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睿王府竟然能这般安静，长史曹晟发觉不妙，这睿王府真的是睿王的么，想要向姜青海汇报，走到门口又停下了脚步。
现在的姜青海处在爆发的边缘，不能继续刺激了。
这位世子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件事估计很早就知道了，隐而不发，直到现在时机成熟后，才故意提出来，目的一定不简单。
“曹长史，王爷令我去别院抓柳云舒回王府，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岳虎啸看姜青海满脸的阴沉愤怒没有敢多问，出门遇见了曹晟。
曹晟叹了口气：“不要问，不要有顾忌，直接抓来就好了。”
睿王府的天要变了，至于怎么变，就要看这位世子到底是什么目的了。
“安谨公公，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念旧情？你我曾是同僚，难道眼睁睁的看着睿王府父子反目？”
“我这个做奴才的只做事，听命，没有任何的选择余地，曹晟，看在以前相识共事的份上，提醒你一句，莫要画蛇添足，你或许还能保住性命。”
安谨缓步离开，一仆不事二主，以前为睿王效命，从未懈怠，现在也是，虽是残缺之人，但也知道忠心二字，首鼠两端必死无疑。
这曹晟曾经为睿王出谋划策，是支持睿王以这样的方式，得到柳家的支持，一箭双雕的，导致如今的状况，曹晟有部分责任。
世子如果一直不揭破，这个秘密恐怕会让睿王在最关键的时候成为笑话。
曹晟闻言顿生寒意，感觉这座睿王府是座牢笼一般，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姜文渊。
睿王府早就被架空了。
黑夜，睿王府地牢之中，瘫痪中毒的柳云舒。
冷静下来的睿王姜青海站在柳云舒的面前，郁闷愤怒。
姜文渊缠着母亲白凝烟来看热闹，痛打落水狗的戏码，总要让母亲来看看，出一口恶气。
明明是阴森的牢房，姜文渊忍不住的笑容，明明是气氛严肃的氛围，都是睿王府的亲信，姜青海最信任的属下，却感觉到了姜文渊的开心。
“文渊，想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
姜青海的心情差到了极致，苦笑道，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挫败感。
声音沙哑，语气少有的自嘲，能看到这个儿子的真面目，也算是有些收获吧。
记仇，且从不给人留有余地，也不在乎什么父子之情，还能将之当为工具用，一身姜氏皇族的薄凉冷酷血脉。
木已成舟，无法改变。
“我一直都是这个面目，父王对我关注太少了，才没看清。”
“别说废话了，父王还是快点审问吧，用不用我帮忙。”
姜文渊摊手，很是放松，就是来看热闹扎心的，要把当年的一切化为回旋镖，全部镖回去。
地牢陷入安静，柳云舒从开始的疑惑，听到父子二人的对话后，心沉了下来，自被抓到地牢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曾经给姜文渊下毒，设局白凝烟，都只是受到惩罚，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除非是涉及了姜青海的底线。
看到儿子姜文栩被抓来的那一刻，柳云舒彻底的绝望，甚至浑身震颤。
“云舒，我可有任何地方亏待过你，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姜青海直接质问，就像是证据确凿一般，看到柳云舒的反应与表情，已经彻底的认定了这件事情。
“王爷为何这样说，我从未背叛过王爷。”
“青海，这说不定是白凝烟和世子为我设的死局，青海，你不要被他们迷惑了。”
柳云舒很冷静，当年之事处理的很干净，没有任何的证据，姜文栩经过血脉元石的考验，就是姜氏血脉。
姜青海默不作声，手中的纸张画像，知情者被灭口的证据，全部扔给了柳云舒。
动了真感情的背叛，令人心痛，更惨的是自家王妃和大儿子在看戏，并且王妃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单纯看戏，这种扎心，寻常人早就崩溃了。
“这些你作何解释，云舒，你们当真以为没有证据，我就该像个傻子么？这些还需要证据么？”
“王爷，我冤枉，这些都是莫须有的推测，这些画像能说明什么，什么时候有这等辨别亲子血脉的方法了，这只是姜文渊的故意设计，怎可能....”
