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馆的晨光中,炘南擦拭着染血的烈焰刀,刀刃折射出细碎的光,映照着他眉间未散的疲惫。北淼单手插兜倚在门框,目光扫过妹妹小细捧着热粥的身影,忽然开口:“炘南,影界最近动作频繁,我建议成立作战指挥中心。”
敏慈刚把一笼蒸饺摆上灶台,闻言指尖微顿。北淼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仿佛这场战斗早已被他规划成个人舞台。炘南抬头看向两人,正欲开口,北淼却径直走到敏慈面前:“那个……上次的事,我请你吃云顶酒店的提拉米苏?听说主厨是米其林三星。”
厨房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小嵩握着仪器的手僵在半空,小细瞪圆眼睛,连炉灶里的火苗都似乎弱了几分。敏慈垂眸将醋碟重重放在桌上,瓷碟与木质桌面相撞发出清脆声响:“北先生还是留着请更重要的人吧,我这双手只配包普通饺子。”
北淼的眉峰狠狠抽了抽,黑曜石袖扣在晨光里晃出冷芒。他刚要反驳,衣袋里的追踪器突然发出刺耳蜂鸣。小嵩脸色骤变:“三个能量反应!东郊废弃码头!”
疾驰的黑色跑车上,北淼将油门踩到底,仪表盘的蓝光映得他脸色发青。后座的敏慈死死攥着扶手,强忍着晕车的不适:“能不能慢点开?这是民用公路!”
“慢了就等着收尸体。”北淼猛打方向盘,跑车擦着护栏漂移过弯。敏慈的后背重重撞在椅背上,刚要发作,车窗外突然炸开一团腥绿色烟雾。
三只异能兽一字排开堵住路口。最前方的黏液兽浑身流淌着腐蚀性液体,每走一步都在柏油路上灼出深坑;两侧的骨翼兽展开蝙蝠状骨翅,尖啸声震得人耳膜生疼。北淼扯开领口的领带,黑犀召唤器在掌心泛起幽光:“照顾好她。”话音未落,黑色铠甲已如陨石般砸向地面。
敏慈望着北淼孤身迎战的背影,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见过太多铠甲勇士在战斗中受伤——炘南被藤蔓刺穿肩胛时惨白的脸,东杉吸入麻痹花粉后抽搐的身体……而此刻的北淼,竟像一头莽撞的孤狼,直接扑向最危险的黏液兽。
黑犀铠甲的流星枪精准刺入黏液兽关节,浓稠的绿色汁液喷溅在铠甲表面,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北淼旋身躲开骨翼兽的爪击,余光瞥见敏慈不知何时下车,正举着灭火器喷洒黏液兽的弱点部位。
“谁让你下来的!”北淼怒吼着震开两只骨翼兽,却因分神被黏液兽缠住脚踝。腐蚀性液体顺着铠甲缝隙渗进皮肤,剧痛让他单膝跪地。敏慈的尖叫混着灭火器的喷射声传来,她竟徒手扯下路边的消防水带,冰凉的水柱冲散了黏液兽的攻击。
“发什么呆!用狂瀑扎!”敏慈的喊声带着哭腔。北淼浑身一震,流星枪凝聚起黑色光瀑。黏液兽在光瀑中发出凄厉惨叫,化作腥臭的浓雾消散。当最后一只骨翼兽被风鹰剑贯穿时,东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炘南让我来支援,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北淼解除铠甲,额角的血迹混着汗水滑进衣领。敏慈别过脸递来绷带,却在触到他烫伤的手腕时,动作突然轻柔下来。远处传来警笛声,北淼扯下染血的绷带:“下次别做这种蠢事。”
“彼此彼此。”敏慈将急救包塞给他,转身走向炘南开来的面包车。北淼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真正的强者,不是能承受多少伤害,而是懂得保护身后的人。”
影界基地深处,丑将将一叠资料摔在影霸面前。羊皮纸上的照片泛着诡异紫光,赫然是北淼儿时在光影村祠堂的留影。“大人,北淼不仅是光影村后人,他父亲当年还参与过封印暗影五护法!”丑将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次,我要让他亲眼看着重要的人在面前灰飞烟灭。”
暮色中的云顶酒店,北淼第三次调整领结。水晶吊灯下,他面前的提拉米苏早已化出糖浆,而对面的座位始终空着。手机在此时震动,敏慈的短信简短冰冷:“饺子馆有客人,不来了。”
北淼捏碎瓷勺,飞溅的碎片扎进掌心。落地窗外,城市霓虹突然扭曲成影界特有的暗紫色,街道上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他扯开衬衫露出黑犀召唤器,冷笑在喉间滚动:“来得正好,本想去找你们的。”
当黑犀铠甲的身影跃上酒店天台时,三只全新的异能兽正在撕咬路人。为首的镜面兽全身覆盖水银般的鳞片,每次攻击都会分裂出三个残影;两侧的音波兽扇动蝶翼,尖锐的音波震碎了整排橱窗。北淼握紧流星枪,却在余光瞥见街角熟悉的身影时,瞳孔骤然收缩——敏慈正护着几个孩子躲在报刊亭后,而镜面兽的利爪,已离她不足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