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呈命人重兵把守。
南宫素月瞥了他一眼,冷冷的笑出了声,“三国兵马都在京都百里外,二皇子还这般紧张做什么。”
“我等是来给明德帝贺寿的,你看那北国,还带了公主准备与你们明齐联姻呢。”
被点到的北国使臣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他们北国地势小,兵力不足,在其余三国之中都是伏低做小以求生存。
如今明齐国富兵强,这明德帝虽已年老,但他还有皇子。
当年谢无恙带领的威虎军实力强悍,哪怕现在被充入白狼军,实力也同样无法匹敌。
没办法,用一个公主联姻能保国太平,北国自然选择这种最佳的方式。
顾呈依旧笑的温和,“使臣远道而来,长公主身份尊贵,明齐自然要时刻保护长公主安危,倘若长公主有什么闪失,明齐无法向南国交代。”
“还请长公主多担待,京都景色极美,长公主若要出去游玩,可随时出去。但一定要我明齐将士跟随,以保万无一失。”
说的冠冕堂皇。
南宫素月转身跟着路遥上了楼。
三楼是住房,每一间都是屋子都十分宽敞,设施齐全,还有花草盆栽。
安排好各国使臣,顾呈准备回宫复命。
并警告肖雨,不可轻举妄动,一定要看紧南国使臣。
迎客楼这几日不会有外来客人。
季安之让路遥等人时刻关注使臣动向,她便和谢无恙去了季府。
季府如同往常一样,有些安静。
季业平在赌坊输了不少钱,而作为大哥的季业霆做到了一个当哥哥的榜样,拿季家名下所有田产铺子给季业平还债。
包括季老太太在外头养面首的田庄。
季业平心中感动不已,发誓再也不赌了。
季业霆这些日子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什么。
反正每日回来怀中都多了不少银票。
兄弟二人此刻正在书房里数钱。
季业平看着桌上的银票,手又有些痒了,“大哥,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钱?”
季业霆瞥了他一眼,随手给了季业平一半银票,“陛下寿宴,我负责宴席布置,这里面门道多了去了。”
“我在采买宴席所用的食材里做了些手脚。”
“上报了不少银子。”
闻言。
季业平脸上闪过一丝惊恐,“大哥是贪了用作宴席开支的银两!?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怕什么?”季业霆呵斥道,“不然你以为这么多年我季家如何生存下去?”
“就光靠我们二人的俸禄?还有外头那些店铺的收益?”
“你欠下那么多赌债,为了帮你还清债务,那些店铺低价卖了出去,再不弄点钱,我们都得去喝西北风。”
“放心吧,没事,上下我都打点好了,不会有人泄露这个秘密。”
季业平满脸歉意的低下头。
都是因为他,若不是他欠了那么多钱,大哥也不会铤而走险。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银票暗暗发誓!
今夜一定要将输出去的钱全都赢回来!
“嘭!”门被突然打开。
两个少年脸色涨红的冲了进来,一看就是气的。
季业平连忙将手中的银票塞进袖口里。
季业霆则面无表情,将银票放在桌上,在转头面色威严的看向两个少年。
“你们来做什么?这几日不好好用功,届时陛下寿宴如何展露风采得到陛下和二皇子赏识?”
季青云捏了捏拳头,季锦城怒视着季业霆。
“爹都不顾一家人死活了!还展露什么风采?”季青云低声吼道。“起初母亲说爹只顾着二叔我还不信!”
“原来你为了二叔,可以连我们都不要!”
季锦城瞪着季业平也道,“从小到大,爹对二叔比对我们好,他明明已经成亲生子,你也不愿分家各过。”
“为了偿还二叔赌债,你竟买了田产铺子,我们以后如何生存!”
“我要去告诉外祖父!”
季业霆脸色一沉,“我与你二叔是亲兄弟,我将他带大,血浓于水!不过是些赌债罢了,还了便是,他已经答应再也不堵了,难不成你们这些小辈还要逼着他跪下认错不成?”
“季青云,季锦城,忠孝二字,你们二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一家人不齐心协力相互扶持,在这儿闹什么?”
见季业霆发怒,季青云神色复杂,失望的看向季业霆。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家会变成这样。
原本恩爱的父母变的冷漠,本该和睦的家庭消失不见。
“相互扶持?”季青云冷笑,“那偏院那两个妾室和什么墨姨娘又是怎么回事?你曾说过和娘一生一世一双人,转眼间便都忘了?”
“青云!”阮秀秀满脸焦急从外头跑进来,“不许胡说!”
前段时间她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愿出来,眼睁睁看着季业霆带一个又一个女人回家。
她回阮府求她父亲相助,也只得一个‘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她明白,阮苛不会帮她。
而看着墨姨娘在季府中耀武扬威,她一个正室主母反而将自己关在院里心中还有一丝期待季业霆来道歉。
可越等,她心越冷。
她想通了,她是季家主母,只要她不死,那几个贱人终究是妾!
不过是费些手段罢了。
“快跟你爹道歉。”阮秀秀拉着季青云。
季青云神色倔强,不愿低头。
季锦城见哥哥不低头,他也不低头。
他们二人都是翰林学院学子,一旦得陛下赏识入了仕以后前途不可估量。他们要从一开始就摆明态度让季业霆明白他们的意图,否则他们这个爹越发荒唐了。
几人僵持不下。
季业平脸色有些尴尬,想着自己确实做的不对,他冲着季青云道,“这次是二叔错了,二叔已经跟你父亲保证过,以后再也不赌了。”
季业平语气诚恳,满是真挚。
“既如此,你把银钱都拿出来。”季青云咬牙,“这是国库批下来给陛下寿诞用的银子,一旦被人察觉我们都得死!”
季业霆冷笑。
“实话告诉你,这些年我兢兢业业,贪污的银钱多了去了,也不怕今日这一回。”
“你以为你们在翰林学院的开支是如何得来的?你们兄弟二人花钱大手大脚,每月要向家里支走多少银子可有细算过?”
“如今反道指责起你爹来了?”
“我不止贪污,我还受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