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玥僵住，抬眸，确认，“你……说什么？”
谢北墨语气坚定，“我说我要娶妻。”
上官玥嘴角抽搐，“你……想纳妾？”
她们成婚不过两月，他就想着纳妾？
谢北墨留下一句，“不是妾，是平妻，她只有我了，我不想让她受委屈。”夺门而去。
上官玥怔愣在原地，久久没有缓过来。
翌晨，谢北墨到刘家时，刘家大门紧锁，旁边的小摊贩说，刘清欢今早天刚亮就已经离开。
谢北墨策马奔腾去追，在郊外追上。
他下马跑上前，拍打着刘清欢的马车，婢女打开车窗，“谢公子，你怎么来了？”
谢北墨对着里面喊：“清欢，我已经答应娶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走，你快点随我回去，不日我就娶你过门，做我的平妻。”
刘清欢这才示意婢女让开，“公子此话当真？”
“自然，如若有假，不得好死。”
刘清欢示意婢女打开车门，谢北墨进了马车，紧紧的抱着刘清欢。
他已经错过宋绾了，他不能再错过刘清欢。
谢北墨已经跟侯莫陈氏她们打过招呼呼，直接带着刘清欢回谢家。
谢府的人都在，侯莫陈氏了解到刘清欢很有钱，之前聚阳丹的解药就是她找李阳求来的。
一脸亲切的拉着刘清欢的手，轻拍她的手背，“真是个乖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以后有北墨，你也可以有个依靠了。”
旁边的芈氏觉得可笑，侯莫陈氏总是这副德行。
侯莫陈氏叫下人去把上官玥喊来。
上官玥进来时，只见谢北墨拉着刘清欢的手，他们十指相扣，爱意浓浓。
上官玥福身给侯莫陈氏行礼。
侯莫陈氏端起当家主母的架子，道：“今日叫你来，是想同你商量北墨纳妾的事。”
上官玥真觉得晴天霹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相扣的十指。
谢北墨何时喜欢上别人的？
这也太突然了。
见上官玥怔愣在原地，侯莫陈氏道：“男人嘛三妻四妾正常，你要看得开，不然外界得说你心胸狭隘，善妒。”
谢高的一位妾室道：“况且上官大人是我朝第一位女官，心胸开阔，一心为民，应该也容得下一位妾室。”
谢北墨强调：“对外界是妾，但在府上你们同为平妻。”
妻妾身份还分在外和在府上？
芈氏只觉得这场景格外熟悉。
当初他们也是这样对宋绾的，可能连上官玥也没想到谢北墨会这样。
上官玥久久才开口，“我们成婚是陛下下旨，成婚短短两月，你就要纳妾，还要她与我平起平坐，你不怕陛下怪罪，不怕上官家责备？”
上官玥心里清楚，当日她在朝堂上说走水案与东宫有关，上官家联合世家救她，只不过是不想受牵连，其实上官家对她的态度已不如从前。
侯莫陈氏道：“所以才对外说是纳妾，外人只会说你心胸宽广，虽一心在刑部，也不忘给夫君纳妾添子嗣。”
谢北墨眉目一沉，“我是一定要娶清欢的，我对她不是一时兴起。”
不是一时兴起？
他们早就搞在一起了？
上官玥要疯了，“所以你们早就背着我私通了？”
上官玥上前，抓起刘清欢的手，破口大骂，“你个狐狸精，你勾引别人丈夫，你不要脸。”
谢北墨推开上官玥，把刘清欢护在身后，“上官玥，你别胡言乱语，是我要爱她，是我执意要娶她，你有脾气冲我来。”
上官玥像条疯狗似得扑上去要打刘清欢，被谢北墨抓住手，“你发什么疯，我只是娶个平妻。”
