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苏白清一个微步,就跨至台上,他连忙蹲下,去探苏鲤的鼻息,
见没有气呼出,他顿时慌乱不已,
“不会的,才一剑而已,”
苏白清一脸不可置信,眸色渐渐暗沉,
沈蕴皱眉道:“那一剑几乎汇聚了洛溪全部灵力,她尚未筑基,如何能抵挡得住,”
闻言,苏白清脸霎时惨白,仍不死心道:“一定还有救的,我带她去牧医修那里,牧医修不会见死不救的,”
作势,他便要从沈蕴怀里,把苏鲤夺过来,
沈蕴阴沉着脸道:“她已经没有脉搏了,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苏白清怒吼一声道:“我自欺欺人,死的又不是你妹妹,你当然不会在意,”
可他说完这句话后,隐隐瞧见沈蕴眸色多了一丝复杂情绪,
才知沈蕴也不是全然不关心苏鲤,刚才的话是他说重了,
南宫绫奔赴比试台,看着苏鲤紧闭的双眼,突然眼眶蓄满了泪水,一颗颗的落下,
“苏鲤,你不要死,我在黎元宗就你一个朋友,你死了,我就没有朋友了,”
“他们皆说我灵力低微,不愿意跟我玩,只有你不嫌弃我,愿意和我玩,你不能死啊,苏鲤,”
“你不是最喜欢金银珠宝吗,等你醒来,我把整箱珠宝都送给你,我求求你,不要死,”
说到最后,南宫绫泣不成声,干脆蹲在那里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看着沈蕴怀里的苏鲤,
沈蕴轻环住她的胳膊,眼角微红,
平日里叽叽喳喳的一个人,突然安静躺在他怀里,不能再开口说话了,一想到这,他也不知为何,心里空落落的,
白泽长老与赵寒溢等一众师兄弟,全都围了上来,有看好戏的,也有同情的,但看好戏肯定占多数,
毕竟这黎元宗的人都不待见苏鲤,她死了岂不是更好,也省得碍他们的眼,
白泽率先冲入里面,他蹲下身来,凝起一股灵力,往苏鲤身上探寻,
半晌后,白泽沉声道:“她已死去多时了,还请苏师侄节哀,”
苏白清尚沉浸在悲伤中,哪里会顾及白泽的话,在他心里,苏鲤是不可能死的,她明明那么顽强,怎么可能轻易就死了,
他还想带她下山历练,最后再为她择一个夫婿,她都还没有成亲,她都还没到筑基期,她怎会甘心去死,
“苏鲤身死一事,必须要通知苏师兄,他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
白泽长老说完,立马派了一名弟子,前去云端小屋,请苏长老出关,
“沈师侄,把她抱至仙灵谷,我要对苏师侄进行焚花之术,以求超脱,”
白泽长老虽也惋惜苏鲤的离去,可事实就是这样,不接受只会让自己陷入痛苦之中,
沈蕴手都抱麻了,听到白泽长老这话,产生了一丝迟疑,
进行焚花之术后,她便是完完整整的离开了,
不知为何,他心里感到极致的不舍,
可若不施以焚花之术,她的尸体会慢慢腐烂,与其丑陋的死去,不如轰轰烈烈的消失,
她一向爱美,估计会选择焚花之术,
想着,他便抱起她,一步一步朝仙灵谷而去,
后面的人也尾随而至,全都去了仙灵谷,
苏闻溪与苏雪越两兄弟听到消息后,也立即赶来,
当他们看到苏鲤毫无气息的躯壳,正躺在石棺上面,一动不动时,一脸不敢相信,
“大哥,她,她在开玩笑对吗?像她这样诡计多端的女子,怎么可能轻易就死了,她一定是在骗我们,”
苏闻溪红着眼,颤抖着身子,语无伦次道,
苏白清一想到苏鲤的死,就觉得十分难过,一想起自己这个三弟,常常欺负苏鲤,愤怒蹭蹭蹭地往上涨,
“苏闻溪,你不是很喜欢和她吵嘛,身为哥哥,总是以贬低息借的妹妹为乐,如今她死了,你是不是很高兴,”
苏白清说这时,咬牙切齿,哪里还有仪态可言,
苏闻溪一脸的委屈的不知所措,苏雪越急忙把他护在身后,说道:“大哥,我知道妹妹死了,你很难过,难道我们就不难过嘛?”
苏白清缓缓注视着苏鲤笔直的尸体,难过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都怪他,若是他给她舞弊,给她换一个对手,她也不会死得如此惨,
他哭红了鼻子,脸色惨白,哪里还有平日里芝兰君子的模样,
“等苏师兄来,见到苏鲤最后一面,我再施焚花之术,时间不多了,你也多瞧瞧你妹妹,”
白泽长老轻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闻言,苏白清立即打起精神,始终盯着苏鲤惨淡的脸,一秒也不敢眨眼。
沈蕴看着平躺的人儿,心底开始不是滋味,
他本可以选择悄然离去,不看焚花之术,可若是他就此走了,此生都会有遗憾的吧,
这时,苏长老突然从云端下来,他一袭白衣,仙风道骨,眉目间止不住的沧桑,
众弟子连忙俯身齐呼:“参加师尊,”
苏长老淡淡的扫了在场所有的人,然后目光停滞在那石棺之上,眼神突变,勃然变色道:“到底是谁杀死我鲤儿,”
这是第一次,苏长老在外人面前如此袒护苏鲤,
让一众弟子不知所措起来,传闻苏鲤极不得苏长老待见,可如今他开始兴师问罪,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
就连赵寒溢也隐隐觉得奇怪,这师尊的前后态度,也变得太快了,
这时,一名弟子上前一步,颤颤巍巍道:“回禀师尊,是洛掌门之子,洛溪,”
闻言,苏长老脸色越发阴沉,想到苏鲤还未进行焚化之术,才缓缓道:“从今往后,我缥缈峰与金龙峰不共戴天,他儿子竟敢杀我的女儿,那我不介意亲自手刃他儿子,”
他字里行间的凉意,惹得在场之人无一胆颤,
听他话的意思,好似要向金龙峰宣战,
众人没想到,苏掌门竟能为苏鲤做到如此地步,
“白泽师弟,有劳你施焚花之术,替苏鲤超脱,希望她下辈子,不要再遇到我这样的父亲,”
苏长老的声音带着哽咽,但更多是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