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像一把生锈的刀片,从暗纹窗帘的缝隙里斜斜切进来,在李俊廷汗湿的锁骨处划出一道惨白的光痕。管萱栩滚烫的呼吸扑在她颈侧,带着硝烟与铁锈味的吻落在疫苗疤痕上,每一下都让腰间的黄铜管狠狠硌进肉里。那截从旧武器上拆下来的金属管,此刻正以扭曲的弧度卡在两人之间,随着管萱栩收紧的手臂不断挤压着她的肋骨,疼得她眼前泛起密密麻麻的金星。
\"别乱动。\"管萱栩沙哑的声音裹着齿轮错位的杂音,染血的蓝丝带蛇一般缠住她颤抖的手腕。绷带下空洞的眼眶蹭过她发烫的耳垂,\"昨天你挡在邹晓诺身前时,心跳得比网渊的警报器还响。\"指尖突然掐住她腰侧的旧伤,疼得李俊廷弓起脊背撞进对方怀里,却换来更凶狠的禁锢。
李俊廷指甲深深抠进床单,在布料上抓出凌乱的褶皱。窗外传来巡逻队机甲的轰鸣声,这熟悉的声响让她眼底燃起一丝希望。趁着管萱栩低头咬她锁骨的间隙,她的手指悄悄滑向床头柜边缘——那里藏着微型通讯器,只要按下按钮,总部的救援就能在三分钟内赶到。
然而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金属,后颈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管萱栩不知何时绕到身后,铁钳般的手臂卡住她喉咙,绷带下的空洞眼眶抵着她剧烈跳动的颈动脉:\"想叫你的狗来撕烂我?\"带着硝烟味的呼吸喷在耳畔,\"上次行政组来搜查时,你也是这么用通讯器召唤军队的吧?\"
世界在眼前炸开刺目的白光,管萱栩的手肘重重砸在后脑勺的瞬间,李俊廷听见自己破碎的呜咽混着齿轮转动的咔嗒声。意识消散前,她看到对方腰间缠着的蓝丝带在晨光中翻飞,那是她三年前在物资站捡到的发带,如今却成了禁锢她的枷锁。
潮湿的霉味最先涌入鼻腔,李俊廷在粘稠的黑暗中艰难睁开眼。手腕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粗铁链将她吊在半空中,肩关节脱臼般的刺痛顺着脊椎蔓延。脚踝缠着浸血的绷带,沉甸甸的铁球锁链拖拽在地面,每挪动半寸都发出冰冷的碰撞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出诡异的共鸣。
\"醒了?\"腐旧木门吱呀推开,月光顺着门缝流泻进来,勾勒出管萱栩染血的绷带。她手里的骨锯泛着冷光,绷带下的空洞眼眶在阴影中泛着诡异的光,像极了网渊那些失控的感染者。\"上次你带着巡逻队闯进赤色火药据点时,也是这么目空一切的眼神。\"管萱栩缓步逼近,铁链突然绷紧,将李俊廷整个人拽得离地,\"现在该换你尝尝被囚禁的滋味了——\"蓝丝带缠住她脖颈,勒进皮肤的力道几乎要切断呼吸,\"我的小指挥官,这次逃不掉了。\"
李俊廷强撑着剧痛,喉咙发出破碎的嘶吼:\"管萱栩...你疯了!总部不会放过你的!\"
\"总部?\"管萱栩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声,骨锯抵住她颤抖的小腿,\"几年前他们把你从我身边拖走的时候,可没想过你会活下来。\"绷带下的空洞眼眶几乎贴上她的脸,\"知道我在网渊的铁丝网下爬了多久吗?指甲缝里全是你的血,可你倒好,穿着威风的制服,连我名字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