“是我设计的，还很完美，有理论支撑的，长相、骨相，血脉传承懂不懂，真是无知。”
姜文渊没好气道，这很科学，愚昧的妇人。
随即恶意满满的看向柳云舒：“你以为父王真的相信我了么，知道父王为什么故意将你抓回睿王府么，我想你的情郎，你儿子真正的爹，会很担心你们这对儿母子吧。”
听到这话，柳云舒心慌极了，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局，姜青云只要踏入睿王府，无论是何借口，都会露馅。
姜青海不想当着王妃儿子的面儿，和柳云舒说什么感情之事，多说一句都觉得丢人，耻辱的黑历史会跟他一辈子。
看向姜文渊，这儿子在扎心方面是专业的，把他这个父亲看的清清楚楚，姜青海感觉自己在这个儿子面前没什么秘密，简直倒反天罡啊。
而姜青海这个当父亲的是一点都不了解姜文渊，眼神可怜的看向白凝烟。
白凝烟目光平静，没有任何的反应，抱怨没有，也无复仇的快感，仿佛与她无关，今日就是跟着儿子看热闹，保护儿子的。
姜文渊挡在了母亲的身前。
“父王，刚刚你还云舒云舒，青海青海叫的恶心，还是先解决你的烂事吧，男人带绿帽子不可怕，怕的就是能忍，成为忍者神龟。”
“这种龟，防御力的确很厉害，但一辈子带着绿色的壳，摘都摘不下来。”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姜青海黑脸，已经习惯了，现在反而有些放松，最大的欣慰就是眼前的大儿子很真实，不像以前彬彬有礼，假模假样的尊重，心中无比记仇。
现在光明正大的反而感觉很放心的样子。
反正已经不能再糟糕了。
姜文渊摇头。
“我从小受母亲的教育，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不知道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毫不留情的大刑伺候，打感情牌，质问试探。
以为是小情人谈恋爱么，尊严，面子，都要全部找回来，亲手杀了柳云舒洗刷耻辱，但这父王做不到，只能他这个当儿子的代劳。
姜文渊看向大将岳虎啸腰间挂着的刀，脑海之中忽然想到了个绝妙的游戏，想要试试这父王关键时刻是选择谁的。
人在愤怒危险时刻，总会本能的做出内心真实的选择。
听到这话，姜青海叹气，习惯了，习惯了。
白凝烟感觉姜文渊语气不对，觉得这儿子要有什么动作，上前一步想要问问，这可不是胡闹的时候。
却听牢房大门，轰的一声儿被撞开，姜青云带着姜青峰，以及柳靖川闯了进来。
“二哥，听闻你派人抓了柳尚书的女儿，如此大张旗鼓，难道不怕朝臣弹劾么？”
声音带着威胁与嘲讽，像是故意来找茬的，实则是来营救柳云舒的。
姜青海脸色彻底阴沉下来，颇为不善的看向姜青云，带着丝丝的杀意，竟然真的来了，竟然是真的，现在没有任何的理由不相信了。
刚打算开口质问。
却见来人全部瞪大眼睛，有的惊呼，有的大喊住手，有的忍不住的释放元力攻击，阻拦。
姜文渊的动作很丝滑，在姜青云进来的第一时间，拔刀下劈，砍下了柳云舒的头颅。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甚至感觉姜文渊有异样的白凝烟。
哔哔太多废话有什么用，姜文渊直接激化矛盾，让事情进入高潮阶段。
突然的状况，令人措手不及，纷纷做出最本能的选择。
只见姜青云变得无比阴鸷，愤怒的向着姜文渊出手，柳靖川亦是如此，愣了一下想要趁机杀了姜文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