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我们说到,护矿队里有个小青年,趁着叶涛等人离开的当口,鬼鬼祟祟地独自来到卫生间,通风报信。
汇报完,小青年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猛然间发现徐彪正站在卫生间的门口,那眼神如同寒夜中的狼,死死地盯着他。徐彪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大且阴森,他冷冷地开口:“给谁打电话呢?”
小青年瞬间感觉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击中,心说完了,这下彻底完了。但出于求生的本能,他还是想要垂死挣扎一番。他强装镇定,声音却忍不住颤抖:“彪哥,我刚才在给我妈打电话,我告诉她,我明天会回家看看她,她最近身体不太好,我放心不下。”
徐彪听后,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冷冷地骂道:“操你妈,你还真拿我们这些人当棒槌是吧。明告诉你吧,你这点小伎俩我早就发现了。之前觉得你还有点用处,就没揭穿你,留你到今天,就是在等你打出这个电话。现在你的任务完成了,我现在就送你回老家。”
小青年一听,知道人家早就把他看透了,再去辩解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膝盖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一路跪行,膝盖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传来阵阵剧痛,但他顾不上这些,来到徐彪面前,一边重重地把头磕在卫生间坚硬的地砖上,每一下都磕得“砰砰”作响,一边用带着哭腔、求饶的语气说道:“彪哥,我错了,我真的不想这样做。但是他们拿我的家人威胁我,我要是不做,他们就弄死我妈。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实在没办法。我求你了,彪哥,给我一次机会,就这一次,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小青年一边求饶,一边如同捣蒜一样磕着头,额头很快就红肿起来,鲜血也渗了出来。
徐彪低头看了看小青年,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微笑,那微笑却让人毛骨悚然。他轻声说道:行啦!“看在你不容易的份上,你走吧。”
小青年一听,心中顿时燃起一丝希望,觉得有转机了。他赶忙起身,一边往外走,心里一边骂道:“我去你妈的吧,就这一次,以后谁给我多少钱,我也不干这个事了,太他妈的凶险了。这简直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啊。”小青年一边走,一边感慨着劫后余生,脚步都有些轻飘飘的。
但是,刚刚走出两步,小青年顿时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痛,仿佛被重锤击中。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一幕直接把他吓尿了。一支寒芒闪烁、还带着血的刀尖,从他的心脏位置扎了出来,鲜血顺着军刺不断流淌,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小青年只感觉嗓子眼一甜,随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那鲜血溅在了徐彪的鞋上。
徐彪在小青年身后狠狠的说道:“你他妈的还真天真,放了你?你能设计弄死我兄弟的时候,怎么没放过他啊。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简直是做梦。”徐彪说完以后,右手猛然发力,“嘶啦”一声拔出了将小青年身体贯穿了的军刺,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小青年的身体晃了晃,缓缓地倒了下去。
半个小时后,蔡壮满头大汗,双手抱着护矿队最后一个人,用尽全身力气把他重重地扔进矿井里。他累得气喘吁吁,双手撑着膝盖,缓了好一会儿才和周沫说道:“沫哥,我有一点不明白,我们都查出内奸了,为什么还要把这些人都干掉,这可是二十几条人命啊,说没就这么没啦。这二十几条人命背后,那可是二十几个家庭啊,他们的父母、妻儿该怎么办啊。”
周沫此时整个人也是十分疲惫,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他看了一眼蔡壮,然后平静地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人里就只有一个内奸。要是还有怎么办,时间太急了,我们根本没办法一一去甄别。一旦有漏网之鱼,他们出去后就会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给我们带来致命的威胁。”说到这里,周沫停顿了一下。
李鑫赶在这个空档说道:“所以就选择把他们都弄死,这样最稳妥。壮壮你记住,我们走到今天已经没退路了。今天我们不弄死他们,也许明天我们中的某一个人也会和明明一样,被送进殡仪馆的冰柜里,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徐彪有些鄙视地看了蔡壮一眼,说道:“咋了,你现在害怕了啊,这点事就把你吓成这样,以后还能干什么大事。”
蔡壮随即很是不忿地说道:“我怕给鸡吧啊,我只是觉得,一顿饭的功夫,二十几个小年轻的就这么没了,有些于心不忍。他们也都是些年轻人,有着大好的青春和未来,就这么没了,实在是太可惜了。还有就是,咱们明明在菜里下毒了,你干嘛还非得多此一举的去捅死那内奸啊。”
徐彪听蔡壮这样提问后,眼神有些黯然,仿佛陷入了回忆。他缓缓说道:“为了明明,明明死得那么惨,头都没了。他死的时候眼睛都没闭上,我能感觉到他心里的不甘和怨恨。那个王八蛋也肯定有份,所以我不允许他死得太舒服,他必须为明明的死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叶涛此时已经在一号矿区三公里处等候多时了。他坐在车里,眼神紧紧地盯着前方的道路,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指关节都泛白了。五分钟后,叶涛看见有一个车队由远而近地从山下缓缓地开了过来。
车辆快行驶到近前的时候,叶涛随即打了两下双闪,然后发动车辆,缓缓地驶离了路边。车队里头车副驾驶坐着的这个男子,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眼神锐利,他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跟紧前面的车子,别跟丢了,这事儿很重要。”出租车司机见到这个阵势,也觉得情况有些不对,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握着方向盘,声音战战兢兢地问道:“哥……哥们,看你们的穿戴都很整齐,这么晚了来这个地方,是有什么事么。我这心里有点慌,你们可别害我啊。”副驾驶的人随即不耐烦地说道:“不该问的别问,知道太多了对你没好处。一会到了地方,把我们放下,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大概又过了六七分钟,叶涛在前面停车后首先下了车。他的身影挺拔而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绝。后面的车队随即也停了下来,而后就是一阵此起彼伏的车辆开关门的声音。车门打开,一个个身材魁梧、眼神冷峻的男子从车上下来,他们整齐地站在叶涛身后,仿佛一群训练有素的战士。
叶涛看着面前这二十个人,甚是满意。为什么满意呢,这些人年龄基本都在三十岁以上,每个人都散发着无比沉稳的气息,表情也是十分平静。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的成熟和冷静,这种状态和那些只会街头斗殴的小混子截然不同。那些小混子只要一有事就咋咋呼呼的,根本成不了大事,而这些人是真正办事的人,是敢拿起刀就敢捅,拿起枪就敢搂火的人。
叶涛对这伙人的这种感觉,在五分钟后得以验证。人员聚齐以后,叶涛随即带着大队人马,迈着坚定的步伐往一号矿区大门方向大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