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有不少是见风驶舵的,见李屹成为了皇太子,立刻有不少人掉转头来巴结李屹。
李屹见这些人变脸的速度这么快,愈发怀念裴东洲那厮。
在今天以前,所有人都不看好他,没有人相信他会成为太子,可是裴东洲不一样,裴东洲早就觉得他能躺赢。
比起这些墙头草马后炮,裴东洲不知比他们好多少倍。
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他敷衍了几句,算是打发了这些人。
之后裴南洲也来恭喜他,从表情来看,裴南洲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但是李屹知道,裴南洲肯定恨死他了。
偏偏就这样,裴南洲还能对他道一声恭喜。只能说,裴南洲是个做大事的。
和裴南洲虚情假意地客套了几句,李屹才说自己有事,离开了众人的包围圈。
李屹被册封为太子这件事很快便在京城迅速传开,不多时,平阳侯府也收到了消息。
裴东洲听到这个消息时久久不语,只觉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
沈书意见裴世子这模样,觉得好笑:“世子表哥不会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吧?”
下一刻裴东洲一把紧紧抱住她:“现在缓过神来了。”
沈书意哑然,他果然也是害怕裴南洲成为太子的。
虽然李屹成为太子确实是值得庆贺的一件事,但她还是不忘提醒他:“这场仗才开始呢,现在还不到松懈的时候。以裴南洲的心狠手辣,指不定又会想办法对付李屹……太子殿下。”
是了,人家李屹当了太子,如果顺利登基,身份不一样了,她不能再在背后随便称呼李屹的名讳。
最近裴东洲表面整天和她腻歪在一起,但这个人可没闲着,他把李屹当上太子之后辅佐李屹的官员挑了一大半出来。
这说明裴东洲对李屹选上太子还是很有信心的。
现在李屹成为太子,太子府的所有职位空缺都得补上,需得为李屹挑一批谋士和幕僚,更要挑一批武功高强的侍卫负责保护李屹的周全。
接下来李屹要学的东西也很多。
谁叫这些年李屹什么都没学会,就学会了花天酒地?
“夫人说的是。”裴东洲终于舍得放开沈书意,目光灼灼地问道:“夫人觉得,我应该进太子府辅佐太子吗?”
以前沈书意没想过这个问题,但现在要考虑了。
如果裴东洲进太子府辅佐李屹,就等于直接跟裴南洲宣战。若不进太子府,裴东洲还能隐藏在暗处吗?
或许还是藏在暗处较好?
就在她想回话的时候,裴东洲突然淡声道:“我还是进太子府辅佐太子吧。”
“为何?”沈书意不解
裴东洲突然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更让她觉得莫名其妙:“世子表哥这是啥眼神?”
总不成他入太子府当官,还跟她有关系?
“为夫去当太子的夫子,夫人便是太子的师母,如此太子断没有再打夫人主意的道理,这有违伦常。”裴东洲说着便盖棺定论,“就这样决定了。”
沈书意:……
这人不是该以大局为重吗?
“我觉得世子表哥还是藏在暗处比较有利。”她还是提了自己的建议。
裴东洲却是挑起她的下巴,轻佻地亲了一口:“错,一切以为夫人为重。”
沈书意也懒得劝了,裴世子素来是个有主见的,听裴世子的语气,他还真要进太子府当李屹的老师?
那厢李屹在回到王府后,很想找裴东洲分享的喜悦之情,但他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找裴东洲。
就在这时,贤妃也跟到了王府,而且还哭丧着脸。
“你要不要去跟你父皇说不当这个太子?”贤妃一点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当太子。
李屹闻言失笑:“母妃,来不及了。现在我已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我要做的事就是守住这个位置,并且保护好自己。”
贤妃想反驳,但也知道儿子的话在理。
在今日之前,没有一个人会把李屹当成对手,现在却不一样了,全世界都在盯着李屹的一举一动。
看到贤妃担心的样子,李屹安抚道:“母妃且放心,我能护好自己。”
“你想想李宏就知道,当太子有多危险。”贤妃无法展颜。
她的愿望就是自己的孩子当一辈子纨绔,平安喜乐,可现在这个愿望不能了。
以前李屹也是这样想的,但现在他觉得自己不当太子更危险,于是笑嘻嘻地道:“所以我要找厉害的人来辅助自己。对了,母妃觉得让西洲来辅佐我如何?”
贤妃闻言皱紧了眉头:“你找西洲辅佐你,是让他带你去百香楼花天酒地吗?找西洲,那还不如找裴世子!”
李屹等的就是贤妃娘娘这句话,他兴致勃勃地道:“那我去找父皇问问,看父皇准不准!”
“太子府的事宜是你管,你自己能拿主意,也不一定非得问你父皇。”贤妃说着又长叹一声。
李屹却等不急,还是打算进宫一趟。
因为前段时间裴东洲一直在避嫌,他如果一当上太子就找裴东洲帮自己,不知道父皇会不会猜忌,所以还是得进宫问问。
他以送贤妃回宫的名义,直接晃到了景隆帝跟前。
他也不拐弯抹脚,道明来意:“儿臣才送母妃回宫,期间儿臣问母妃,让西洲来辅佐儿臣,母妃斥责儿臣胡闹,还说西洲不如东洲靠谱,让儿臣找东洲帮忙,父皇觉得东洲这人可行吗?”
景隆帝闻言心情有点复杂。
这种事也来问他,而且刚好还是找的裴东洲。他最近才冷落了裴东洲,李屹就刚好找裴东洲,难道他能说不可?
论能力,裴东洲确实本事,再加上年轻一辈中,裴东洲无疑是最出色的,李屹作为太子,身边确实要找一个能力相当,而且信得过的臣子辅佐。
这是为了大齐的国运,他个人的喜好不重要。
但想到自己挑出来的太子,找了一个刚被自己冷落的臣子来辅佐,他又有些猜忌。
“西洲确实不行,他对官场一无所知,找他就是胡闹。但为何是东洲?”景隆帝状似不经意地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