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爷，您怎么来了？”韩云逸赶紧让老人进来。
王老爷子环顾四周，看见那些明清家具，眼睛一亮：“这些东西不错啊。”
韩云逸给老人倒了杯茶：“王爷爷，您今天来找我有事？”
王老爷子喝了口茶：“我有个老朋友，最近收了不少明清家具，想找个懂行的人帮忙看看真假。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
韩云逸心里一动：“您朋友收藏的家具多吗？”
“多！他家里专门腾了个库房放这些东西。”王老爷子笑着说，“怎么样，有空跟我去看看吗？”
韩云逸想了想，这也许是个机会。
“行，王爷爷，我跟您去。”
两人坐着王老爷子的车来到市郊一处独立院子。
院子的主人姓陈，六十多岁，穿着唐装，颇有些古董商人的派头。
“老王，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伙子？”陈老板打量着韩云逸，语气里带着几分怀疑，“这么年轻，真能看出门道？”
王老爷子笑着拍了拍韩云逸的肩膀：“别看他年轻，眼力可不差。”
陈老板半信半疑，带着两人来到库房。
库房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明清家具，有椅子、桌子、柜子、架子……少说也有三四十件。
韩云逸走到一把太师椅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陈老板，这把椅子是仿品。”
“什么？”陈老板脸色一变，“这可是我花了五千块买来的！你说是假的？”
韩云逸指着椅子的榫卯结构：“您看这里，明代的榫卯工艺讲究严丝合缝，不用一颗钉子。但这把椅子的榫卯明显是用现代工具做的，而且木材的纹理也不对。”
陈老板还想反驳,这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老陈，你这是又被人骗了？”来人五十来岁，穿着西装，一副精明商人的模样。
陈老板尴尬地笑了笑：“老刘，你怎么来了？”
老刘瞥了韩云逸一眼：“我听说你找了个年轻人来鉴定，我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韩云逸也不生气，继续往前走。
他在一个柜子前停下，摸了摸柜子的表面：“这个也是仿品。”
老刘冷笑：“年轻人，说话要负责任。这可是黄花梨柜子，你凭什么说是假的？”
韩云逸转过身：“黄花梨的纹理细腻，颜色偏金黄。但这个柜子的木材颜色偏红，纹理也粗糙，明显是用普通硬木染色做旧的。”
老刘脸色一僵,但还是嘴硬：“你这都是瞎猜！”
韩云逸也不争辩,继续往前走。
他在一个多宝架前停下,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陈老板,这个架子倒是真品。”
陈老板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韩云逸话锋一转：“不过,这架子的价值也就两三千块,您当时花了多少钱买的？”
陈老板脸色又垮了下来：“八千。”
老刘在旁边幸灾乐祸：“老陈,我早就说了,你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假的。”
韩云逸又看了几件,最后摇着头回到门口。
“陈老板,实话实说,您这库房里的东西,十件里面有八件是仿品。”
陈老板的脸色变得铁青：“不可能!我这些都是从各地收来的,怎么可能都是假的？”
老刘在旁边冷笑：“小伙子,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我看你就是个骗子,想骗老陈的钱。”
韩云逸也不生气,他指着角落里的一个柜子：“陈老板,您说那个柜子是什么木材？”
陈老板看了一眼：“金丝楠木。”
“错。”韩云逸走过去,敲了敲柜子,“这是普通楠木染色做旧的。真正的金丝楠木在光线下会泛出金丝般的光泽,而且质地更细腻。这个柜子虽然做旧工艺不错,但木材本身露了馅。”
老刘不服气,走到柜子前仔细观察。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这……”
韩云逸淡淡地说:“金丝楠木现在市面上很少见,价格也高得吓人。如果这真是金丝楠木柜子,陈老板当初花的那点钱根本买不到。”
陈老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色煞白。
王老爷子在旁边叹了口气:“老陈,我早就劝过你,收藏这行水太深,不懂行千万别乱来。”
老刘这时候也不说话了,他看韩云逸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韩云逸继续说:“不过陈老板也别太灰心,您这里还是有几件真品的,卖出去也能回点本。”
陈老板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真的？”
“真的。”韩云逸点头,“而且我手头正好有几件明清家具,都是真品。如果陈老板有兴趣,我们可以谈谈。”
陈老板立刻来了精神。第十三章意外收获
韩云逸骑着三轮车穿过那道无形的时空之门，眼前的景象瞬间从现代化的街道变成了七十年代末的老城区。
灰蒙蒙的天空下，青砖瓦房林立，街道两旁的梧桐树枝叶繁茂。穿着补丁衣服的孩童在巷子里追逐打闹，偶尔能听见远处传来的自行车铃声。
韩云逸熟练地停好三轮车，从车斗里翻出麻布袋，里面装着他精心准备的物资——几条大前门香烟、两瓶茅台、还有一些粮票和布票。
这些东西在七十年代末可都是硬通货。
他沿着记忆中的路线走进一条窄巷，这里住着一位姓李的老木匠。上次来的时候韩云逸就注意到老木匠家里有不少老物件，只是当时手头紧没敢开口。
“李师傅在家吗？”
韩云逸站在破旧的木门前喊了一声。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探出脑袋，看见韩云逸愣了一下：“哟，是小韩啊，快进来快进来。”
李师傅今年六十多岁，年轻时候是给大户人家做家具的，手艺相当了得。他家里确实有不少好东西，都是以前主顾家淘汰下来的，老爷子当废品一样堆在屋角。
韩云逸进屋后先递上一包大前门：“李师傅，上次答应您的烟这不就给您送来了。”
“哎呀，你这孩子，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李师傅嘴上客气，手却很诚实地接过香烟，美滋滋地抽出一根点上。
韩云逸趁机扫了眼屋子里的陈设。
屋角堆着几个老式木箱，墙上挂着一幅发黄的字画，八仙桌下面还压着一块看起来年代久远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