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花厅的紫檀木屏风后,檀香混着藏红花的气息在空气中盘旋。太后斜倚着金丝楠木榻,护甲轻叩鎏金茶盏,发出细碎的声响,如同毒蛇吐信。萧承煜(沈清辞)跪在猩红毡毯上,珍珠流苏随着颤抖的肩线摇晃,将殿内光影切割得支离破碎。
\"听闻清辞近日颇有主见?\"太后的声音像是裹着蜜糖的刀刃,尾音拖得极长。她望着跪在下方的人,三角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殿外秋风卷着枯叶拍打窗棂,更添几分肃杀。
萧承煜(沈清辞)缓缓抬起头,眼尾的胭脂晕染得恰到好处,竟真像是哭过一般。\"太后折煞妾身了。\"他(她)的声音带着女子特有的娇弱,却暗藏锋芒,\"不过是些妇人愚见,哪及太后万分之一。前日在花园撞见黑影,倒像是后宫某位娘娘的贴身嬷嬷...\"话未说完,故意顿住,睫毛上还沾着\"泪水\"。
殿内空气瞬间凝固。太后手中的茶盏重重砸在玛瑙茶托上,滚烫的茶水溅出,在地毯上洇出深色痕迹。萧承煜(沈清辞)余光瞥见太后身边的掌事姑姑脸色骤变,绣着暗纹的袖口微微颤抖——那黑影,正是她派去监视沈清辞的人。
\"哦?竟有此事?\"太后的声音冷得像冰,护甲划过榻边的扶手,发出刺耳声响,\"萧小姐可看清楚了?\"她眯起眼睛,盯着萧承煜(沈清辞)苍白的脸,试图从对方表情中找到破绽。
萧承煜(沈清辞)适时地垂下头,声音带着哽咽:\"妾身惶恐,当时月黑风高,只隐约瞧见那人袖口绣着的...\"突然噤声,似是想起什么忌讳。他(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藏着的半块护甲——那是太后今早遗落之物,上面噬月纹的刻痕还带着新鲜的朱砂。
殿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紧接着是宫女的惊呼声。掌事姑姑踉跄着后退半步,打翻了案上的青瓷瓶。萧承煜(沈清辞)抬头,目光与太后相撞,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转瞬即逝的慌乱。这抹慌乱,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证明他的猜测。
\"放肆!\"太后猛地起身,凤袍扫过案几,\"还不下去收拾!\"她对着失魂落魄的掌事姑姑呵斥道,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恼怒。待殿内只剩两人,她重新坐下,语气却已不如先前镇定:\"萧小姐多心了,许是府中下人...\"
\"许是妾身眼花了。\"萧承煜(沈清辞)福身,顺势将藏着密信的丝帕\"不小心\"掉落在地。丝帕展开,上面用朱砂画着半个噬月阵,与太后宫中的图腾如出一辙。\"只是这宫中规矩森严,若真有嬷嬷擅离职守,怕是...\"故意留有余地,让威胁的意味在空气中蔓延。
太后盯着地上的丝帕,瞳孔骤缩。她突然笑出声来,笑声却未达眼底:\"萧小姐真是个聪明人。\"起身时,她不经意间露出袖口新换的护甲,上面的噬月纹与萧承煜(沈清辞)手中的残片完美契合,\"改日得空,哀家定要与清辞好好聊聊,这后宫的事,也该整整了。\"
萧承煜(沈清辞)跪在原地,目送太后离去。待脚步声消失,他(她)捡起丝帕,指尖在密信上轻轻摩挲。信中只有短短几字:\"血月将至,祭坛将启\"。星纹玉佩在袖中发烫,表面浮现出令人心惊的画面:沈明玥正在西域祭坛上用人血浇灌第三块星纹玉佩,而太后的坤宁宫地下,巨大的噬月阵已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公子,该准备去皇宫了。\"心腹侍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萧承煜(沈清辞)起身,拍了拍裙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方才的交锋,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序曲。他(她)知道,太后绝不会善罢甘休,而巫教在血月之夜的阴谋,也即将浮出水面。
夜幕降临,侯府的灯笼次第亮起。萧承煜(沈清辞)望着天空中逐渐聚拢的乌云,握紧了腰间的软剑。星纹在掌心烙下灼痛的印记,仿佛在提醒他,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而在坤宁宫深处,太后正将一枚刻满咒文的铜铃放入檀木盒,嘴角挂着病态的笑意:\"沈清辞,萧承煜,你们以为能逃过血月的审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