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的酒窖弥漫着红酒的味道,刚才的子弹不偏不倚的打中了酒架上的一瓶酒。
何景琛缓缓站起身,拂去身上的灰尘,何振业把枪递给了他:“你确定她会相信你?”
何景琛接过枪:“刚才求婚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答案,她似乎不那么爱我了...”
“所以我才让二叔配合我演戏,即使她不会在乎我,也会顾忌我是否是小白的父亲。”
“短时间内她肯定察觉不到那份亲子鉴定是伪造的…”
他自顾自的笑了一声,阴沉中带着一丝悲凉:“我们对祝鹏而言,确实已经没用了。与其这样不如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何振业点了点头:“看来秦言比试的戏,确实是给我们看的,祝鹏想告诉我们,即使他不动我们,秦言也不会放过我们。”
“哈哈哈哈...”
何景琛毫不在意的大笑出声,眼神阴鸷,在黑暗中泛着绿光:“那又怎样?秦言,他杀不了我,苏婉宁会再一次挡在我身前,和曾经一样...”
他突然阴冷道:“这一次,秦言必须死。”
何振业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景琛,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二叔很欣慰。接下来的路我就陪不了你了,你自己保重。”
“放心,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何景琛收起枪,带着恨意决然走出酒窖。
刚到一楼,何景琛便看到祝忘瞳手中的寒芒闪出。
他嘴角一勾,趁着混乱的场面溜了出去,寻找着黑暗中那个焦急的倩影。
就在尖刀即将再次刺入温亦柔身体时,祝忘瞳才看清她手中并没有枪。
她眼中再次闪出一丝迟疑,可这时已经来不及了。
正在这时,一道身影从黑暗中冲了出来扼住了她的手腕。
她手上吃痛,没来得及动作,手中尖刀已被对方夺下。
尖刀瞬时抵在她的脖颈,一丝鲜血溢出。
“祝小姐,你如果有脑子的话,应该知道,害死你母亲的人,不是她,没有青鸾,还会有青鸟,青蛇,青狐...”
秦言意有所指,转而语气锋利道:“不过就算是她,我的人,也不是你能动的。”
祝忘瞳微微一怔,抬手紧紧握住尖刀,温热的鲜血流淌出来,她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娇媚笑道:“归零,你居然会救一个背叛过你的女人?”
秦言松开手刀,抱起温亦柔:“她给祝鹏的情报基本没什么用。”
“况且,归零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他没理祝忘瞳愤怒怨恨的眼神,径直走出大厅。
温亦柔呆呆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颊,眼眸生雾,哽咽出声:“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秦言面无表情的说:“刚才走得急...忘记了。”
“哒哒哒哒...”
大厅外枪声四起,火光冲天。
秦言太阳穴突突直跳:“你伤势如何?”
温亦柔脸上生起红润,急忙扭动身躯:“没事。”
秦言放下她:“你去东区,让达文西配合你,救出我女儿。”
温亦柔颤声道:“你...还相信我?”
秦言揉了揉太阳穴,目前本就缺人,似乎已经没有其他人可信了。
他反问道:“你还相信我吗...”
话没说完,他的嘴上传来一片温热。
秦言呆立两秒,温亦柔的身影便消失在火光四射的黑暗之中。
耳麦中再次响起陈野的声音:“老大,我帮你引开了一个高手,其他的交给你了。”
山庄北区的石板路上,秦言的身影如鬼魅般穿行于黑暗之中。
他的脚步声很轻,几乎融入了夜风。
手中握着九幽,刀刃上还残留着上一个敌人的血。
前方拐角处,两名守卫正低声交谈,手中的步枪搭在肩上。
秦言没有停顿,甚至没有加快脚步。他只是继续向前走,仿佛他们不存在。
三米。两米。一米——
守卫终于察觉,猛地转身,枪口抬起。
太慢了。
秦言左手扣住一人的咽喉,拇指精准压碎喉结,右手短刃横划,割开另一人的颈动脉。两人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便已倒下。
血溅在他的衣襟上,他连看都没看一眼,继续向前。
枪声从远处响起,子弹擦着他的耳畔飞过。秦言侧身闪入廊柱后,从腰间抽出消音手枪,抬手两发点射。
黑暗中,两声闷哼,接着是尸体倒地的声响。
他继续前进。
北区楼阁的入口处,四名全副武装的雇佣兵严阵以待,红外瞄准镜的红点扫过庭院。秦言没有隐蔽,而是直接踏入他们的视野。
“发现目标!开火!”
子弹如暴雨倾泻,秦言身形疾闪,翻滚间已逼近最前一人。短刃刺入对方的下颚,直贯脑髓,同时夺过他的冲锋枪,反手扫射。
血雾在夜色中绽放。
第二人胸口炸开血洞,第三人刚想举枪,秦言已欺身而上,一记膝撞顶碎他的肋骨,随即拧断他的脖子。
最后一人怒吼着拔刀扑来,秦言侧身避过,单手扣住他的手腕,反向一折——
“咔嚓!”
骨茬刺穿皮肉,那人惨嚎未出,秦言已一刀捅进他的心脏。
尸体倒地,秦言甩了甩刀上的血,继续向前。
楼阁大门近在咫尺。
门后,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走出。
蝰蛇。
他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抽搐起来,手中握着一把军刺。
“归零。”蝰蛇咧嘴一笑,“我就知道你会来。”
秦言没有回答,只是微微调整了握刀的姿势。
蝰蛇的笑容渐渐消失。
“你还是老样子,不开心就要杀人。”
他啐了一口,“多年前你打断我三根肋骨,今天——”
秦言动了。
蝰蛇的军刺迎上,刀刃相撞,火星迸溅。两人交错而过,瞬息间已交手数招。
蝰蛇的攻势狠辣刁钻,每一刀都瞄准致命处,但秦言的反应更快——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多余,每一次格挡、每一次反击,都精准如机械。
“你变慢了。”蝰蛇狞笑,突然变招,军刺斜撩而上,划破秦言的侧腹。
血渗出,秦言的眼神依旧冰冷。
蝰蛇的笑容僵住了。
因为秦言根本没在意那道伤口,就如他没有在乎自己的伤口一般。
下一秒,短刃如毒蛇般刺出,贯穿蝰蛇的右肩,将他钉在墙上。蝰蛇怒吼着挣扎,秦言却已抽出第二把刀——
“等等!我——”
刀锋没入咽喉,切断了一切声音。
蝰蛇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最终瘫软下去。
秦言拔出刀,甩掉血珠,继续向前。
走入阁楼。
一间房中,燃着六十六根白色蜡烛,将房间照的通明。
祝鹏正坐在餐桌上大快朵颐,桌上餐盘的内脏看起来森森可怖,随着晃动的烛火,隐约还能看见血丝。
“你终于来了。”他叹息,“我就知道拦不住你。不用紧张,这里只有我一人。”
秦言在他对面坐下,把玩着手中九幽。
“铮”的一声,军刀插入桌面,秦言眼神如深渊般寂静:“你想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