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御花园裹着层薄雾,柳絮如飞雪般掠过九曲桥,在萧承煜(沈清辞)的宣纸上落了个淡影。少年身着月白襦裙跪坐在湖畔青石上,玄铁剑斜倚在身侧,铜钥匙随着运笔的动作轻响。宣纸上,沈清辞身披明黄龙袍、御驾亲征的英姿已具雏形,星纹在她眼底流转,龙纹软剑劈开漫天蛊虫的画面仿佛要跃出纸面。
\"好一幅佳人征战图。\"金镶玉步摇坠在画纸中央,惊散未干的墨色流云。萧承煜抬眼,红衣女子斜倚在九曲桥雕花栏杆上,广袖垂落如赤霞染雪,腕间银铃随着动作发出细碎声响,\"郡主画中之人,可比这满园春色动人多了。\"
女子赤足踩在斑驳的桥面上,绣着西域曼陀罗花的裙摆扫过青苔。她发间别着的星纹银饰与江砚之势力的标记如出一辙,却又在纹路边缘缀着南疆特有的蛊虫牙雕。萧承煜的星纹玉佩突然发烫,他不动声色地握紧画笔,笔尖蘸着的朱砂在宣纸上晕开:\"姑娘谬赞,不过是随意涂鸦。\"
\"随意?\"女子轻笑出声,笑声混着银铃响,无端让人想起楚离癫狂时的模样。她指尖划过萧承煜的画纸,曼陀罗花刺青在皮肤下若隐若现,\"能将沈清辞的杀伐之气画得如此传神,想必...\"她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少年耳畔,\"是心上人吧?\"
萧承煜猛地后退,玄铁剑的穗子缠住女子手腕。星纹在他苍白的皮肤上亮起,却见对方不躲不闪,任由剑锋抵住咽喉:\"江晚吟,南疆巫女,现居西域商队。\"她歪着头,发间银饰叮当作响,\"郡主这般警惕,倒让我想起一个故人——江砚之。\"
铜钥匙发出尖锐的嗡鸣。萧承煜望着她腰间若隐若现的半块玉佩残片,与神秘女子在江砚之衣冠冢前持有的物件纹路相似。他的目光扫过对方眼尾的朱砂痣,突然想起星陨池水面倒映的阴森笑脸:\"江姑娘既知江砚之,想必也清楚他的下场。\"
\"下场?\"江晚吟突然癫狂大笑,银铃声响震落满树花瓣。她扯开衣襟,胸口赫然纹着江砚之的画像,\"师兄不过是求爱不得,就被沈清辞害得魂飞魄散!\"她的指甲深深掐进画像,鲜血顺着纹路流淌,\"而我,\"她突然握住萧承煜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要让她也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
星纹玉佩剧烈震颤,光芒中映出惊心画面:西域商队的马车里,装满刻着沈清辞生辰八字的诅咒人偶;江晚吟的绣奁内,藏着用萧承煜发丝炼制的巫蛊;而在九星连珠的夜空下,她正将半块玉佩嵌入古魔祭坛。更可怕的是,她看向萧承煜的眼神里,病态的爱意正疯狂滋长。
\"放开!\"萧承煜挥剑斩断她缠上来的发丝,龙纹剑气却在触及对方的瞬间被诡异的黑雾吞噬。江晚吟舔去嘴角的血迹,笑容愈发扭曲:\"郡主莫急,我们来日方长。\"她甩出袖中绣着星纹的帕子,帕子落地化作万千噬月纹蛊虫,却在触及星纹结界的刹那消散。
待蛊虫散尽,湖畔已没了女子踪影。萧承煜望着画纸上被金步摇戳破的洞,想起江晚吟最后那句话——\"沈清辞能得到的,我也要\"。星纹玉佩映出新的危机:后宫某处密室,黑衣人正在用江晚吟提供的蛊虫,篡改沈清辞每日服用的汤药;而在西域,沈明玥的青铜面具与她的半块玉佩产生共鸣,古魔祭坛的封印裂痕正在扩大。
\"阿煜?\"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清辞身着龙袍踏月而来,龙纹在广袖下翻涌。她望着萧承煜苍白的脸色,握紧他的手:\"发生何事?你的星纹...\"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银铃声打断,远处宫墙之上,江晚吟红衣似火,正对着两人举起半块玉佩,那笑容与星陨池倒影如出一辙。
萧承煜握紧沈清辞的手,玄铁剑横在两人中间:\"清辞,是楚离的余孽。\"他的目光扫过江晚吟发间的星纹银饰,想起对方胸口的江砚之画像,\"而且...她似乎对我产生了不该有的执念。\"
沈清辞的龙纹软剑自动出鞘,剑气劈开突然袭来的黑雾。她望着江晚吟消失的方向,龙纹在周身燃烧成烈焰:\"不管是谁,敢觊觎我的阿煜...\"她转头看向萧承煜,眼中爱意与杀意交织,\"我定让她知道,这天下,无人能从我的手中抢走你。\"
而在西域祭坛,沈明玥将活人心脏按在曼陀罗花上,鲜血顺着花蕊流淌,在空中组成了\"瓮中捉鳖\"四个大字:\"沈清辞,萧承煜,当病娇的执念再度滋生,你们的爱情...不过是祭品!\"祭坛深处,古魔的残魂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无数噬月纹蛊虫顺着血河爬出,朝着京城的方向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