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站在兔妖婚宴的结界外,指尖凝聚的神力忽明忽暗。
“你确定是这里?”她皱眉问道。
阿吞蹲在她脚边,嘴里还叼着半块偷来的喜饼,含混不清道:“废话!云谏那小子现在肯定被扒得只剩亵裤了!”
朝露:“……”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按在结界上,试图用神女之力强行破开。然而,就在灵力即将爆发的瞬间——
“阿嚏!”
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从她口中爆发。
——
结界内,婚宴现场。
云谏正被三个兔妖新娘按在喜床上,衣襟已经被扯开大半,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他挣扎无果,只能绝望地闭上眼睛,心想自己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
轰!!!
整个喜堂突然剧烈震动,房梁上的红绸簌簌掉落,喜烛翻倒,酒坛炸裂。兔妖们尖叫着抱头鼠窜,而云谏则被突如其来的灵力冲击波直接掀翻,一头栽进了床榻里。
“什么情况?!”他狼狈地爬起来,却见结界穹顶裂开一道缝隙,一道熟悉的身影逆光而立。
朝露。
她站在破碎的结界边缘,长发被灵力激荡得飞扬,脸颊因刚才那个喷嚏泛着不自然的红晕,眼神却冷得像冰。
“云谏。”她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玩得开心吗?”
云谏:“……我可以解释。”
——
与此同时,婚宴后院。
绯烟(仍是兔子形态)叼着月华石,正鬼鬼祟祟地沿着墙根溜走。忽然,她耳朵一抖,听到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嗯?哪儿来的兔子?”阿吞摸着下巴凑近,眼睛发亮,“烤着吃应该不错……”
绯烟:“!!!”
她瞬间炸毛,短尾巴绷直,一个急转弯冲向旁边的灌木丛。阿吞嘿嘿一笑,撸起袖子就追:“别跑啊小兔子~让哥哥尝尝鲜!”
——
结界裂缝处。
燕昭的轮椅无声滑至朝露身侧,他抬眸看了眼仍在崩塌的婚宴现场,淡淡道:“一个喷嚏就能震碎妖族结界,神女之力果然名不虚传。”
朝露揉了揉发痒的鼻子,闷声道:“……这是意外。”
燕昭似笑非笑:“那云谏被按在床上,也是意外?”
朝露:“……”
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
喜堂内。
云谏终于挣脱束缚,一把抓起掉落在地的佩剑,闪身至朝露身旁。他衣衫不整,发冠歪斜,却还不忘摆出潇洒姿态:“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朝露冷冷瞥他一眼:“我是来拿月华石的。”
云谏笑容一僵:“……哦。”
兔妖新娘此时已从混乱中回神,尖声道:“敢坏我好事?!给我抓住他们!”
数十名兔妖护卫持刀冲来,燕昭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敲三下,机关暗匣“咔哒”弹开——
暴雨梨花针!
银光如雨,瞬息间放倒一片兔妖。
云谏吹了声口哨:“不错嘛,病秧子。”
燕昭淡然收手:“过奖,剑修大人被逼婚的样子更精彩。”
云谏:“……”
——
后院。
绯烟被阿吞追得上蹿下跳,最终被迫跳进一口水缸里。她浑身湿透,绒毛黏成一绺一绺的,月华石却仍死死咬在嘴里。
阿吞蹲在水缸边,咧嘴一笑:“跑不掉了吧?”
绯烟眯起眼,突然松开嘴里的月华石,用爪子“啪”地拍在水面上——
赤金铃铛的幻术发动!
阿吞眼前一花,只见水缸里突然冒出十几只一模一样的兔子,齐刷刷朝他龇牙。
“什么鬼?!”他吓得后退两步,再定睛一看——
真身早已溜之大吉。
——
婚宴外。
四人(加一只落汤兔)终于汇合。
绯烟跳上燕昭的膝盖,甩了他一身水,然后得意地吐出月华石:“拿到了!”
云谏挑眉:“不错嘛,小狐狸。”
绯烟:“是兔子!”
燕昭用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袖口的水渍,忽然道:“有人来了。”
远处,兔妖族长带着大批人马正怒气冲冲地赶来。
朝露当机立断:“走!”
云谏一把揽住她的腰,御剑腾空而起。燕昭的轮椅则自动展开机关翼,绯烟死死扒住他的衣襟,在狂风中大喊:
“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