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发着愣，像是被勾魂的富江所蛊惑了的神情魔怔的漫画男主角似的，低低喃喃了一句好看……
先导片的最后一幕镜头。
啪嗒。
摄像机关机。
……
拍摄结束后，刚才拍摄的工作人员才犹豫着对着白介说了一件事。
“白介先生，人鱼的尾巴……貌似有些不太对劲，我刚才看见人鱼鱼尾上像是有一条血线…不知道是长了寄生虫还是尾巴受伤了…”
白介玩手机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他眉头无意识紧皱起来，脸色像是不动声色间阴沉下来一些。
晴转多云……
自那天被人鱼用鱼尾抽了狠狠一耳刮子以后，白介就再没有什么能轻易靠近自家鱼的机会了。
饲养员张雄每天都会向白介汇报人鱼的最新状况，却并未提到过这件事，更别提什么人鱼鱼尾上有血线。
下午五点。
张雄已准备好了新鲜鱼块投喂人鱼，像往常那样呼唤人鱼浮出水面。
白介像是上次没被抽爽似的，蹲在泳池另一头看着自家人鱼吃饭。
他是没忍住。
面无表情的人鱼带着猩红血色的冰冷薄唇撕咬血淋淋鱼块时的那副场景，纵使那景象怪异猎奇，却带着惊人的蛊惑感……
人鱼独自趴在礁石上时，那条如同塞壬宝石般泛着奇异幽泽的深蓝色鱼尾，那与人类无异的赤裸上半身，让白介无法移开视线……
算起来，鱼他也养了小半个月。
就算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也能被喂熟。
白介不死心，见自家人鱼干饭干的差不多了，试探性与他互动想让他游过来，想看看鱼尾上是否真的有血线。
青年抽烟抽得嗓子发哑，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对着自家鱼喊道。
“过来……小绿……”
“游到爸爸这里来……”
干饭干到一半的迟病脖颈一僵。
迟病不知道饲主突然发什么癫。
小，绿……
爸，爸……
迟病是真的不想搭理饲主，甚至有些无语。
白介见自家鱼不理自己，突然间想起来昨天在手机上刷到的一些宠物视频。
那些宠物博主们对自家宠物说话时个个都是轻声细语的。
白介照样学样。
青年因为抽烟带着些哑意的烟嗓刻意夹成了一种他自己也无法解释的死绿茶嗓。
“乖鱼鱼，快游到爸爸这边来。”
“爸爸这次不会摸尾巴了，就看看尾巴有没有受伤。”
迟病被饲主夹起来的说话语气弄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脸上像是以肉眼可见的冒了几十个黑十字，甚至有一种用鱼尾巴再抽哭白介的冲动，头也不回地甩了下鱼尾，游回泳池深处去了。
水珠溅射，泳池恢复平静。
白介脸上像是有些无奈表情。
行吧。
软的不吃，那他只能来硬的了。
边上的饲养员张雄小跑着过来问白介刚才怎么回事。
白介瞥了他一眼，上一秒对自家人鱼夹成死夹子的柔弱绿茶嗓下一秒立马便恢复了正常，青年磁性的嗓音里甚至带着点不加掩饰的嫌恶与不耐烦。
“你问我怎么回事？”
雇主这副喜怒无常、说翻脸就翻脸的恶劣态度惹得张雄一脸错愕。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白介语气毫无起伏道，“我下午，从别人嘴里听说我家人鱼尾巴受伤了。”
张雄一听，表情明显像是在藏着掖着什么，他确实发现过人鱼的尾巴有些不对劲。
张雄硬着头皮解释道，“人鱼的尾巴是很娇嫩的……可能是在泳池里面不小心被礁石划伤了，这都是小事啊，这种程度的普通划伤没过几天就会恢复的。”
白介斜眼看了张雄一眼，“普通划伤？小事？张雄，别说划伤，我家鱼就算是不小心掉了半块鳞片，把你全家卖了你也赔不起，懂吗？”
“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