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喆第一反应就是这丫竟然还在试图探自己的虚实。
真是越想越气,于是便故意气他道:“二哥虽然常常对我言辞不善,可我也知他并无恶意,况且他为光明磊落,我自然也要以真心待他!”
他还觉得不解气,又阴阳怪气道:“不像某些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心机深沉老谋深算的,还动辄要求别人坦诚,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
姬发突然被夸,颇感意外,不由愣住,刚觉得有点羞涩,又反应过来苏喆怕不是在借他讥讽别人,不由怒道:“你竟然敢如此评价阿旦?”
苏喆一脸无语地看着姬发,心道阿旦比起你这好大哥来可差的远了,你竟然不往他头上想却扯着阿旦对号入座,还真对得起我夸你这心思单纯,但他嘴里还是不屑道:“我又没指名道姓,莫非在二哥眼里,阿旦确实配得上这样的评价?”
姬发气急:“你!你敢如此说他!”
此时伯邑考却在一旁轻笑起来,劝解道:“怨不得鸮君说你单纯,阿喆这明显是与我们说笑,你怎么还真较起劲儿来。”
他笑眯眯望着苏喆道:“想来阿喆怕是往日有过这等不公之遇,心中难免愤懑难平,与我们闲聊借机抒发一下,倒也无妨。”
姬发还要争辩,伯邑考却眼明手快地拉住他道:“先不说这个,我与鸮君托你跟进的马具改良之事,今日进展如何啊?”
姬发没好气儿道:“这才一天,能有什么进展!我刚去工坊看过,工匠倒是按他那图示做了些样品,也上了马身试用,骑手确实舒适不少,可稍稍多行些路,马背便会出现磨伤,估计还是着力处不太合适。”
苏喆闻言也暗暗吃惊,想到这毕竟是正事儿,于是也整理情绪,认真向姬发请教道:“有劳二哥,我之前对此不甚了解,以为这马具以乘骑者舒适为先,原来竟然也要顾及马匹舒适么。”
姬发见他问得诚恳,虽然仍然面色不善地白了他一眼,语气也算不上和善,但还是解答了他的疑问。
原来马鞍不仅要满足骑手乘坐舒适,更要考虑马匹的生理结构。
鞍垫放在马背上,两块软垫之间也是需要留有空隙,以避开脊骨,如此才能将骑手体重的压力分散到马匹的两侧肋骨上,避免脊骨受伤。
这确实到了苏喆的知识盲区,给他听得一愣一愣的。
姬发道:“之前我们的马具都是软垫,便是长途奔袭,马匹脊骨也不至于受到伤害,顶多便是乘坐不当,导致磨伤,但换了你这硬质鞍具,若不够贴合,这一跑起来定然会对马背造成伤害的。”
苏喆连连点头,向姬发拱手道:“受教了,劳烦二哥费心。”
伯邑考点头道:“此事确实不是一朝一夕便能解决,还需工匠马官们慢慢测试调整方能找到合适方案,阿发你也不必太过心急,便是做得慢些,也不妨事。”
姬发倒也没有反驳,只应道:“大哥说得是,我便让他们耐心仔细制作,以保最终结果万无一失。”
苏喆见他们如此重视,不由也道:“若二哥需要帮忙,便知会我一声,我随时可与二哥前去工坊。”
姬发此时气已经消了大半,道:“我听你之前描述,猜你对这马鞍怕也是只知外观,不知内部结构,便也没有来找你。”
伯邑考却笑道:“得亏你没来拉他前去,否则,我这儿可是要失了一篇传世之作了。”
他这话一出来,别说姬发了,苏喆都为之侧目,赶忙推辞道:“大哥莫要说笑,我这便是与大哥闲话些异乡见闻,哪里配得上传世之说。”
伯邑考笑道:“这神州见闻暂且不提,单是《千字文》一篇,难道不足以传世。”
啊这。
苏喆傻眼。
怎么说呢?感觉是能传,但是也不太好传的样子。
因为自己记得的只有这前几句啊啊啊啊啊!这怎么好意思拿来充什么传世之作啊。
只见伯邑考不紧不慢招手唤来之前安排的那几名文书,让他们把补充的数句后续,拿来查看。