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宫正殿内，仙果的香气还未散尽，但气氛已然从“尴尬赔罪”转向了“亲切友好”的官方会谈。
秦川体内那缕混沌母炁正在他丹田深处引发着翻天覆地的龙族血脉蜕变，剧痛与狂喜交织，让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却因亢奋而显得格外“红润有光泽”。
他强忍着体内翻江倒海的变化，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诚恳”笑容，端起一杯星辰玉露，轻轻抿了一口，话锋却如同淬了冰的软刀：
“仙翁深明大义，晚辈佩服。说来，前几年749局多事之秋，崔局长不幸牺牲，局内一度内忧外患，也连累了不少道友遭殃。” 他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沉重，目光却锐利地看向南极仙翁，“幸而去年王予知局长出关重掌大局，才稳住局面。只是……”
他故意顿了顿，放下玉杯，发出清脆的磕碰声：“晚辈听闻……仙翁您与王局长之间，似乎有些……嗯，历史遗留问题？”
南极仙翁端着玉杯的手猛地一抖，几滴珍贵的玉露洒在了他那万年不变的道袍上，留下几点深色水渍。他心脏狠狠一抽！来了！这才是正戏！这小子果然是为王予知那女人来敲打我的！
他脸上那慈祥的笑容瞬间僵住，连忙摆手，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没有！绝对没有！秦监察使切莫听信谣传！王局长道法通玄，德高望重，执掌749局乃众望所归！老道对她只有钦佩之心，绝无半分芥蒂！” 他语速飞快，生怕说慢了被误会。
南极仙翁内心疯狂咆哮：过节？！老子敢有过节吗？！二代天庭跑路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太阳系无圣君’吗？！结果呢？！刚才那金毛丫头踹老子屁股那一脚，那恐怖的气息，那蛮不讲理的霸道，分明就是尊号圣君级别的超级巨佬！
还是那种不讲武德、专踹人屁股的流氓圣君！
有她在后面撑腰，王予知别说跟我有过节，她就是让我现在去把玉虚宫牌匾换成‘749局昆仑办事处’，我也得捏着鼻子去换啊！
还游离于管理体系之外？
嫌命长吗？！也不想想，老子凭啥当的寿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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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看着南极仙翁那急于撇清、甚至带着点惊恐的表情，心中了然，笑容更深：“哦？没有过节就好，晚辈也是道听途说，心中担忧罢了。毕竟，如今这修仙环境，讲究的是团结协作，共御外敌。若是因一些陈年旧事，导致阐教这般底蕴深厚的名门大派游离于749局的统筹管理体系之外，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啊！王局长私下里可是多次提及，对阐教、对仙翁您，那是相当看重，寄予厚望的！”
“王局长高瞻远瞩！749局统筹管理，乃大势所趋！我阐教众仙，定当全力支持！坚决服从管理！” 南极仙翁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恨不得当场写份保证书摁手印。他心里那个憋屈啊，被个小辈拿王予知当大棒敲打，还得感恩戴德地说“敲得好”！
秦川满意地点点头，仿佛不经意地又补了一句，笑容温和得像邻家大哥：“对了，仙翁。如今凡间科技发展日新月异，5G基站信号那是相当不错，早就覆盖昆仑山了。749局的任务发布、信息传递，效率远胜飞剑传书。以后这任务出勤率、响应速度这方面……咱们阐教和武当山并称道门双璧，可不能被武当比下去啊？”
南极仙翁一听，冷汗又下来了！这是点我呢！武当山那帮牛鼻子，仗着离749局总部近，建国以来活跃得很！
近十年直播时代，武当的网红道长都出了不少！
“秦监察使放心！” 他拍着胸脯保证，震得道袍上的水渍又扩大了一圈，“从今往后，出勤率、响应速度，我阐教绝不会落后于武当！绝对不给王局长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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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番“气氛融洽”、“目标一致”、“宾主尽欢”的“深入交流”后，秦川感觉体内那缕混沌母炁初步稳定，龙身蜕变进入了一个相对平缓的温养期，便彬彬有礼地起身告辞。
南极仙翁简直是如蒙大赦，亲自将秦川四人送到玉虚宫门口，还特意下令暂时关闭了昆仑山外围的禁空禁制。
“白鹤！替本座送送秦监察使！” 南极仙翁对着侍立一旁、努力当背景板的白鹤童子吩咐道，语气前所未有的“和蔼”。
白鹤童子面无表情地躬身领命，心里却翻了个白眼：送？送瘟神还差不多……
在无数昆仑弟子复杂难言的目光注视下，秦川四人登上了突然出现的“龙吟号”龙舟。白鹤童子站在麒麟崖边，白衣飘飘，对着龙舟方向遥遥一揖，姿态无可挑剔，但怎么看都透着一股“终于送走了”的轻松感。
龙舟无声启动，幽蓝符文亮起，缓缓升空，很快便融入了昆仑山外围的云海之中。
直到彻底看不见昆仑山的轮廓，确认没有任何神识窥探后……
——
“呼——！！！”
龙舟主舱内，秦川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猛地瘫倒在舒适的座椅上，长长地、心有余悸地呼出一口浊气！
后背的衣衫瞬间被冷汗浸透！
刚才在玉虚宫，面对亚圣威压，面对体内狂暴的龙血蜕变，还要分心演戏、敲打仙翁……每一秒都是刀尖上跳舞！
那感觉，比在末神时代单挑三个域外魔神还累！
“老秦，你还好吧？” 周甜连忙凑过来，小脸上满是担忧，手里变魔术似的摸出一杯温热的灵茶，“喝口茶，压压惊！”
云上邪也立刻上前，素手搭在秦川腕脉上，一缕精纯冰冷的灵力探入，帮他梳理体内因剧烈蜕变而有些紊乱的气息，清冷的眸子里带着心疼。
江映雪则是一屁股坐在秦川旁边的座椅扶手上，毫无形象地拍着高耸的胸脯，狐狸脸上还带着点后怕：“吓死我了！那老头的眼神，刚才差点把人家生吞活剥了！爸爸，你刚才真帅！硬刚亚圣！虽然最后是靠朵儿姐踹屁股……” 她说到后面，狐狸眼又亮起了崇拜的小星星。
秦川接过周甜的灵茶，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苍白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目光却变得无比深邃，扫过三女，沉声道：
“这次昆仑之行，险象环生，但也收获巨大。不过，最大的收获，并非敲打了南极仙翁……”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难以置信：
“而是……我终于确认了一件事！”
三女都屏息凝神，看着他。
“王局的真身……” 秦川一字一句，石破天惊，“不是无当圣母！”
“啊？” 周甜和江映雪同时惊呼，云上邪也微微蹙眉。
秦川眼神锐利如刀，分析道：“无当圣母，也就是黎山老母，她再强，也不过是和南极仙翁同级别的亚圣！”
“末神时代以前，阐教鼎盛，有元始天尊坐镇昆仑。截教无当老母根本没有资格知晓许多阐教秘密！”
“王局的真身，比无当圣母、南极仙翁更强！”
……
听到这话，江映雪才反应过来：“对哦，王局说‘对你是一段莫大的机缘’——咱都离开昆仑了，那机缘……到底是什么呀？”
眼前都是足可信任的亲友，秦川并未隐瞒：“我前世为龙，牧元境九阶时战败身亡。今生为人，虽说修炼之路顺利不少，却始终差点成色——昆仑山的机缘已经到手，可以让我炼化出‘神龙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