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王队长和张工的再次突检,目标直指他刚刚起步的“固元散”生意,这绝不是巧合!林小风眼神一冷,瞬间锁定了举报者可能的来源——利益受损的同行!济世堂?或者其他眼红“固元散”利润的人?
“王队长,张工,又见面了。”林小风站起身,语气平静,但目光锐利如刀锋,扫过那个金丝眼镜男,“举报?非法制售药品?证据呢?我这里只做推拿保健,不卖药。”
“不卖药?”张工冷笑一声,动作麻利地从抽屉里翻出几包还没来得及交给陈明远的牛皮纸包“固元散”,又指着墙角那堆特殊药渣(续断舒络散残留物),“那这些是什么?还有这些药渣!上次你就狡辩是自己喝,这次人证物证俱在!我们接到举报,‘仁心堂’销售的‘固元散’就是出自你这里!非法添加不明成分,危害消费者健康!性质极其恶劣!”他义正辞严,显然是得到了某些授意,铁了心要钉死林小风。
那个金丝眼镜男推了推眼镜,拿起一包“固元散”,打开闻了闻,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又恢复了倨傲:“初步判断,含有多种不明生物活性成分,具体需要带回实验室进行色谱质谱联用分析,根据举报材料,该产品未经任何审批,属于典型的‘三无’劣质药品,存在重大安全隐患。”他的话极具专业性,也极具煽动性。
门外,已经围拢了不少看热闹的街坊,议论纷纷。
“又是他们?上次不是查过了吗?”
“听说小林师傅弄的那个什么散,效果特别好,卖得贵,估计是得罪人了!”
“非法添加?不会吧?小林师傅不像那种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钱这东西…”
王队长看着林小风:“林小风,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跟我们回所里接受调查!所有涉案物品,全部查封扣押!”他一挥手,几个执法人员就要上前。
“等等!”林小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几个执法人员动作一滞。“王队长,张工,还有这位…专家。”他看向金丝眼镜男,“你们口口声声说我非法制售药品,危害健康,那么请问,有哪位消费者因为服用‘固元散’而出现健康问题?请拿出证据。”
张工一窒,强辩道:“这是预防性措施!等出了问题就晚了!”
“预防?”林小风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嘲讽,“仁心堂销售‘固元散’有正规票据,明确标注为‘保健食品’,我这里配制的,是我自己根据古方调配的保健食品原料,提供给有合作关系的药店进行后续包装和销售,有何不可?至于非法添加…”他目光如电,直视金丝眼镜男,“专家先生,你刚才说‘初步判断含有不明生物活性成分’?请问,你是用什么仪器、什么方法,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出的‘初步判断’?是肉眼?还是鼻子?这结论是否过于武断?真正的科学检测结果出来之前,你凭什么断定是‘非法添加’而不是药材本身活性物质的自然协同作用?”
一连串的问题,逻辑清晰,言辞犀利,直指对方程序不严谨和结论草率,金丝眼镜男被他问得脸色微变,一时语塞,张工更是恼羞成怒:“你…你狡辩!带回实验室一查便知!”
“查,当然可以。”林小风语气转冷,“但我要求全程监督,并邀请第三方权威机构共同检测,若检测结果证明‘固元散’无非法添加,符合食品安全标准,甚至有益健康,那么,对于你们今天的粗暴执法、污蔑我名誉、影响我正常经营所造成的损失,以及幕后诬告者,我必将追究到底!”他这话掷地有声,带着强大的自信和隐隐的威慑。
王队长眉头紧锁,他感觉事情有点棘手了,上次有孙守拙作保,这次林小风自己就如此硬气,而且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最关键的是,他隐隐感觉这次举报背后有私人恩怨的影子,若真闹大了,检测结果没问题,他们执法部门会很被动。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气氛紧张到极点时,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哟,这么热闹?又查小林师傅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孙守拙背着手,慢悠悠地踱了进来,他先是扫了一眼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中药柜和张工手里的“固元散”,眉头皱了起来。
“孙老?您怎么来了?”王队长看到孙守拙,头又大了几分,这老爷子在云州医药行当辈分高、人脉广,脾气又倔,最难缠。
“我怎么不能来?”孙守拙哼了一声,走到金丝眼镜男面前,毫不客气地拿过他手里的药粉,捻起一点放进嘴里细细品尝,又闻了闻。
“黄芪、党参、白术…炒制火候还行,茯苓选料也凑合…嗯?”孙守拙浑浊的老眼猛地一眯,闪过一丝精光!他再次仔细品味,脸上的神情从漫不经心变成了凝重,继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惊和困惑!他尝到了一股极其微弱、却又真实存在的、仿佛能直接滋养脏腑生机的奇异气息!这绝非普通药材配伍能达到的效果!这感觉…和他上次在药渣里嗅到的那丝奇异气息如出一辙,但更明显!
