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正气堂内,檀香缭绕,烟雾袅袅上升,与堂外清冷的山风形成鲜明对比。堂内气氛紧张而凝重,六枚金针在沈逸之的袖中隐现寒光,仿佛随时都会破空而出,取人性命。
桃谷六仙僵立如木偶,眼珠乱转,却动弹不得,一脸懊恼与不甘,他们万万没想到,华山境内还有此等高手,都怪不戒和尚没有说清,害得他们落入如此窘境。
嵩山派陆柏霍然起身,铁青着脸,声音低沉而有力:“沈先生又是你!好大威风!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岂容外人如此放肆!你今日之举,无疑是在挑战五岳剑派。”
沈逸之轻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他缓缓说道:“左盟主遣你等携华山剑宗前来,是故技重施,重演刘府冤案么?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却也难掩某些人心中的私欲和野心。陆柏先生,你嵩山派的算盘,打得未免太响了吧?”
封不平怒极反笑,松纹古剑铮鸣出鞘,剑光如寒星点点,直指沈逸之:“你就是名扬江湖的沈逸之,今日一见不过黄口小儿,也敢在这胡言乱语,真当你天下无敌吗?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我华山剑宗的厉害!”
话音未落,他已施展出自创绝学“狂风快剑”,剑光如瀑倾泻,气势磅礴,仿佛要将整个正气堂都席卷进去。
然而,封不平的剑势方起,林平之的剑已出如电,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化作流光,剑影重重,竟将封不平的长剑逼回剑鞘。林平之少年英姿,剑锋斜指地面,冷声道:“家师与风老前辈论剑华山,同辈相交,哪容你们在此嘤嘤狂吠。剑宗招式虽精妙,但若无内力支撑,失之刚猛,遇上高手那便无可奈何了。”
沈逸之并指为剑,以独孤九剑“破剑式”演化魔教长老破招,剑指所向,无坚不摧。他的剑法飘逸而凌厉,衡山云雾十三式的缥缈间,忽现华山“苍松迎客”的堂皇,剑意盎然,竟将封不平等剑宗弟子逼至堂角。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三人面色铁青,却无计可施,他们万万没想到,沈逸之的剑法竟如此高超。
岳不群紫霞功暗运,面上却作痛心疾首状:“沈先生何必如此?华山派内部之事,自有我华山派解决,何须外人插手?你今日之举,无疑是在加剧华山派的内部矛盾。”
沈逸之冷声道:“岳掌门可知十大长老围攻华山旧事?剑气本同源,何分高下?当年魔教十大长老困死石洞,五岳剑派可曾靠剑气之分取胜?况且今日我以独孤九剑打败你等,也不算辱了华山派的威名!岳掌门,你身为华山派掌门,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华山派因内部争斗而毁于一旦吗?”
岳不群手中茶盏砰然坠地,面色惨白如纸。他万万没想到,沈逸之竟会如此直白地揭露华山派的伤疤。封不平也浑身剧震,松纹古剑“当啷”落地,惊喜之间,颤抖地问道:“师叔……当真在世?你所说的独孤九剑,当真是风师叔所传?”。
沈逸之袖袍鼓荡,气势如虹:“风前辈云:‘剑气之争,愚不可及。华山派正堂之下一直挂的可是剑气冲霄这块匾额?’他老人家早已看透剑气之争的虚妄,只可惜你们却仍执迷不悟。左冷禅欲效仿昔年旧事,引各派自毁实力。待五岳凋零,便是嵩山独尊之时。岳掌门,你身为华山派掌门,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华山派毁于一旦吗?”
陆柏额角沁汗,正欲开口反驳,却见桃根仙突然冲破穴道,哇哇大叫:“赌约还未完,快放开我们!”话音未落,林平之身形骤动,长剑如毒蛇吐信,直取桃根仙咽喉。少年衣袂翻飞间,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尽展锋芒,剑光如电,竟将桃根仙之腰带挑飞,逼至墙角。
林平之冷冽道:“下次插话,断的便不止衣带了!你若再敢捣乱,休怪我不客气!”。
陆柏眼见大势已去,心中暗自懊恼。他袖中暗扣三枚“霹雳雷”,猛然掷向堂中烛火。顿时,烟雾弥漫,火光四溅,一片混乱。他暴喝一声:“撤!”率领衡山、泰山众人疾退,转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沈逸之淡然一笑,手指轻点桃谷六仙的穴道。内力如潺潺溪流,瞬间冲开了他们的束缚。桃根仙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他捂着胸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脸色惨白如纸。
“哼,你……你竟敢伤我!”桃根仙怒极反喝,额角青筋暴起,他瞪着沈逸之,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沈逸之剑眉微挑,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伤你?你强行冲破穴道,内力反噬,罪在自身。若想活命,速去开封寻平一指!他医术高超,或许能救你一命。”
桃根仙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沈逸之会如此说。他瞪了沈逸之一眼,怒道:“哼,不用你管!我桃谷六仙岂会怕这区区内力反噬?我们自有办法解决!”
沈逸之也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随你的便。不过,你若再敢来华山派捣乱,可别怪我不客气。我沈逸之虽不是华山派之人,但也不会坐看你这等愚笨痴傻之辈辱及华山威名。”
他转身对其他五仙道:“还不快扶他去就医?难道你们想看着他死在这里吗?平一指医术高超,你们若去得及时,或许还能救他一命。”
其余桃谷五仙面面相觑,显然对沈逸之的话有些犹豫。他们虽然对沈逸之不满,但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桃枝仙率先反应过来,搀扶起桃根仙:“走,先去开封!这小子说得对,咱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五死在这里。”说着,其余五仙架着桃根仙,匆匆离去。
好一场闹剧,以此收场,山风凌冽,堂上只余华山派众人和沈逸之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