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兰一怔，迟疑道：“美人，您说的是从府中带进宫的那件？”
“对。”
“可是那件舞裙......”
林晚卿装作不耐的样子打断了她的话。
“无妨，你拿来就是。”
两人一唱一和，将苏御女的胃口吊了起来，忍不住问：“姐姐，是什么样的舞裙啊？很贵重吗？”
佩兰将舞裙拿了过来，林晚卿接过去，笑着解释：“也不算太贵重，只是这舞裙样式实在好看，穿在身上更是极美，除了这件之外，我再也没见过能媲美这件的裙子了。”
说罢，她当着苏御女的面，将舞裙展开。
这裙子的确是美，手臂处还做了柔软的丝带缠绕，布料也是极好的，若是在太阳光下看熠熠生辉，裙摆上还刺绣了不少白色的珍珠。
苏御女眼前一亮，欣喜地问：“姐姐是要把这舞裙送给嫔妾？”
林晚卿忽然牵着她的手，将她拽了过来，悄声道：“昨日我侍寝时，陛下便提到前些时日，他见乐司的宫女编排了一支舞，跳得格外的好，陛下显然最近是对这些有兴趣，否则也不会拉着我一直谈及此事。”
听到她这么说，苏御女眸光微动。
不给她过多思考的时间，林晚卿故意推搡着她，道：“你先去换了我瞧瞧。”
半晌后。
苏御女低垂着头，格外别扭地走了出来。
她有些不适，低头看着这件格外裸露的舞裙，有些犹豫。
“这...这舞裙会不会太露了些？”
林晚卿拿了个铜镜过来，聚在她面前，称赞道：“你自己照照镜子就知道了，看你有多美，这纤细的腰肢刚好露了出来。”
苏御女后退两步，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又看。
其实，这舞裙虽说是太过于裸露了些，但穿在身上的确是好看的，格外的性感魅惑，随意一扭腰，在飘逸的裙摆衬托下，都显得妖娆多姿。
且她的两条手臂本就纤细，如此一来，倒是将她的优点都放大了。
“陛下，会喜欢么？”
林晚卿便道：“圣心难测，陛下喜不喜欢我不知道，不过...”
“天底下的男人要是看了你这副模样，定然个个都喜欢。”
“恩宠都是要自己争取来的，你不试试，只怕时间久了，陛下都要将你忘却了。”
苏御女内心摇摆不定。
林晚卿最后一句话说在了她的心坎上。
她入宫至今，恩宠甚至都不如一个采女。
那日主动前去寻找萧玄晏，萧玄晏对她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
他若是一直在林晚卿这边待着，自己怎么能有机会。
“姐姐说的是。”
她不由得攥紧了裙摆。
见她听进去了，林晚卿接着说：“过些时日，陛下要是还会来灵泉殿，到时候我便派宫女告知你一声，你过来就是了，我会告诉陛下你特意练了一支舞，到时候能不能得宠就要靠你自己了。”
苏御女深吸一口气，难得有些紧张，道：“多谢姐姐！”
果然，她就知道，只要自己一直靠近某个得宠的人，一定能捞到不少好处。
哪怕只跟在林晚卿的身后喝汤，她也是赚到了。
苏御女欢欢喜喜地走后，林晚卿勾唇一笑。
还真是天真啊。
五日后。
萧玄晏一连数日没有进后宫，今夜得空，纯妃又派人主动邀他去宫里用晚膳，萧玄晏却不想过去。
纯妃宫里的菜大多油腻，她爱吃荤腥的东西，但萧玄晏恰恰相反。
思来想去的，他主动来了灵泉殿。
彼时，林晚卿正在用晚膳。
佩兰快步走进来，笑道：“美人，陛下来了。”
林晚卿轻笑出声，说：“派个宫女去清音阁，告诉苏御女，让她过来。”
“是。”
萧玄晏身边的人没有通报，他径直走了进来，看见林晚卿正吃的欢快，忍不住看了看她桌上的菜。
她这位分，每日吃的饭菜虽算不得多丰盛，但已经比大多数人都要好了。
当然，和纯妃宫里的是没法比。
随意扫了一眼，有鲜蘑菜心、鸡汤白菜等，都是些清淡的素菜，唯一的一道荤菜还是清蒸的鱼。
林晚卿连忙起身行礼，“陛下来了怎么也不叫人通报一声？”
萧玄晏还记得上次两人抢一碗冰酪汤圆的事情，忍不住打趣道：“朕怕你听见朕来了，先把吃的都藏起来。”
林晚卿忍不住剐了他一眼，道：“嫔妾才刚开始用膳呢，也没什么菜。”
萧玄晏坐下，问：“怎么爱吃素菜？”
“夜里不想吃太荤腥的东西，嫔妾喜欢爽口的菜。”
一旁的宫女立马呈上碗筷给他。
“刚好，朕还没用晚膳。”
一共六道菜，萧玄晏从未吃过这么少的菜，但只要和林晚卿坐在一起，便能吃得津津有味。
用过晚膳后，林晚卿忽然笑着说：“对了陛下，这几日苏御女一直在宫里苦练舞蹈，不知道练的如何了，苏御女身段柔和，现如今时辰尚早，不妨叫她过来。”
萧玄晏随意道：“叫她来吧。”
有歌舞助兴也是常事。
这时，宫外。
苏御女身上裹了件淡粉色披风，见佩兰走出来迎她进去，顿时紧张地低下了头。
她今夜化了格外精致的妆容，乌发高高盘起，又簪了花。
她步履生风，快步走进去，笑意嫣然。
“嫔妾参见陛下，参见林美人。”
林晚卿打量她一番，知道她里面穿了舞裙，勾唇一笑。
萧玄晏随口道：“跳吧。”
林晚卿当即说：“陛下，不如让嫔妾弹琴为妹妹助兴。”
“你还会弹琴？”
萧玄晏诧异地看着她。
林晚卿轻哼一声，道：“陛下可别瞧不起嫔妾，嫔妾会的东西可多了。”
萧玄晏哑然失笑。
林晚卿写得一手好字，精读诗书，棋艺颇高，没想到还会弹琴。
佩兰将事先准备好的琴搬了过来。
林晚卿坐在矮凳上，不顾苏御女看着她疑惑的眼神，纤纤素手轻轻放在琴弦之上，道：“开始吧。”
苏御女将外袍褪下，露出里面的舞裙。
随着第一声琴音的响起，她刚有所动作，萧玄晏随意抬眸看了她一眼，便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