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土匪气势汹汹,陈恪他们经过刚刚一番激烈打斗,体力早已大幅消耗。
要是正面对抗,陈恪心里清楚,胜算渺茫。思索再三,他决定搬出自己的人脉,打起感情牌。
“郑老三,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和杜立三可是结拜兄弟。看在杜老大的面子上,今日就放过这些女眷,如何?”
杜立三,江湖人称“活阎王”,盘踞在二龙山,手下有五六百土匪,是大梁境内声名赫赫的土匪头子。
因其为人豪爽、侠肝义胆、快意恩仇,在土匪圈子里威望极高,众人都尊称他一声“杜老大”。
当年,陈恪带领流放团队途中,恰好撞见杜立三率众土匪打劫过往商人。
陈恪本就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性子,见此情景,顿时怒从心头起,提起手中长刀,毫不犹豫地与杜立三展开了一场激烈厮杀。
两人从白天一直打到黑夜,手中的刀都砍得卷了刃,可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若继续这般缠斗下去,只怕还没分出胜负,两人就会因体力不支而累倒。
就在局势胶着之时,杜立三一个疏忽,露出破绽。陈恪见机不可失,瞬间出手,待杜立三反应过来,冰冷的刀刃已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杜立三本以为自己此次在劫难逃,可万万没想到,陈恪却突然大笑一声,收起长刀,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走。
这一举动让杜立三摸不着头脑,却也对陈恪的为人敬佩不已。
自那以后,两人互换名帖,结拜为兄弟。杜立三多次邀请陈恪前往二龙山,想让他做二当家,可都被陈恪婉言谢绝。
杜立三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再强求,毕竟人各有志。但他当众放出话来,日后但凡有哪个土匪团伙,见到陈恪,就如同见到他本人。
谁要是敢对陈恪不敬,就是与他杜立三为敌。
正因如此,陈恪每次带领流放团队出行,都还算顺利。沿途的土匪们听闻陈恪的名号,又忌惮杜立三的威名,都自觉退避三舍。
毕竟,“活阎王”杜立三的名号可不是徒有虚名,那是用无数次凶狠厮杀和血腥战斗换来的。
陈恪本以为,搬出杜立三的名号,郑老八多少会给些面子。可谁能想到,郑老八只是发出一阵冷笑,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狂妄。
“呵呵,人人都怕他活阎王,可老子偏不怕!他杜立三算什么东西,也敢跟老子相提并论?今天,你要是乖乖把人交出来,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要是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一旁的萧无漾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深知,今天这伙土匪来势汹汹,不达目的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此刻,他心中更多了一丝好奇,想看看陈恪究竟会如何抉择。
是会为了保全众人性命,选择交出在场的所有女人,还是会坚守底线,拼死一搏。
然而,陈恪眼神坚定,丝毫没有动摇。但他手下的人,却开始军心不稳。
原本十个衙役,经过刚刚的战斗,已有两人丧生,一人残废,如今还能继续战斗的,只剩下七人。
而反观对面的土匪,此刻仍有十七人,且个个凶神恶煞,士气正盛。
“队……队长,要不咱们把人交出去吧!为了这些女人,搭上咱们所有人的性命,实在不值得啊!”
孙二早已被恐惧彻底笼罩,双腿发软,声音颤抖。他可不想把自己的性命丢在这荒无人烟的野岭之中。
“混蛋!给我闭嘴!你再敢胡言乱语,我第一个宰了你!”
陈恪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对着孙二厉声吼道。临阵对敌,最忌讳的就是有这种贪生怕死、动摇军心的人。
其他几人见状,赶紧上前拉住孙二,示意他别再继续说下去。
陈恪这坚定不移的选择,让一旁暗中观察的萧无漾,不禁对他多了几分敬佩。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跟老子作对!”
郑老八眼眸里闪烁着凶狠的光,死死地盯着陈恪,说话间牙缝里挤出丝丝寒意。
“没错,想从我们这儿劫走这些人,先踏过我的尸体!”
陈恪将手中长刀攥得紧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双脚稳稳扎地,摆出严阵以待的战斗姿态,眼神中透着无畏与决绝,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巍峨山峰,直面郑老八的汹汹来势。
“老大,这小子如此张狂,让我先来会会他!”
话还没落音,站在郑老八右侧的“幽影镰煞”于胡子,身形瞬间如黑色的闪电般射出,率先朝着陈恪发起凌厉攻击。
他手中那把鬼牙镰刀,裹挟着一阵尖锐的呼啸风声,直朝着陈恪的脖颈狠狠劈下,镰刀的刃口在月色映照下,闪烁着森冷刺骨的寒光,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瞬间撕裂。
“队长,让我来挡这一招!”刹那间,许光宛如一道黑色的流星,手握钢刀,“嗖”地一下冲到陈恪的身前。
谁都未曾料到,于胡子看似身形单薄,好似一阵大风便能将他卷走,可这一出手,爆发出来的力量却远超众人想象。
这一刀劈下,势大力沉如同泰山压顶,许光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雄浑力量,顺着手中钢刀汹涌袭来。
他用尽全身力气抵挡,却还是难以承受,单膝“咚”的一声重重跪在地上,手臂仿若被一柄巨锤狠狠砸中,瞬间麻得失去知觉,整个人被震得气血在胸腔里翻江倒海,几欲呕吐。
“好小子,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是我小瞧你了!”许光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心中满是惊讶。
他实在没料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土匪,竟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
这一回,许光双手稳稳握住钢刀,双脚在地面上猛地一蹬,如同一头蓄势待发、饿极了的猎豹,主动朝着于胡子凶猛扑去。
刚刚那一刀太过突然,加上自己严重低估了对手实力,导致陷入被动。
但此刻,他已然全神贯注,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