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后槽牙把巨斧往前送半寸,黑潮里的黑手突然凝出实体——是墨阳的脸,黑雾在他眼眶里翻涌成漩涡。
那漩涡黑得深邃,仿佛能将周围的光线都吞噬进去,从视觉上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斧刃\"滋啦\"一声卡住了,像砍进了活物的喉咙,震得我虎口裂了道血口子,血珠子顺着斧柄往下滚,那温热的血滴在斧柄上,触感黏腻,顺着斧柄滑落的声音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格外清晰。
\"哈、哈、哈——\"墨阳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挤出来,那笑声尖锐刺耳,如同金属摩擦一般,直直地钻进我的耳朵。
黑雾顺着斧刃爬我手背,触感冰冷且黏糊,像无数条小蛇在蠕动。\"系统是封印?
你当那破伐木指南真能救世界?\"他右脸的笑纹被黑雾扯得扭曲,那扭曲的脸在黑雾中隐隐约约,视觉上显得格外诡异。\"树灵和灾厄共生,系统是树灵拿命铸的锁!
你每砍一斧,锁就松一分!\"
黑潮涌动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温度骤降,我后颈发凉。
阿芜突然拽我衣角,她指尖烫得吓人:\"看树心!\"
我余光扫过去——原本渗黑血的树心正冒金光,那金光璀璨夺目,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从视觉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树皮上的纹路像活了似的往四周爬,竟和祭坛底座的刻痕一模一样。
那纹路蠕动的声音细微却清晰,如同轻微的沙沙声。
那是初代祭司布的封印阵?
可现在这纹路不是在补缺口,是在......复制?
\"他奶奶的!\"老狗的铁链子\"哐当\"砸在地上,那声响清脆响亮,在这片寂静中格外突兀。
青铜城废墟\"簌簌\"往下掉金砂,金砂闪烁着微光,如同点点繁星飘落,视觉上十分美丽。\"老子就说这破城味儿不对!\"他踹开半块焦黑的墙砖,底下露出密密麻麻的刻痕,那刻痕线条细腻,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整座城都是祭坛!
树心是芯,城墙是脉,咱们他妈一直在祭坛里打转!\"
地面突然裂开道缝,那裂缝裂开的声音如同大地的怒吼,震动着我的耳膜。
李小锤从地底钻出来,浑身沾着土,手里攥着把黑沉沉的锤子——是他爹李大锤锻造的\"镇魂锤\"。
那锤子黑得发亮,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他一句话没说,直接把锤头往我斧柄里插,金属相击的脆响刺得人耳朵疼:\"爹说,斧头要借地脉之力。\"
我还没反应过来,斧身突然震得嗡嗡响,那震动通过斧柄传到我的手上,触感强烈而麻酥。
初代祭司的声音从斧刃里渗出来,像敲在青铜鼎上:\"陈三柴!\"那声音震得我耳膜生疼,我心中满是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一直都做错了?\"你每挥一斧,都在给灾厄核心输血!
树灵的力量顺着斧柄往黑潮里淌,你以为在劈灾厄?
你在给它喂饭!\"
我低头看手臂——原本顺着血管爬的金色纹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倒流了。
从指尖往心脏钻,那滚烫的感觉如同烈火灼烧,烫得我直抽冷气。
系统提示音突然哑了,黑屏两秒后\"唰\"地弹出全息投影——是初代祭司的脸,他嘴角挂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贱笑。
\"笑一个?\"我下意识咧了咧嘴。
\"对,就这样。\"投影里的初代抬手戳了戳我的额头,\"你融合了树灵,系统认你当钥匙。
灾厄之主想夺系统能量,树灵想借你破封印......\"他身后的黑潮突然翻涌,那黑潮翻滚的声音如同汹涌的海浪。\"但他们都漏算了件事——\"
\"啥?\"我喉咙发紧。
\"你小子命硬啊。\"初代的投影开始模糊,\"现在轮到你当容器了。\"
\"当什么容——\"
\"三柴!\"阿芜的尖叫刺进耳朵。
我转头看见她攥着把发光的符文,指甲缝里全是血,那血的颜色鲜艳夺目,在符文的光芒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接住!\"
符文\"咻\"地飞过来,那飞行的声音如同箭矢破空。
我条件反射抬手去接。
与此同时,李小锤的手按上了我的斧柄——他掌心的镇魂锤还在渗着黑血,可他眼睛亮得吓人,像要把命都砸进去。
黑雾里又传来尖啸,比之前更刺耳,那尖啸声如同尖锐的警报,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突然闻到股焦糊味,那味道刺鼻难闻,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燃烧。
低头一看,手背上的黑雾和金纹正绞成一团,像两团活物在打架,那激烈的缠斗从视觉上让人感到触目惊心。
阿芜的符文擦着我耳朵飞过,\"啪\"地缠上斧柄,金光照得人睁不开眼,那金光强烈而耀眼,让人的视觉瞬间被刺痛。
李小锤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比平时大了一倍:\"按住!\"
我没反应过来按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老狗的骂声:\"小兔崽子们搞什么——\"
然后世界突然安静了。
只有斧柄在发烫,烫得我几乎握不住,那滚烫的触感让我的手一阵刺痛。
阿芜的符文在斧柄上滋滋冒火星,那火星闪烁着红色的光芒,如同点点星火。
李小锤的手按在符文中央,指节白得像要断了。
黑雾里的尖啸还在,但没刚才那么凶了。
我盯着自己手臂上倒流的金纹,突然想起系统炸出隐藏模式时,我娘喊的那句\"砍树记得喊号子\"。
现在他娘的该喊什么号子?