上官玥咆哮道：“你们简直就是奸夫淫妇，就不怕外人的唾沫淹死你们？”
谢北墨甩开她的手，“你闭嘴，别忘了你当初是如何上位的，如果我身败名裂，你也不会好过。”
上官玥无言以对，怔愣在原地。
芈氏只觉得当初的宋绾还是冷静太多。
不像上官玥，直接扑上去打人了。
天没亮，染晴就把谢北墨要纳妾的事告诉宋绾。
染夜正在给宋绾梳妆整衣，她要去上朝，宋绾眸色平静，“管他呢。”
当初谢北墨借钱娶上官玥，最先没借到，后来消失一日，就借了一大笔钱，看来是那时候已经和刘清欢搞在一起。
谢辞砚现在有官职，他坐在轮椅上不用入金銮殿，但得在金銮殿外听宣。
大燕的官服用颜色区分等级，依次是三品以上着紫色、五品以上着红色、七品以上着青翠。
谢辞砚只穿了青翠官服，还没戴官帽，依旧披着发。
宋绾收拾好，她一身红色正装，泛着水光的眼眸似带着流转的光晕，妖冶又摄人心魄。
宋绾问道：“你怎么还披着发？”
谢辞砚摇了摇头，“没什么。”
谢辞砚的生辰是二月初五，今年是他弱冠之年，但他一直以来都是披发，他初冬才回帝京，他是不是弱冠之年，没人束冠？
可他现在是驸马，又有官职，可不能这样披发示人。
宋绾来到他身后，将他推到铜镜前，拿起桌上的梳子，谢辞砚还不知宋绾是何意。
镜中的女娘一身红衣，尊贵无上，拿着梳子将他的墨发梳了一遍，仔细为他盘发，将所有头发束在玉冠里，“你现在是驸马又有官职，别给本宫丢脸。”
宋绾看向镜子，恰好发现镜中人的目光没有在欣赏自己，而是看着她。
他们在镜中对视，镜外的两颗心却止不住加速。
宋绾收回目光，为他戴上官帽，谢辞砚戴上这帽子多了几分威严。
金銮殿外，宋绾走在前头，太监推着谢辞砚跟在后面。
上官玥和谢北墨迎面走来，上官玥眼底的乌青肉眼可见，看来她这些日子也没好过。
谢北墨的目光情不自禁落在宋绾身上。
上官玥本来就在气头上，现在见到谢北墨那样的眼神，嫉妒疯了。
宋绾那张白皙如山间雪的脸本来就让人移不开眼，再加上这身红衣的加衬，尊贵又不失威严。
宋绾悄悄将一个暖手炉递给谢辞砚，“你在外面，不会有人注意到。”叮嘱他，“在这里等本宫，下朝后本宫来接你一起回去。”
殿下知道他手冷。
谢辞砚看了看暖手炉，对着宋绾浅笑道：“微臣，遵命。”
这一幕都被谢北墨看在眼里，他羡慕嫉妒。
今日早朝没什么大事，退朝后，谢北墨想去找宋绾，但宋绾直接和谢辞砚一起乘着马车回淮梅院。
谢北墨看着远去的马车，内心五味杂陈……
谢辞砚最近一直在看一本册子。
难不成谢辞砚又得了新话本？
上次他给宋绾那本，宋绾已经看完。
宋绾问道：“谢辞砚，你在看什么？”
谢辞砚看得可认真，“我回帝京第二日，太皇太后让嬷嬷来谢府教了我些事，给了我这册子，让我逐帧学习。”
宋绾想起来了，太皇太后确实让两位嬷嬷找过谢辞砚。
宋绾一把夺过册子，“让本宫看看，祖奶奶让嬷嬷给了你什么好物。”
宋绾一脸笑意翻看册子。
下一瞬，目光呆滞，册子上是春宫图，图文并茂，宋绾慌乱把册子丢给谢辞砚。
祖奶奶怎么让嬷嬷给谢辞砚看这种东西？
谢辞砚一本正经，“嬷嬷说为了方便微臣侍奉殿下，连夜为微臣量身定做。”
宋绾脸咻的一下就红了，“谢辞砚，你有病。”
宋绾慌乱打开车窗，看着外面，“雪真大啊。”脸烫得厉害。
谢辞砚嘴角噙着的笑愈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