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招一曲舞毕,众人只觉浑身舒畅如同泡了个热水澡,比起其他宗门和势力只能看的展示,不知道也要强上多少。
郑常感知着体内,短短的十分钟的舞蹈,小满功法在体内一下子运转了五个周天,速度快得惊人。
自己运转逸风潜龙诀平时一个小时也就二十个周天左右,被牵引运转的速度快了大概五成。非常恐怖。
不过逸风潜龙诀是地阶中品的功法,而小满功法只是玄阶,即便是运转速度增加了五成,产生的灵力修为也只是高了大概一成的样子。
这就是功法品阶之间的差距。不然也不会有人为了一卷高阶功法铤而走险了。
红袖招的十二位舞者此时也已经香汗淋漓,气息急促了。
一对一的双修,体内经脉交融对双方都是提升,但由她们用功法引导在场所有人体内的灵气加速运转,那就是在消耗灵力了。
若不是引舞的殷红袖有化神修为,加上另外十一位元婴舞者配合,还真不一定能做到这一点。
“殷红袖为了给红袖招招揽生意还是那么拼啊。”坐在滦州牧身旁刘安的水月宗宗主洛清潭阴阳怪气道。
刘安默默喝茶,丝毫不接话。
红袖招又不是第一次如此了,每一次滦州祭,殷红袖都会亲力亲为上台表演。
其他宗门和势力展示是为了展示实力,吸纳人才,她们红袖招是为了招揽客人。本质上他们之间是没有冲突的。
只有水月宗有些许不同,水月宗有生产一种特殊的幻术法器。可以让不擅长幻术的修士根据意念施放一个幻术。
本来这法器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售的数量并不多。直到有修士脑洞大开,用法器对自己施放了一个幻术。
一个人中了能随心所欲自主操控的幻术会被拿来干嘛?于是乎这法器的销量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结果就是连去勾栏的修士都锐减了。红袖招就这么和水月宗不对付了起来。
水月宗难得有新的进项,自然不愿意放弃。两家就这么暗地里较劲。
刘安作为州牧,没有插手的想法。反正勾栏也好,幻术法器也罢,都得给州府缴税。
不过论手段,殷红袖还是要更胜一筹。毕竟红袖招是做生意的,水月宗是宗门,主要目标还是要收徒传道。
当下让刘安头疼的是,红袖招的人下去后,围观的群众就开始散了。
虽然早有预料,但自己这个滦州牧还是忍不住眼角直跳。
往年这样便算了,今年不一样。陛下派出了玄衣卫到各州,说是监督诛邪令执行,不过问其他事宜。但这话谁信谁傻蛋。
平时暗地里查,自己还能眼不见心不烦。现在明面上来人,有问题再想欺上瞒下,打点一二就完全没戏了。
自己的一些灰色收入这段时间都停了,就是怕出事了不好交代。
这滦州祭是滦州政绩的一个加分点,弄得好每年能从朝廷领取到不少预算。
可让玄衣卫觉得办得不咋地了,回头给皇帝汇报一下,下一届的预算可就不乐观了。
“让南宫指挥使大人见笑了,升斗小民不识礼数,中途就退场。”
玄衣卫指挥使南宫柏并不在意,只是道:“还行吧,出自合欢宗的牵引修炼功法效果惊人,受到牵引影响难免会想去修行一二,中途退场无可厚非。”
说着他随手将桌子上的果盘里的灵果送入嘴里。他的果盘原本是满的,此刻已经就剩几枚灵果了。
从落座开始,他的嘴巴就没停过。一直在吃。
修炼到化神期还保持着如此旺盛食欲的修士,十之八九是体修。
“指挥使大人说的是,明日有各个宗门弟子天骄比试,还望大人前来指点一二。”
“那你得弄多点吃的了,这么点可不够我吃的。”
“好的,一定一定。”
“也不能过多,超过规定了算行贿,我还得抓你到京城。”
刘安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尴尬的赔笑。心里默默吐槽道。
唉,又是一个炼体坏脑子的,这脑子,怎么当上玄衣卫的?
对滦州的居民来说,滦江祭真的是比过年还要热闹,毕竟每年都要过一次年,滦江祭五年才有一次。而且还有修士参与祭典。
所以,“大过年的”法则在滦江祭的时候同样适用。
人们能忍受平时没接受的事情,例如物价上涨、通宵欢庆、街上闹腾的孩童。还有去要花一整个月薪水,平时绝对不可能去的勾栏寻欢作乐。
最近几十年,每次滦江祭开祭后,滦州的税收都会明显上涨。这也是刘安任职滦州牧后会积极举办滦江祭的缘故。
然而在百年前,滦江祭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习俗而已,规模别说比上过年了,连一些大宗门的宗门大比都不如。
是刘安一步步将滦江祭打造成滦州的文化名片。
别看他夹在滦州各大势力里看起来就是个和事佬。但光凭他能调动整个滦州各大势力通力合作,刘安的手腕也可见一斑。
能做一百多年州牧,没升迁只是刘安天赋有限一直没法突破,政绩方面他在三十一州州牧里还是名列前茅的。
“刘州牧做了滦州牧一百多年了吧?”将最后一枚灵果消灭,等待着新的果盘送来的间隙,南宫柏开口问道。
“是,今年是第一百零七年了。”
“这么久了啊?你官场人脉不行吗?怎么不联络一下关系,找机会升迁?”
要是几个月前,南宫柏刚来的时候,刘安会觉得他是在试探或者敲打自己。
但现在,他知道了,对方纯粹是口无遮拦而已。
“下官修为不足任职更高的职位。”刘安道。
“那你也可以加入玄衣卫啊,玄衣卫要求没那么高。资源也充足。”
要求不高,但需要对皇帝发下七重誓言,而且一日玄衣卫,一生玄衣卫,加入了不能退出。
刘安只能尴尬的答道:“南宫大人说笑了,下官本就是滦州人,能为家乡做贡献,是我的荣幸。”
“那行吧,你还挺懂的感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