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近距离的媚眼来的猝不及防!
简单心口不受控一紧,耳根轰的一热,正要回话说,让他进去坐五分钟必须离开。
结果,走在前面的简母突然回头:“单单,你们在说什么?”
霍曦臣抢在她前面开口,笑吟吟:“李阿姨,单单是在给我介绍这院子里的花呢。
她说,这些花,都是您一手照料的,看着美,闻着香。
千娇百媚,风姿迥异。
我以前来的时候,还一直以为它们都是花匠修葺的呢。
李阿姨您可真是惜花之人,瞧瞧它们这枝叶修剪的多好,您不光人美,审美更是一流,还能有这样的耐心,可真是令人敬佩!”
简母听了他这番明显是在恭维的赞美之辞,顿住脚步,看向他,眼里生笑:
“小臣,你还懂这些?”
其实,此刻老母亲心里想的是,为了改变她对他的看法,这位霍家大少爷这是走下高冷神坛,开始胡说八道了?
不过,这么虚伪得能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溢美之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倒是没有让人感到一分一毫的反感……
也难怪,她女儿对他会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这一会儿的功夫,李慧心里闪过八百个念头。
最后汇成了一个——就是她眼前这个男人,要是真的浪子回头,想哄她女儿回心转意,估计,她的宝贝女儿是真的招架不住的。
他这张嘴,真想哄你开心的时候,可是太会说了。
阴天能说成晴日,寒冬可说成炎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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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曦臣小跟班一样大步走到她身边,点头:“是啊,奶奶平日也喜欢侍弄些老宅园子里的花花草草。
她常和我说,花似人,人如花。
想要养好花,就要像对待孩子一样呵护它们,爱护它们。
这样,它们才会有灵魂。
而她也能从中得到快乐。”
简母听见他这番话,这回是直接愣住了。
打量的目光在霍曦臣和女儿之间巡了几个来回。
好半天,她才笑出声:“哎呦,想不到我和霍老太太竟然能有这样的共识呢!
小臣啊,等你回去的时候,帮阿姨给老太太带回去一盆花吧,屋里有一盆蝴蝶兰,就很适合她老人家观赏。
今天听你这么一说,她老人家也算是我的养花知己了,希望她能喜欢。”
霍曦臣乖巧点头,竟真不拒绝:“好,那我就替奶奶谢谢李阿姨了,她一定会喜欢的。”
别说蝴蝶兰,霍家宅邸里更娇贵名贵的花都有。
可,它们都不是简夫人送的,在霍曦臣这,那就没有那么娇贵名贵了。
霍曦臣想着,正好奶奶她们说要找个合适的日子来简家拜访。
今天以这盆花,能为她老人家和前岳母搭上一条线,也不错。
“不客气,这有什么好谢谢的……小臣,走,外面热,我们快进去吧。”
“诶!李阿姨您慢点,小心脚下。”
“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
虽然明知道霍曦臣说的那些话里,有几分真,有几分假,可简母对他的态度,还真是好了许多。
霍曦臣这一通彩虹屁吹的,也真是绝了!
简单看着前面走到一起的两道身影,在心里暗自咂舌,这个男人现在不要脸的程度,真的是以秒加速翻倍的。
她清楚记得,当初她在他耳朵边说这件事的时候,他的回答是:
【要是人人都像岳母一样,亲自照料花草,那园丁不是都得饿死了……人,还是要认清自己的位置,做自己该做的事……】
所以,他奶奶什么时候开始亲自伺候霍家宅邸内的花花草草了?
他们霍家的园丁呢,都如他所说的饿死了?
那番话,分明是他盗窃她的原话好吗!?
而原话里的每一个字,都是她当初听母亲说的‘养花心得’!
简单很意外母亲没有当场揭穿他这为了拍马屁而说的谎言,一双美眸盯着霍曦臣的背影:
【呸!可真不要脸!】
但是,人家脸皮厚不要脸是真,架不住人家记性好,也是真的!
过了那么多年,他竟然能把她当时嘀咕的原话记得一清二楚的!
简单心道,明明当时,他很嫌弃她在他耳朵边絮叨这些的,不是吗!?
简单‘啧’了一声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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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家客厅
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洒在米色真皮沙发上,光影明亮。
霍曦臣的目光在熟悉的陈设上流连——那幅张先生的山水画还挂在原处。
茶几上的琉璃花瓶里插着新鲜的黄蔷薇,连空气中飘散的淡淡的檀香都和他记忆中一模一样。
虽然,之前霍曦臣来简家的次数,的确屈指可数。
但是,他对这里的一切,却是记忆犹新。
霍曦臣后备箱里准备的那些礼物,也都被陈发帮着拎进来放在茶几边上了。
\"霍先生,请用茶。\"
陈嫂端着茶盘走过来,看到霍曦臣时眼睛一亮,她暗道,难不成姑爷和小姐真的要复合了?
那可太好了!
两位小少爷就可以和亲爸爸在一起生活了!
陈嫂是个保守又传统的中年女人,想法自然也很保守又传统,认为爸妈还是原装的好。
不过,她眼里的开心只维持了几秒,就迅速收敛了表情,规规矩矩地放下茶杯,端着茶盘转身离开。
回厨房的路上,她再次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真是想不到,前姑爷竟然还有再登门的一天啊。
真是天意弄人哟!
在她眼里,霍曦臣比起她那些同乡小姐妹的老公,喝酒打人的,赌博欠债的,动辄出轨的,游手好闲的……简直不要好太多……
陈嫂虽然也心疼简单,知道是霍曦臣辜负了她的一片深情。
但是,在她的认知里,其实是不太懂那些所谓的情情爱爱的。
她只知道,大小姐为了霍家少爷吃了很多苦。
而如今,好像是改成霍家少爷要为大小姐吃苦了……
那她就为大小姐和小少爷们高兴!
花姐虽然和霍曦臣认识,但这毕竟是在简家,她便没有特意出来和他打招呼。
青瓷杯里碧螺春的清香袅袅升起,茶香四溢。
霍曦臣端起茶杯时,修长的手指轻轻托住杯底,先是在鼻尖下缓缓一晃,而后缓缓开口。
“这茶……是明前的碧螺春吧?芽头细嫩,带着特有的果香。”
他抿了一口,喉结微动,继续道,“嗯,回甘清甜,汤色澄澈,保存得恰到好处——至少是放在紫砂罐里,用生石灰收着的。”
简母眉梢微挑:“想不到,你现在对这些也有研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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