我咧嘴笑了,血沫子溅在斧刃上。
管他什么容器不容器,先把这团黑玩意儿劈成渣再说。
我咬着牙攥紧双兵,金光从指缝里往外冒,烫得掌心直冒烟,那滚烫的热气从触觉上让我感到一阵灼热。
\"老狗!\"我吼了一嗓子,\"帮我看住阿芜!\"
\"废话!\"老狗的铁链子已经抡起来了,\"老子还没看够那小丫头煎药呢!\"
李小锤突然抬头,眼睛里全是光:\"劈!\"
我深吸一口气,把浑身的劲都灌进胳膊。
巨斧和柴刀同时发出清鸣,那清鸣声清脆悦耳,如同悠扬的钟声。
金光裹着黑雾往天上冲,像根烧红的铁柱,把黑潮撕开道口子。
风灌进耳朵里,那风声呼呼作响,如同呼啸的列车。
我听见初代祭司的声音混在风声里:\"记住,笑霸......\"
后面的话被风声卷走了。
我盯着斧柄上阿芜的符文,和李小锤按在上面的手,突然明白过来——这哪是我一个人的仗?
黑潮里又伸出只手,比之前那只更大。
我咬着牙把双兵往上送,金纹和黑雾在斧刃上绞成一团,疼得我直翻白眼。
但我没松劲,反而笑得更欢了:\"来啊!
爷爷我今天就劈穿这破天!\"
阿芜的符文突然亮得刺眼,那光芒如同白昼的太阳。
李小锤的手按得更紧了。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斧柄往身体里钻,不是疼,是热,像喝了碗老狗偷藏的烧刀子,从喉咙暖到脚底。
黑雾里的尖啸变了调,像被踩住脖子的夜猫子。
我趁机把双兵往前送一寸,金光\"轰\"地炸开,那爆炸声震耳欲聋。
黑潮被撕开老大一个窟窿。
天光漏下来,照在阿芜脸上,她眼睛里全是泪,可还在笑。
老狗的铁链子\"哐当\"砸在地上,震得地都抖了三抖:\"奶奶的,这才像话!\"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盯着斧柄上阿芜的符文和李小锤的手,突然觉得这仗,咱们能赢。
阿芜的符文缠上斧柄时,我虎口的血正往纹路里渗。
李小锤的手压上来,镇魂锤的锤头卡进符文中心,金属摩擦声刺得后槽牙发酸。
他闷声说:\"用匠魂共鸣压制!\"
老狗突然闷哼一声,黑雾像条蛇缠住他脖子。
那冰冷的触感让老狗的身体微微一颤。
我刚要扑过去,就见他咧嘴笑出白牙,铁链子在掌心缠了两圈:\"当年在南山砍歪脖子树,树精抽我裤腰带都没怂过!\"黑雾勒得他脖子发红,他倒笑得更欢,铁链子\"唰\"地抽向最近的黑爪。
墨阳突然撞开我身侧的黑雾,染血的祭司纹章拍在斧背。
那血渍的颜色暗沉,仿佛带着无尽的故事。
他手腕上的黑鳞簌簌往下掉,声音哑得像砂纸:\"用我的血…激活反噬咒!\"
血珠顺着纹章渗进斧刃,我手臂上的金纹突然暴涨。
原本卡着的斧刃\"嗡\"地一颤,柴刀从腰间\"咻\"地窜出来,刀背撞上斧柄——两把武器像活了似的\"咔嚓\"卡在一起。
斧背长出枝桠,柴刀刃尖冒新芽,眨眼间长成棵半人高的树,枝桠上挂着亮闪闪的斧头和柴刀,像结了两串金果子。
那树木生长的过程如同电影快放,充满了生机与神秘。
初代祭司的声音破了音:\"不可能!共生体不该有自主意识!\"
系统屏突然炸出红光,全息投影在我眼前蹦迪:\"隐藏模式激活——伐木累·笑霸形态!
检测到宿主情绪值:爽翻!
能量加载中…\"
黑潮里的尖啸变了调,像被雷劈碎的破锣。
我攥紧树状武器,枝桠上的斧头自动对准黑潮最浓的地方。
金光照得人睁不开眼,我听见自己吼了一嗓子:\"砍!\"
树武器\"轰\"地冲上天,那冲击力让地面微微震动。
黑潮被撕开个大洞。
天光漏下来时,我看见阿芜跪在地上,手里攥着半块发光的符纸;老狗的铁链子缠了七八个黑爪,正把它们往地上砸;李小锤靠在断墙上,额头抵着镇魂锤,汗珠子砸在砖缝里。
灾厄之主的黑雾凝成个漩涡,最后一声嘶吼里混进墨阳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青铜城地宫…有初代的…另一份遗言…\"
漩涡\"啪\"地碎成星子,那破碎的声音如同玻璃的碎裂声。
树武器\"唰\"地缩小,变成颗青绿色的种子,\"滴\"地落在我脚边。
我隐隐约约感受到一种特殊的气息,仿佛有什么在吸引着我。
我弯腰去捡,种子突然\"蹦\"起来,扎进墨阳胸口——他躺在废墟里,眼睛还睁着,嘴角却扯出个笑,和初代投影里的贱笑一模一样。
种子表面渗出荧光,那荧光柔和而神秘,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光芒。
我手臂上的树灵纹路突然灼痛,像被火钳子烫了一下。
系统提示音跟着炸响,电子音都带了点结巴:\"检测到…异常能量…\"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盯着墨阳胸口的种子。
风刮过废墟,金砂簌簌往下掉,落进种子周围的荧光里,像撒了把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