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级老师带头，四人进入了一条从中间断开的隧道。
由于内部进行了足够的加固处理，隧道中的照明设备并没有完全损坏，两侧的感应灯一闪一闪的，一直延伸到地下。
老师伸手测了测风速，“地下的空间很大，小心偷袭和陷阱。”
伴着忽明忽暗的灯光，四人向地下走去。
刚走没多远，这些感应灯便全部变成了红色，警报声连绵不绝。
同时墙壁的阴影中，悄无声息的伸出数十只黑洞洞的枪口，子弹雨点般倾斜而出。
好在林语几人足够警惕，老师手持青冥古剑，舞出道道剑花。林语也一口气凝聚了十几层空气墙壁，挡下了所有子弹。
这种火力压制并未持续多长时间，由于之前张小清造成的的破坏，很多防御系统都受损了，储备弹药很快就消耗了个干净。
老师扫出几道剑气，将暗处的枪口破坏掉。
看着直通地底的隧道，他神情更加谨慎了，心有余悸的说道：
“年前的时候，我参加过一次剿灭智械联盟据点的任务，他们的老巢就像一个刺猬窝，每一步都是陷阱，不少人都留在了那里，连尸体都带不回来。”
“这次恐怕更加危险，每一步都要加以小心。”
四人放慢了速度，并且让方芸放出了飞行机器人‘02’，走在众人前方当作试探。
大三学长则召出了一只千年老龟，让其跟在队伍后方，来抵御来自后方的攻击。
这老龟体型硕大，几乎可以占满整条隧道，背上的龟壳更是像盾牌一般坚实。
学长拍了拍了黑灰色的龟壳，说道：“这龟没什么攻击能力，就是这龟壳特别厚，就算是导弹有能抗上几十发。”
就这样，众人一口气向下走了近百米，遭受过氮气陷阱、精神炸弹、全息投影诱导、超远距离狙击等各种攻击。
但是在他们的小心试探下，这些防御措施并没造成实质性伤害。
几次很难反应过来超远距离的狙击，都被千年老龟的龟壳给挡住了。
越往下走，隧道的分支便越多，整个地下仿佛一座巨大的迷宫。
在如此巨大的地下空间中，测量风速这种方法也完全失去了作用。
好在方芸的飞行机器人‘02’，有着热源扫描的功能，随着她成为白银级，热源扫描的范围和穿透力也越来越大。
方芸集中所有精神力，全力扫描，找到了不少残存的智械联盟教徒。
这些教徒所在的，一般都比较重要的地方，比如工作区、试验区等，至少不会是死活同。
他们都是预备役，不仅战力弱，甚至连神智都不完全，在这里做一些服务工作。
大战开始，主力人员都出去作战了，根本没有人去管他们。
但看见林语等人时，这些预备教徒也会立刻展开攻击，就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般。
在一处类似手术室的区域中，有很多这样的预备教徒。
他们好似连攻击意识都没有，像是橱窗中的商品，整齐的站成一排又一排，头颅低垂，呼吸近乎没有。
手术室内有许多沾满血迹的病床，上面还躺着数名人类。
他们像是实验用的小白鼠一般，头部、肢体被整齐的抛开，露出还在律动的肌肉组织和神经系统，场面骇人至极。
每个病床两侧都有四只机械臂，依旧在运行，不断往他们的身体中填入零件、芯片、线路等各种机械部件。
完成手术后，病床上的人类便会自行起身，加入之前的队伍。
人体改造区域！
林语看到这里的第一眼，便想到了科幻小说中的超级工场。
工业化、智能化、集约化、量产化......
只不过工场中造的工业品，这里造的是人，改造人。
老师手持古剑，小心的试探了一下这些改造人，摇了摇头，“这些都只是半层品，还未导入约束程序和拟人意识。”
“不过就算导入了，他们也不会太强，顶多跟我们刚才见到的一样，都是些打杂的，只能从事重复性工作。”
“这里应该只是比较初级的改造区域，高级的改造区应该在更里面。”
“那里出来的教徒才更强，可以保留本体意识，并能使用虚影，是智械联盟的主力。”
方芸看着那一排排的改造人，他们的相貌与正常人类别无二致，就像是睡着一样。
她犹豫了半晌，几次张嘴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低声问道：“他们......能救吗？”
黄金级老师沉默了片刻，叹息一声，“不能，他们的自我意识已经完全被摧毁了，现在只是一具空壳，没有记忆与感情吗，也没有思考能力。”
“就像是植物人，不，甚至还不如。他们还有可能继续被控制，毕竟谁也不知道智械联盟在他们身体中装了什么东西。”
方芸再次看向那一排排改造人，闭上眼睛，停顿了几秒钟，道：“那一把火把他们都烧了吧，毕竟他们有可能成为......敌人。”
“好，我去收集资料，你们处理，”老师点了点头，转身就走进实验室。
林语等人找到了几桶烈性汽油，淋在这些改造人身上。
大三学长一言不发的参与其中，当他看到一个与他弟弟年纪相仿的小男孩时，神情明显变了一下。
他一拳打在墙壁上，“这群畜生！他还只是个孩子，还什么都不知道。”
“比起那什么使徒、回归者，那群疯子更像是人类的敌人。”
林语看着眼前的熊熊烈火，闻着溢出的油脂味，沉声道：“所以我们要杀光他们。”
......
半空中，主祭仍在与张小清大战。
他全身是血，极为狼狈，明显落于下风，仗着非人的身体能力和变化莫测的投影，才没有落败。
他手中的手提箱已经打开了两层，里面还有一层深蓝的特殊合金。
战斗的同时，他仍在疯狂的呓语着、祈祷着。
“我是一根线路、一颗齿轮。”
“我亦是神的使者，是被选中的人类。”
“匍匐于吾主之前，沐浴神光，必能跨越永恒的毁灭，得到永生。”
手提箱中‘咔擦咔嚓’的声音不断传出，最后一层的特殊合金也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盏黄金铸成的圣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