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韵居的房梁突然传来一阵清脆而又令人心惊胆战的“咔嚓”声,仿佛整个屋子都在这一刻摇摇欲坠。这声音异常响亮,犹如开了二倍速一般,让人的牙花子都不禁打起颤来。
而就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老斩刚刚挂上去的灵界腊肉,竟然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推动着,裹着一层油腻腻的油花,“噗通”一声掉进了装满灵雪的陶罐里。
陶罐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发出“呲——”的一声,随即冒出一层浓密的冰雾,宛如一只凶猛的怪兽正在喘息。这冰雾迅速弥漫开来,将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片寒冷的雾气之中。
老斩见状,当场就像被点燃的爆竹一样炸毛了。他的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要大,满脸怒容,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一些咒骂的话语。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抄起那把威风凛凛的斩龙刀,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径直朝着陶罐猛扑过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老斩的斩龙刀刚刚触及到灵雪的一刹那,那些冰晶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噼里啪啦”地迅速向上攀爬,眨眼之间便将刀牢牢地粘在了罐口。
伴随着这一过程,一阵刺耳的金属刮擦声骤然响起,那声音尖锐得让人耳膜生疼,仿佛要刺破人的灵魂一般。
“老锅!这雪该不会成精了吧?” 老斩憋红了脸,使出吃奶的劲儿拔刀,火星子直往外迸,“邪门了!比魔修的寒冰咒还阴冷,再这么下去,我这刀都得成冰棍!”
老锅顶着结满冰碴的雪帽,风风火火从柴房冲出来。
围裙上还沾着蓝幽幽的灵雪,怀里的灵雪罗盘裂得跟蜘蛛网似的,黑色的机械雪液直往外淌,把掌心都烫出了焦印。
原本刻着 “灵雪轻舞” 的地方,锈得不成样子,歪歪扭扭变成了 “永凝雪渊” 四个字。
雪液滴在地上,“嗖” 地立起带齿轮的冰刺,上面还泛着暗红符文。
“稳住!是灵雪冰原的罗盘出岔子了!” 老锅扯着嗓子喊,一边用力晃罗盘,溅出来的雪液在地上堆成会响的齿轮迷宫,“早知道上次保养就该用灵界暖霜!”
小芽蹲在满地滚的冰雪齿轮中间,好奇心压过了害怕,伸手就想摸罗盘。
结果那些雪液突然变成锁链,“唰” 地缠住她手腕,寒气顺着血管往心脏里钻。
院里的老槐树跟被施了咒似的,疯狂结霜、化雪,树皮 “咯吱咯吱” 响得瘆人。
“救命啊!这玩意儿比生锈的破冰箱还冷!” 小芽拼命挣扎,手腕上的樱花纹刚亮起来,就被雪液吸得一干二净,“再这么冻下去,我都要变成冰疙瘩了!”
正乱着,锈蚀教的人踩着冰柱闯进来,冰柱在脚下 “咔嚓咔嚓” 直响。
带头的疤面女人扯开披风,胸口的 “雪凝引擎” 裂得不成样子,喷着带焦糊味的雪液,在空中凝成冰刃。
她咧着嘴笑,机械眼睛红得吓人,说话声又刺耳又冰冷:“松韵居的家伙们,灵雪冰原的雪该给战争冻上了!” 话音一落,身后的人全掏出武器,血腥味和寒气瞬间把院子填满。
她大手一挥,冰面 “咔嚓” 炸开蛛网状裂缝,十二台青铜机械傀儡跟破土的春笋似的冒出来。
每台背后都架着嗡嗡响的雪晶加农炮,炮口直冒幽蓝寒气,喷出的雪流跟银色大蟒蛇似的。这雪流一过,花草瞬间被冻成水晶摆件,紧接着 “咔嚓” 一声就开始变形,花瓣和冰碴子缠在一起,看着怪渗人的。
老斩大喊一声,抡起斩龙刀就朝最近的傀儡劈过去。“当啷” 一声巨响,震得人耳朵发麻,刀砍在傀儡上就像砍在千年大冰块,刀身直冒白气,上面的龙纹都结了霜,看着蔫头耷脑的。
老锅一看不妙,抄起腰间的修雪铲就甩出去。铲子在空中滴溜溜一转,变成个磨盘大的灵雪罗盘,上面二十四道雪路图活蹦乱跳的。
他扯开衣领,露出满是冻伤疤的胸口,摸出个镶冰钻的琉璃瓶,把攒了好久的星尘灵雪全撒出去:“想当年老子用这罗盘平过六场雪崩!灵雪归融引 ——” 那些亮晶晶的雪粒子在半空拼成个雪花图案,朝着傀儡群就冲过去了。
谁知道,傀儡突然发出刺耳的怪叫。背后的雪炮 “嗖” 地变成黑洞,把星尘灵雪全吸进去了。
本来能化冰的宝贝,在里头 “嘎吱嘎吱” 响,再喷出来就成了黑不溜秋的魔雪。
这魔雪沾到地,地面就裂得跟蜘蛛网似的,老斩的靴子眨眼冻成冰疙瘩,裤腿往下直掉冰渣子。他单膝跪在地上,勉强撑着刀喊:“老锅!你这是给敌人送外卖呢!”
