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寂坍缩的力量如无形巨手,将风逍遥撕裂的身躯碾作星尘。但他涣散的意识却在剧痛中愈发清晰,死死盯着终焉裂隙深处若隐若现的封虚之印。雷雪飘散的金色火种化作流光,率先触及印记边缘,却在接触的刹那被裂隙中涌出的虚无风暴卷向深渊。
“不!”风逍遥的怒吼在虚空中炸响,传承熔炉中的文明意志疯狂沸腾。机械族智者的数据流、界外行者的残影、还有无数被熵寂吞噬的文明残魂,纷纷化作锁链,缠住他即将消散的灵识。这些锁链相互交织,在虚无风暴中重塑出他的躯体——不再是血肉之躯,而是由信念与记忆凝聚的光人。
熵劫巨擘发出愤怒的咆哮,混沌之匙爆发出更加强大的熵寂之力。十二个小型熵虚漩涡同时收缩,形成能切割维度的“熵刃矩阵”。矩阵划过之处,空间被切割成无数正在坍缩的微型宇宙,风逍遥重塑的身躯在刃光中不断破碎又重组。但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封虚之印,涅盘之翼的残片化作能驱散虚无的“星火飞矢”,射向裂隙深处。
然而,当飞矢触及印记的瞬间,裂隙中突然伸出一只由纯粹虚无凝成的巨手。巨手表面流转着超越理解的纹路,轻轻一握,星火飞矢便湮灭成量子尘埃。更糟的是,熵劫巨擘趁机将完整的混沌之匙插入终焉裂隙,钥匙与裂隙产生共鸣,释放出能同化一切的“虚熵洪流”。洪流所到之处,连时空的概念都被彻底改写,风逍遥的光人躯体开始被虚熵侵蚀,逐渐变得透明。
“这样下去...根本无法靠近封印!”风逍遥的意识在虚熵侵蚀下开始模糊。千钧一发之际,初代族长的数据流残片突然在他识海炸开:“封虚之印...需要熵调者本源才能激活!但你的力量...还缺最后一块拼图!”话音未落,记忆结晶疯狂震颤,浮现出银色长袍人临终前最后的画面——在被观测者同化前,他将自己的意识核心,藏在了万象塔的废墟深处。
与此同时,现实宇宙中,熵虚洪流正以终焉裂隙为中心疯狂扩散。机械族圣城的废墟被瞬间吞噬,镜海深渊的海水沸腾成虚无,就连万象塔残存的塔尖,也在洪流中化作齑粉。风逍遥的意识探入虚熵洪流,竟在万象塔的残骸中,感应到了银色长袍人意识核心的微弱波动。
“雷雪,等我...”风逍遥强行逆转虚熵洪流对自身的侵蚀,将薪火甲胄的力量转化为能穿越维度的“溯流光翼”。羽翼扇动间,他撕开虚熵洪流的封锁,朝着万象塔废墟飞去。但熵劫巨擘不会轻易放过猎物,混沌之匙召唤出无数由虚熵凝成的“噬光者”,它们形如扭曲的黑洞,每一个都能吞噬光与希望。
噬光者群扑来时,风逍遥操控传承熔炉释放出所有文明的抗争记忆。记忆化作能照亮黑暗的“薪火之墙”,与噬光者展开激烈碰撞。但每消灭一只噬光者,就有更多虚熵从终焉裂隙涌出。他的溯流光翼出现裂痕,光人躯体的熵化纹路已经爬满胸口,而在万象塔废墟深处,银色长袍人的意识核心正在被虚熵洪流逐渐同化。
千钧一发之际,雷雪的意识突然在识海响起:“风逍遥!用我的火种...点燃核心!”她残存的金色火种在虚熵洪流中艰难汇聚,化作能净化虚无的“希望火种”。火种飞入万象塔废墟,触及意识核心的瞬间,核心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银色长袍人的记忆完全展开——原来他本是初代熵调者的守护者,为阻止熵寂之力失控,才将混沌之匙拆分隐藏。
核心与风逍遥体内的熵调者本源产生共鸣,在他眉心凝聚出“熵调之印”。印记亮起的刹那,风逍遥的力量产生质变,薪火甲胄升级为能对抗虚熵的“熵衡战甲”,溯流光翼化作能跨越维度的“破虚之翼”。他调转方向,朝着终焉裂隙飞去,却见裂隙中的封虚之印正在与混沌之匙融合,一旦完成,整个宇宙都将坠入万劫不复的虚无深渊。而在裂隙边缘,雷雪的身影被虚无锁链缠住,金色火种即将被彻底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