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阿民听到这话后反而得意洋洋起来,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哼,我看你现在也没比我的境遇好到哪里去嘛。说不定多出几次纰漏之后,你就跟我一样会被赶出这个庄园了呢!”
这家伙想拉她下水,一起被驱逐出庄园?
真是白日做梦!
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地就放弃了好不容易才获得的工作机会,况且她还希望能利用这份职务接触更多社会资源。
她决心要在庄园内站稳脚跟,争取掌握更多信息以及拓宽人脉网络。
绝不能再让自己像从前那样,既没有学历也没有背景,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能力。
但是要想达到这个目的,她就必须小心翼翼地掩饰起所有野心勃勃的想法,以免引起对方警觉而产生防备心理。
她故意紧锁眉头,故作焦虑地反驳道:“哼,我才不会轻易让你如意呢!”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转身,迅速走出了那间简陋的屋子。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清脆。
她穿过了一层又一层的西北角的小门,这些门大多破旧不堪,但依然能够清晰地指引着她前行的方向。
终于,她径直回到了陈茉莉的办公室。
这段路程虽然漫长,但她心中却无比坚定。
钱阿民不承认他干的坏事,这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因此,她一点儿也不怕他的否认。
相反,她就是要让他坚持不认账,好让她回去向管理层汇报这个情况。
这样,才能让管理层对他的行为产生厌恶,最终抛弃他,斥责他不知好歹!
如果管理层对他厌烦到了极点,说不定还会直接把他送进警察局处理。
毕竟,即使他在庄园待的时间再久,只要他一直捣乱,庄园也没有道理一直容忍着他。
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多重要的人物啊!
沈妍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然后,她敲响了陈茉莉办公室的门。
面对这位严厉而精明的上司,她不敢有半点马虎和懈怠。
因为她的手段,在陈茉莉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屋子里传来了一道冷淡的声音:“进来!”
沈妍轻轻推开那扇沉甸甸的大门。
尽管这个门没有庄园核心区域里陈管家那扇门那么重、那么气派,但对她来说,仍然有着不可忽视的重要性。
进了办公室后,沈妍开门见山地说:“陈助理,钱阿民完全拒绝承认他所做的事情。”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愤怒。
如果陈助理让她改稿件的话,她会坚定地解释说,每一条指控都是基于钱阿民的真实行为写成的。
少一条都不能完整表现出他的恶劣行为,更没有办法起到警示其他员工的作用。
不然,还有人可能认为,他们俩之间的冲突,只是一场小打小闹,根本不至于把钱阿民赶出庄园。
这会让人觉得他们之间的矛盾并不严重,甚至会认为是误会一场。
所以,她决定在稿件里说明这件事情不适合再做任何修改,以免引起更多的误解。
而那个恶棍钱阿民用尽了各种手段,明明做错了事,却还自以为自己毫无过错。
不仅如此,他还肆无忌惮地继续胡闹,完全不把庄园的管理和规矩放在眼里!
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他这种嚣张的行为已经达到了极点,简直让人无法容忍!
然而,她没想到陈茉莉竟然会问她:“你说了什么激怒他的话?”
沈妍顿时挺直了身子,她知道陈茉莉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怀疑自己可能激怒了钱阿民。
但是,为什么陈助理会这么猜测呢?
难道不应该认为是钱阿民过于自以为是,嚣张跋扈,觉得自己没事吗?
如果是以前,知道自己斗不过陈茉莉,她肯定直接坦白交代。
但现在,她就是不想让钱阿民逃过这一劫。
因为这个恶霸一出来不仅威胁到她的安全,还会让她特别不舒服!
他已经多次欺负她,每次回想起来都让她感到极其窝火,这次她就是要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沈妍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说:“陈助理,我真的没有说什么刺激他的话。”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决定详细描述当时的情况,“让我告诉您当时的具体情况吧。您也知道,钱阿民一向就对我充满了敌意,从来不给我好脸色看。”
“这次我去找他的时候,还没等我开口说话,他就威胁我说要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那种凶狠的表情和威胁的话语,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这种互相威胁的话,在两个互看不顺眼的人之间其实是挺常见的。”
她解释道,试图让陈茉莉相信这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
“他威胁我说要给我好看,我就适时地给予了回击,明确告诉他他今天也遭到了同样的下场!”
“我主要是想告诫他,让他明白,他如今的处境完全是由于他过去的行为过于霸道和跋扈所导致。”
“钱爷叔毕竟年纪也不小了,我以为他已经到了能听懂道理、明白事理的阶段。”
“只要他能够听进去我的话,并且能够理解其中的含义,以后在为人处世时稍微宽容一些,低调一些,不去主动招惹是非,那么这次的风波对他来说应该就能够平安度过了。”
“随后,我把那份详尽的报告递给了他,直截了当地问他是否承认上面提到的事情。”
“但是他似乎并没有真正理解我的意思。”
“他非常愤怒地说,就算是死也要拉上我陪葬!即使这件事是庄园方面发起的,他也绝对不会承认这一切!”
“接着他还表示,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那些事情是他所为,目的就是要让我们交不出满意的答复!”
这样真真假假掺杂起来讲述的方法显然更能让听众相信所说的故事的真实性。
反正大部分情况下,这些事件确实是真实发生的。
“以上就是我去门房找钱爷叔谈话的整个过程。”
沈妍皱着眉头摇摇头,“看起来,钱爷叔已经无法挽救回来了。”
陈茉莉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她的声音既妩媚又温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描述这件事情时加了一些自己的想象。”
沈妍显得有些局促不安,“陈助理,请相信我真的没有夸大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