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一个绝对忠诚且实力强大的手下,未来能为他省去不少麻烦。
就在这时他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陈州拿起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随手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甚至带着几分谄媚的苍老声音。
“请问是陈宗师吗?”
“我是白家的白振山。”
白振山。
陈州的手指在手机光滑的背壳上轻轻敲了敲。
这个名字他有印象。
白晓晓的爷爷白家的定海神神,一个在江南市武道界也算得上是头面人物的老家伙。
过去这等人物陈州连见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他却主动把电话打了过来,语气卑微得就像一个上门求饶的家仆。
真是,风水轮流转。
“有事?”
陈州的声音很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电话那头的白振山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陈州会是这种反应。但他毕竟是老江湖,立刻调整好了心态,语气变得更加恭敬。
“陈宗师,老朽是特地来向您赔罪的。”
“晓晓那个丫头,有眼无珠,鼠目寸光,冒犯了您,是她天大的不是,也是我白家教导无方。”
“老朽已经狠狠地教训过她了!她现在追悔莫及,知道自己犯下了弥天大错。”
白振山的声音里充满了痛心疾首的意味。
“陈宗师,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为了表示我白家的歉意,我白家愿献上珍藏百年的‘九转蕴神丹’,另外,城南那处灵气矿脉,我白家也愿意双手奉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只求……只求您能消消气。”
九转蕴神丹。
灵气矿脉。
白振山报出的这两样东西,任何一样,都足以让普通的宗师强者为之疯狂。
这是真正的大出血。
可见白家这次,是真的怕了。
陈州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
他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白振山甚至能听到自己因为紧张而急促的心跳声。
每一秒,都好比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不知道陈州在想什么,这位神秘强者的沉默,带给了他山崩海啸般的巨大压力。
终于,陈州开口了。
“说完了?”
依旧是那副淡漠的,不带丝毫人间烟火气的语调。
“啊?说……说完了。”白振山结结巴巴地回应。
“哦。”
陈州淡淡地应了一声。
然后。
咔。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白家?
赔罪?
他陈州,需要吗?
当初你白家悔婚之时,何曾想过会有今天?
当初你白晓晓另投他人怀抱,对我百般羞辱之时,又何曾想过会有今天?
现在看到我强了,就想用一点身外之物来抹平一切?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陈州将手机随手丢在一旁,目光重新落回那面真元光镜上。
镜中的柳若彤,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有些不安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
陈州嘴角微微上扬。
跟白家那种墙头草比起来,还是这种被彻底打上烙印的工具,用起来更顺心。
……
白家,议事大厅。
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白振山呆呆地举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嘟嘟”忙音,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一片煞白。
挂了?
他就这么挂了?
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一个“哦”字,道尽了这世间最极致的轻蔑与无视。
这比直接开口痛骂他一顿,还要让他难受一万倍!
“爸,怎么样?陈……陈宗师他怎么说?”白振山身旁,白晓晓的父亲白宏伟,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噗通。”
回答他的,是白振山一屁股瘫坐在太师椅上的声音。
老人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
“完了。”
白振山的声音嘶哑干涩,“他不肯原谅……他根本就没把我们白家放在眼里。”
大厅内,跪在地上的白晓晓,身体猛地一颤,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她知道,爷爷拿出的那些赔礼,已经是白家能承受的极限。
可即便是这样,也没能换来陈州的一句原谅。
那个男人,心已经变得比铁还硬,比冰还冷。
“爸!他太嚣张了!我白家在江南立足百年,何曾受过这等羞辱!”一个白家的中年人忍不住拍案而起,满脸涨红。
“就是!他再强难道还能与整个江南武道界为敌不成?我们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闭嘴!”
白振山猛地一声怒喝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紫砂茶杯狠狠砸在地上。
啪!
茶杯粉碎整个大厅瞬间鸦雀无声。
白振山撑着桌子站起来那双浑浊的老眼里,此刻却燃烧着惊惧的火焰。
“你们懂什么!”
“你们知道昨晚死的是谁吗?是鬼手!成名三十年的邪道宗师死在他手里的同阶强者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可他是怎么死的?没有打斗没有挣扎,甚至连人都没见到就被一道凭空降临的意念给活活抹杀了神魂!”
“抹杀!你们懂这两个字的意思吗!”
“这不是武道这是神魔的手段!”
白振山的声音在颤抖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上。
“我们白家在他面前算个屁!整个江南武道界加起来,在他面前又算个屁!”
“一念可杀宗师!这等人只要他想,一夜之间就能让我们整个白家,从这个世界上彻彻底底地消失!”
死寂,针落可闻的死寂。
所有白家人都被白振山这番话,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发冷。
他们这才真正意识到,白家这次到底招惹了一个何等恐怖的存在。
一直跪在地上的白晓晓猛地抬起了头。
她的脸上满是泪痕,但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却迸发出一股近乎病态的疯狂与执拗。
“爷爷!”
她爬到白振山脚边死死地抓住他的裤腿。
“还有机会!一定还有机会的!”
“他对我不一样!我们毕竟有过婚约,他以前对我那么好他心里一定还有我的!”
她的声音尖锐而急切仿若一个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只要让我去见他!我一定能求得他的原谅!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他能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