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炸响的刹那,江挽月赤足踏碎云层,猩红嫁衣在血色暴雨中翻涌如浪。她立于皇宫与侯府之间的景山之巅,双手结出西域禁术的印诀,发间的眼球珠链碰撞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清辞姐姐,煜哥哥,这场游戏...该收场了!”
沈清辞在城楼握紧染血的龙纹软剑,看着暴雨如注的天空。一滴雨水溅落在她手臂的伤口上,皮肤下突然传来钻心剧痛——那雨水竟化作噬月纹蛊虫,顺着血管疯狂啃噬。皇宫内,被蛊虫侵蚀的士兵们双眼翻白,举起兵器对准昔日袍泽,脖颈后的曼陀罗花印记在血雨中愈发鲜艳。
与此同时,侯府的残垣断壁间,萧承煜的星纹锁链寸寸崩解。他挥剑劈开扑来的流民,却见对方脖颈后的符纸在雨中膨胀,化作江挽月的虚影。“煜哥哥,你看这些子民...”虚影伸出腐烂的手,“都在为我而死呢。”更远处,地窖的炸药余波未散,燃烧的梁柱下,管家老周的尸体正在被血色藤蔓吞噬。
“以怨为引,聚魂成煞!”江挽月的尖啸刺破雨幕。景山脚下,万千冤魂从地底涌出,汇聚成百丈高的厉鬼。它周身缠绕着噬月纹锁链,血盆大口里翻涌着黑紫色瘴气,左手攥着皇宫的虚影,右手抓着侯府的残垣。沈清辞望着那厉鬼眼中倒映的自己,龙纹护甲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那分明是江挽月被巫教折磨致死时的眼神。
“阿煜!”沈清辞的呼唤混着雷鸣。她握紧双鱼玉佩,感受到萧承煜传来的剧烈震颤。星砂文字在掌心浮现:“血脉相连,星陨共鸣”。几乎同一时刻,侯府废墟中的萧承煜咬破舌尖,鲜血滴在玉佩上,星纹灵力顺着暴雨形成的丝线,与沈清辞的龙纹力量轰然相撞。
两道光芒冲破血色雨幕,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星纹护盾。厉鬼的嘶吼震得景山颤抖,它的利爪抓在护盾上,溅起的火花竟化作新的蛊虫。江挽月癫狂大笑,从袖中掏出青铜蛊壶——壶身雕刻着萧承煜的心脏模型,表面爬满噬月纹:“清辞姐姐,你猜这壶里装着什么?”
蛊壶倾倒的瞬间,血色雨水突然变得粘稠如血。沈清辞惊恐地发现,护盾上的星纹开始扭曲,萧承煜传来的灵力中混入了陌生的诅咒。更可怕的是,皇宫与侯府的方向,那些被蛊虫控制的士兵们瞳孔变成竖瞳,齐声喊出萧承煜的名字:“背叛者...当诛!”
“这是用煜哥哥的心头血炼制的蚀心蛊!”江挽月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看着你们互相猜忌,可比杀了你们有趣多了!”她的身后,景山的岩石开始渗出黑血,逐渐形成西域祭坛的轮廓。而在祭坛中央,噬月神女的虚影正在缓缓凝聚。
萧承煜的星纹在剧痛中暴涨,他望着皇宫方向的骚乱,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密语:“巫教秘术,最忌执念...”他的目光落在蛊壶上萧承煜的心脏模型,猛然挥剑斩断自己的衣袖。龙纹与星纹在割裂的血脉中疯狂碰撞,他将带着体温的布料抛向雨幕:“清辞,信我!”
沈清辞的龙纹软剑发出悲鸣,剑身上浮现出与萧承煜相识以来的所有画面。她望着护盾上扭曲的星纹,突然将龙纹灵力逆向运转,鲜血顺着剑尖滴落在玉佩上:“阿煜,我们本就是一体!”双鱼玉佩爆发出刺目金光,竟将蚀心蛊的诅咒强行逼出。
江挽月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看着手中的蛊壶出现裂痕,瞳孔里闪过一丝慌乱。景山的祭坛开始剧烈震动,噬月神女的虚影发出不甘的咆哮。而在皇宫与侯府之间,沈清辞与萧承煜的灵力终于冲破重重阻碍,在血色雨幕中勾勒出完整的星纹图腾——只是图腾中央,多了一道尚未愈合的裂痕,预示着这场生死之战,远未到终结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