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浩的恢复是显着的,虽然离站起来还有漫长的路,但腰部以下知觉的恢复和那持续不断的微弱暖流,让他如同获得了新生。他对林小风的感激,已无法用言语形容,当林小风在一次治疗后,状似无意地提及可能需要去西南寻找几味特殊药材(并未提寒髓晶),用于后续更关键的续接治疗时,罗浩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林师傅,西南那边我熟!”罗浩靠在特制的躺椅上,虽然虚弱,但眼神锐利有光,“我们罗家的根基就在西南几省,矿业、运输、药材…都有路子,您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让阿飞全力配合您!资金、人手、当地向导,都不是问题!”
阿飞在一旁用力点头,眼神忠诚:“林先生,浩哥的事就是我的命!您一句话,刀山火海,我阿飞替您去趟!”
林小风看着罗浩眼中真挚的感激和决心,心中微动,罗浩这条线,比他预想的更有价值,有罗家在西南的根基和人脉,无疑会大大方便他的行动,无论是寻找寒髓晶的线索,还是探查神秘的清溪镇。
“多谢罗先生,阿飞兄弟。”林小风没有推辞,这确实是助力,“具体需要什么,等我这边准备妥当,行程确定了再详谈,现在还需要几味主药的信息确认,可能涉及一些比较…偏门的渠道。”
“我懂!”罗浩立刻会意,“阿飞,你动用我们在西南所有‘非官方’的渠道,特别是那些倒腾稀有石头和老药材的‘地老鼠’,放出风去,就说我罗浩重金求购几味西南特有的珍稀药材,名字嘛…”他看向林小风。
林小风报了几个《百草灵机录》上记载、生长在西南深山且与寒髓晶伴生可能性较高的药材名,并隐晦地暗示,能提供这些药材确切产地线索的,报酬尤其丰厚。
“明白!”阿飞记下,眼中精光一闪,“浩哥,林先生,放心,这风声保证放得又响又偏,让该知道的人都知道!”
与此同时,陈明远那边的“寒髓晶”风声也在特定的圈子里悄然扩散,云州古玩玉石圈、地下掮客之间,开始流传一个消息:云州那位“林神医”,似乎在秘密寻找一种叫“寒髓晶”的奇石,开出的价码高得吓人,且只接受实物或确切矿脉线索,消息来源隐蔽,经过几道手的“偶然”泄露,显得颇为可信。
林小风稳坐钓鱼台,一边继续经营推拿店积累资金(“固元散”的分成和支付的诊金是主要来源),一边利用药坊的掩护,开始为西南之行做实质准备,他配置了大量应急丹药:疗伤的“续骨化瘀丹”、解毒的“清瘴丸”、快速恢复灵力的“回气散”,以及改良版的“血瘴丸”。他还利用从金牙张那里得来的暗金玄铁碎片(大部分已与玉佩融合),结合普通精钢,请城西一位手艺精湛却脾气古怪的老铁匠,打造了几柄薄如柳叶、坚韧异常、便于隐藏的飞刀,并小心地在刃口淬炼了一丝精纯的金行灵力,使其更具穿透力。
平静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王羽欣手腕上的玉坠再无异动,但她看着林小风的目光,那份藏不住的关切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疑惑始终存在。林小风能感觉到她的欲言又止,终于,在一个傍晚,两人在药坊小院吃饭时,王羽欣放下筷子,轻声问:
“小风,你…是不是要出远门了?”
林小风夹菜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她,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眼眸清澈,带着担忧。
“嗯,”林小风没有隐瞒,但也没说具体,“可能要离开云州一段时间,去西南找几味药,推拿店那边,会暂时歇业一阵。”他避开了危险和清溪镇。
“西南…很远啊。”王羽欣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起头,眼神带着一丝恳求,“小风,我知道你有很多事…但,能不能答应我,不管去哪里,一定要…好好的回来?”她没有问更多,只是表达着最朴素的愿望。
林小风心头一暖,郑重地点点头:“嗯,我答应你,羽欣姐。我会好好的。”
“那…这个你带着。”王羽欣从贴身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用红绳系着的、折叠成三角的黄色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歪歪扭扭的符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这是…是我妈妈以前在老家清溪镇的一个小庙里给我求的平安符,我一直带在身边,虽然…虽然可能没什么用,但…图个心安。”
清溪镇!而且是她母亲留下的、来自清溪镇的平安符!
林小风看着那枚小小的、有些褪色的平安符,心中波澜再起,他郑重地接过,入手微温,似乎还带着王羽欣的体温和淡淡的馨香,他将其小心地放入自己贴身的衣袋,紧挨着那枚神秘玉佩。
“谢谢羽欣姐,我会好好带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