正危急的时候,小芽脚踝被雪链子缠住,倒着往傀儡引擎那边拽。
她手腕上的樱花胎记突然烫得厉害,一堆画面 “唰” 地冲进脑袋:冰天雪地里,白发雪灵长老跪在死人堆里,抱着快断气的族人。
长老把罗盘按在那人胸口,雪粒子变成金光钻进身体,临死的人还笑着说:“长老的雪... 比火还暖和...”
小芽眼睛一亮,咬舌尖往雪链子上吐了口血。樱花纹 “腾” 地冒出粉火,碰到雪链子就开始倒转,链子噼里啪啦断成碎冰。
她趁机一个翻身,樱花胎记化作流光钻进灵雪罗盘,罗盘上的二十四雪路图全染成了粉红色:“樱花纹?灵雪共鸣!拿血当引子,把冰都化开!”
冰原深处 “轰隆” 一声巨响,冰川直接裂开了!成千上万发光的雪粒子,裹着樱花影子从地缝里喷出来,跟倒过来的银河似的,哗啦啦往下淌。
时空突然撕开个大口子,带着春天味道的古老歌声也跟着风飘过来。雪炮的仪表盘指针跟疯了似的,在刻度盘上倒着打转。
失控的雪流在空中缠来缠去,愣是弄出条挂满樱花的光走廊,所过之处,再硬的冰疙瘩都慢慢化了。
那个脸上有疤的女人,全身覆盖着一层厚重的机械铠甲,每走一步,铠甲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一般。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铠甲的关节缝里还不断地冒出滚滚黑烟,仿佛这副铠甲已经被某种邪恶的力量侵蚀。
只见那女人突然停下脚步,伸手一把扯下了脸上的面具。
面具下,露出的竟然是半张布满金属纹路的脸,那纹路如同蛛网一般交错纵横,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息。她瞪大眼睛,扯着嗓子大喊道:“这不可能!灵雪只会越冻越硬,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这根本不合锈蚀教的规矩!”
与此同时,站在不远处的老斩手中的斩龙刀突然冒起了红色的龙纹,在白雪皑皑的世界里显得格外耀眼。他猛地一挥刀,刀身在空中划出一道滚烫的刀印,仿佛要将这片雪地都撕裂开来。
就在刀刃劈开引擎外壳的一刹那,一股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然而,这股寒气中似乎还隐藏着一些其他的东西,仔细一听,竟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欢快的笑声。
老斩定睛一看,发现齿轮堆里竟然蜷缩着一个雪精魂。这雪精魂就像是一团会变来变去的彩色雪疙瘩,时而变成小屁孩们追逐玩耍的雪球,时而又变成正在盛开的樱花,让人眼花缭乱。
小芽伸手轻轻一点,樱花纹路就像活了一样,爬到雪精魂身上。这下可好,整个冰原的雪粒子突然一起唱起了失传千年的《雪谣》。
疤脸女的铠甲噼里啪啦往下掉,露出个满脸是泪的小姑娘模样。她的机械胳膊直接变成了雪晶,手掌心里那个早就看不清的家族标志,也终于露出来了。
“我…… 我就是想让他再暖和一回……” 小姑娘跪在簌簌往下落的樱花雪里,眼泪汪汪地说。
那些回忆跟开闸的洪水似的涌出来:寒夜里快咽气的族人,锈蚀教教主说能让人永生的法子,还有那个再也抱不到的温暖身影,“他们说只有打仗才能让雪粒子一直热乎着,可为啥……” 她的哭声慢慢被《雪谣》盖过去了,碎成一片一片的铠甲,居然又拼成了亮晶晶的星星,最后消失在风里。
老锅拿着布仔细擦罗盘上的锈,擦干净了就轻轻把青铜罗盘放到小姑娘手里:“傻丫头,灵雪最金贵的不是冻不化的冷劲儿,是它能暖人心的温柔。”
樱花纹路刚印到罗盘上,这玩意儿 “唰” 地变成了松韵居屋檐下的雪钟,钟上的每道花纹都闪着樱花影子。雪钟 “当啷当啷” 一响,一股看不见的暖流在冰原上散开,迷路的人见了,都忍不住笑了。
铁铮摸着旧剑上新冒出来的雪纹,剑嗡嗡响的声音和雪钟的声音一唱一和,好听极了。他朝着空中猛地劈出一刀,刀光带着樱花影子,在空中拼成了 “斩断雪渊,重归雪谣” 几个大字。
远处的雪粒子好像听到召唤似的,聚到一块儿,用微光拼出小芽教它们画的笑脸。这笑脸在傍晚的光里越来越清楚,感觉能把所有的寒气都赶跑。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松韵居边上镀了层金边。修好的灵雪罗盘在屋檐下慢慢转着,齿轮咬合的声音里,还夹杂着雪粒子叽叽喳喳的 “说话声”。
老斩单脚蹦跶着,一边揉着被冻僵的脚趾头,一边抱怨:“下次灵雪再闹幺蛾子,我非得给罗盘装个能一直发热的暖炉!” 老锅五音不全地哼着《雪谣》,调试那个雪钟,青铜钟上的樱花纹跟着他的动作一闪一闪的。小芽跪坐在雪地里,手指点一下,雪灯上的樱花纹就亮起暖光,碰到的雪粒子都成了传递温暖的小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