨步不小,但又没有侍卫那么重,也没有婢女那般小心翼翼,而且稳重。
是……殿下。
谢辞砚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迅速起身,两三下把冬衣褪去放在凳子上,只留一层薄薄的里衣。
赶紧躺在床上,左臂受伤就侧右躺背着门,将被子盖到腰以下的位置,还不忘把里衣的领口再敞开些。
他刚躺好,宋绾就推开门进来。
床上躺着的背影看起来不染世俗。
这么冷的天他被子怎么只盖腰以下的位置?
宋绾只想到他今天救她,手受了伤,兴许这样被子压不到手会好受些,完全没想到谢辞砚是在勾引她。
谢辞砚听到声音,闭上眼睛。
宋绾走到床边,唤了句,“谢辞砚。”
谢辞砚闭着眼,没有回答。
没有反应,他应该睡着了,哪有时间再量。
宋绾刚要转身离开,谢辞砚就睁开眼,唤了句,“是殿下吗?”
“是本宫。”宋绾转过身来。
谢辞砚艰难的翻身,没受伤的右手,支着床,笨拙的坐起身,嘴角带笑,“殿下找我,有何事?”
这要怎么说,说给他量体裁衣感觉有点别扭。
宋绾找了个借口,“本宫见金绣纺进了些云锦,想给帆儿裁身冬衣,见你和他体型差不多,想量下尺寸。”
金绣纺是帝京最好的绣纺,专门为皇亲国戚裁衣。
宋绾见谢辞砚这个样子,道:“你身体不适的话,就先休息。”
“我没事儿,这是草民的荣幸。”
谢辞砚掀开被子,坐在床边,这床是架子床,谢辞砚右手抓着床柱想要站起身来。
宋绾见他这样,过去扶他,“小心点。”
扶着谢辞砚站直后,谢辞砚艰难挪步转身。
宋绾深吸一口气,她第一次见男人只着里衣,有点紧张。
她看着这结实的肩膀,不像体弱的人,拿着皮尺先量他的肩宽。
谢辞砚慢慢转过身来,摊开手,宋绾眼底潋滟着慌乱。
他的领口敞开的很大,直到腰间,胸前的肌肉若隐若现。
宋绾眼神闪躲,谢辞砚眸底缱着的深情夹了一丝挑逗,语气又单纯无比,问道:“殿下,怎么了?”
宋绾收起眼底的慌乱,“没……没事儿。”
宋绾拿着皮尺,量他的胸围,为了能将皮尺围起来,宋绾只能靠近,与他胸膛只隔咫尺,她的心跳得很厉害。
染晴说量好胸围和腰围后,还要量臀围。
宋绾的脸烫得厉害,目光从他身上往下移,他只穿着里衣。
这……要怎么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