“孙老,您看这…”张工想说什么。
“闭嘴!”孙守拙低喝一声,打断了他,依旧沉浸在那种奇异的感受中,良久,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向林小风:“小子,你这方子…有点意思啊。”
他转向王队长和张工,语气斩钉截铁:“老头子我用这双眼睛和这条舌头在药行混了快七十年!这‘固元散’,用的全是道地药材,配伍也是正经的培元固本路子,炮制手法老道!什么非法添加?纯属放屁!这药效…哼,那是人家配伍和炮制的本事!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智慧!你们不懂就别瞎咧咧!”
他指着金丝眼镜男:“还有你!什么狗屁专家?闻一闻尝一尝就敢断定非法添加?你懂个屁的中药!中医的奥妙,是你们那些冰冷的仪器能完全测出来的吗?胡闹!”
孙守拙的突然出现和力挺,如同重磅炸弹!他的话在云州医药界分量极重!王队长和张工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金丝眼镜男被骂得面红耳赤,却不敢反驳。
“孙老,我们也是依法办事…”王队长试图解释。
“依法?我看是依某些人的私心办事吧?”孙守拙毫不客气,“举报人是谁?敢不敢站出来当面对质?是不是‘济世堂’那个满身铜臭的胡小子?”他直接点出了幕后黑手,显然对行业内幕门清。
局面瞬间逆转!有孙守拙这位业界泰斗的背书和怒斥,王队长等人再想强行带走林小风和查封物品,就站不住脚了,而且会彻底得罪孙守拙和他背后的人脉。
“孙老息怒…既然您老作保…”王队长擦了擦额头的汗,“那…那张工,取样…就象征性地取一点带回去做个常规检测吧,林师傅,今天打扰了,我们也是职责所在,还请理解。”他态度软了下来,只想赶紧结束这场闹剧。
张工不甘心地取了少量药粉和一点普通药材样品,金丝眼镜男更是灰溜溜地跟着走了。一场气势汹汹的查封风波,在孙守拙的强势介入下,虎头蛇尾地收场。
围观街坊爆发出低声的议论和叫好。
“孙老爷子威武!”
“我就说小林师傅是清白的!”
“那‘济世堂’真不是东西!眼红病!”
人群散去,店内只剩下林小风和孙守拙。
“小子,又欠老头子我一个人情。”孙守拙背着手,看着林小风,浑浊的老眼仿佛能看透人心,“你这药…不简单啊,老头子我活这么大岁数,第一次尝到这种…活性的‘气’,你到底是怎么弄的?”他的语气充满了探究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渴望,他一生痴迷药道,林小风的“固元散”让他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难以理解的境界。
林小风看着孙守拙,沉默片刻。这位老药头两次出手相助,恩情不小,他走到墙角,从最底层一个不起眼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更小的、同样用牛皮纸包着的药粉包,递给孙守拙。
“孙老,多谢,这个,您带回去,睡前温水冲服一小勺,连服三天,或许…对您夜里那点咳嗽有帮助。”他没有解释药效的根源,但这包药粉,是他用灵力温养时,特意分出一缕更精纯温和的木行灵力融入其中配制的,对老人家的陈年旧疾和身体衰败有固本滋养之效,远超市面上流通的“固元散”。
孙守拙接过药包,手微微一颤,他深深地看着林小风,没有再追问,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好,好小子!老头子我承你这个情!”他小心地将药包收进怀里,背着手,慢悠悠地离开了“康源”。夕阳的余晖将他佝偻的身影拉得很长,回到自己那间堆满古籍和药材的昏暗书房,孙守拙没有立刻去试那包药,而是颤抖着手,从一个上了三道锁的紫檀木匣最底层,取出了一卷残缺发黄、非皮非纸的古老卷轴,卷轴材质竟与林小风的羊皮秘图有几分相似!他枯瘦的手指抚摸着卷轴上那些模糊不清、如同星图又似符文的图案,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激动和迷茫:“难道…祖上传下来的传说…是真的?世上真有…以‘炁’御药之道?这小子…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